“烧了?”
“嗯,烧了。”风铃兰淡淡的说道“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桃花了。”
二人离开了月老祠,继续向前寻找,而到第三条街的时候,风铃兰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她一拖再拖的说道“师尊,我好累啊,这样,你先回去好不好?我有一个方法可以问到祠堂在哪。”
“你有什么方法,为何不能同我说?”言不渝定在原地,看着风铃兰。
风铃兰最怕她的师尊了,师尊一严肃起来,她便只得认怂,哄道“就是找个人问路呀,你徒弟学识不足,是怕在你面前丢了面子的,怎么敢让你跟着。”
言不渝蹙眉道“你少时就在我身边读书,你丢过的面子还少吗?”
“这次不一样啦。”风铃兰嘟着嘴,执拗道“师尊一定要避开才行,你放心……我就去一小会儿,你要是怕我有危险,可以用天诛绑着我呀~”
“你……”
“哎呀,师尊……”
言不渝叹了口气,随后召出天诛化为绳索,系在风铃兰的手腕上“去吧,早去早回,我估计苍垣也照顾不来他们两个了。”
“嗯。”风铃兰看着手腕上的天诛,忽然觉得温暖了不少。
她和师尊之间,似乎又有了联系,这种安全感让人十分痴迷。
她与言不渝分头行动,而在言不渝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笑容却一点点的消失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知道自己能和师尊在一起的时间,恐怕是不多了……
言不渝回到了苍垣他们暂时落脚的棋社,苍垣正在棋社中与几位老者对弈,他身为仙山名士,穹顶峰不务正业第一人,下棋的技术那是相当的了得。
没多久,就把这棋社中有头有脸的人都赢了个遍,被老板奉为了座上宾,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不渝!我在这里!”苍垣冲着言不渝摆了摆手,道“这里的老板敞亮,分了一间雅间给我,咱们可以在这里休整片刻。”
“……哎?小丫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言不渝摇了摇头,道“她说有办法问路,就……”
“她有办法问路?不会吧。”苍垣拉过言不渝,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我跟你说,这些文人都是一些老赖,我刚才赢了那么多的棋,什么也没问出来,所以说……跟他们文斗,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铃兰说……她有办法。”
言不渝如此说着,心里却也有些犯嘀咕,既然不是输赢能确定的事情,那风铃兰到底会用什么办法……
而风铃兰这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她随便拉了一个小厮到了方才的月老庙中。
她问第一遍的时候,和颜悦色道“小兄弟,打听个事,你知不知道你们这发放通关信物的祠堂在哪里?”
那小厮一脸嫌弃的打量着风铃兰,道“女人?女人能有几个学问,你也配问我?”
“学问倒是没有,但是我比较急,你最好立刻告诉我。”风铃兰冷冷的说着,语气中尽是威胁。
而那小厮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道“呵,不自量力,玄界诗人的词句,你能背下来几何?是不是看都没看过啊?”
风铃兰微微一笑,她的忍耐已然到了极限,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将那小厮的手钉在了神像之前,神台之上。
“哎呦,实在抱歉,我瞧你那么嚣张,便以为你们文人的手都是金玉做的,扎不坏呢,没想到也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开个洞啊。”
风铃兰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瞳孔缓缓抖动,那第二颗瞳子若隐若现。
“重瞳?你是……魔族……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风铃兰将匕首转了一圈,笑道“我在这月老祠的周围贴了符咒,声音是传不出去的,你最好省省力气,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没准还能少吃些苦头。”
“不行……不行!”那人一脸惊恐的看着风铃兰,道“掌事不让我透露祠堂的位置,若是违抗,我……我死无葬身之地。”
“你要是不告诉我,你现在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我保证,你受的苦绝不会比在你们掌事手里少,你可要想清楚了……”风铃兰拔出了匕首,那小厮面目狰狞的捂着手掌。
他有些生无可恋的看着风铃兰,竟想要一头撞在那神像之上。
而风铃兰早就猜出了这一步,符咒一挡,那小厮被弹了回来,这回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被他抓回去,到底会怎样啊?让你如此害怕,甚至不惜一头撞死?”风铃兰摆弄着手中的匕首,道“这样吧,你跟我说祠堂在哪,我听完之后,就给你个痛快,如何?”
“一言为定!!”那小厮竟然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太好了,我终于能摆脱这人间地狱了,你知道吗?”
“怪人,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小厮拿了一根木棍,在地上画了许久,一边画着,一边说道“我本是商人,来到这里之后便受尽了白眼,好不容易背熟了诗集,可以不用每天游街示众,偏偏段绮央又有了那种奇怪的癖好。”
“奇怪的癖好?我知道,仙魔双修嘛~”
“不止仙魔……他每日都会抓一批人到他的宅院中去,无论男女老少,出来后都会变得连干尸都不如……偏偏就是死不了,有的就半死不活了几年之久,整个人都疯了……”
“有这等事,你们没跟上三峰反应一下吗?”
“上面得人向来不管下三宗的事情,揽思山任何东西都是段绮央做主的。”那人画完了,将树枝一扔,说道“苟且偷生数十载,还请姑娘为我送行。”
祠堂的位置已经被圈了出来。
风铃兰眼神平淡的看着他,说道“蝼蚁尚且偷生,你真的就要这么死了?”
“文人的那套东西……倒是教会了我,膝下安能苟活?”小厮刚才还畏畏缩缩,一听说有人能杀了他,便立刻变得义愤填膺。
风铃兰也有些懵了,她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个人。
杀与不杀,她心中所想,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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