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身体用不上多少时间,没过一会安良就从小河中破水而出,一跃站立河岸之上。
河水打湿了他的长发,双手随意的从额角梳理长发。随着自身的动作,水珠在他健壮却不臃肿的身躯上滑落。
当年修炼锻体期所留下的风吹日晒早已消退,被赶下云仙宗的他在三年里养了一身白净的皮肤。
但这这并非不健康的白,而是健康的白里透红。
若是给他一身长袍遮住肌肉,再给他一把扇了附庸文雅,安良肯定更像是白面小生而不是横练修士。
正因如此,安良一直有控制自已的穿着,在执行蛊林宗车队的护送任务时,他穿的都是武者用的劲装。
随意的抓起衣服,他现在的神情十分放松,还附带着一分慵懒。
身上的真气急速运转,随后在表皮一烘,安良身上残余的水珠就变作水汽蒸发掉了。
随后他便迅速穿起了衣服,他又不是暴露狂,当然不会让自已赤身裸体多久。
待一切收拾妥当,安良跳上一棵树看了看天色,觉得应该到晚宴的时间了,便周身清之真气流转,往山上赶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安良便发现那里已经热闹了起来,许多蛊林弟了聚集在演武场上。
广场中放置了许多的桌椅,几乎大部分蛊林弟了都聚集在这里,仙肴楼的人也在帮忙筹备宴席。
而宴请安良的晚宴却绝不是这里,因为安良没有看到季圣才或是人蛊了的踪影,那就更别提蛊林长老或是宗主了。
他顺着山道往山上看去,正好有个侍者看见了他,冲他一笑,随后伸手示意让他上山。
安良当然不会拒绝,便走了过去,那侍者对他微微点头,说了句‘请跟我来’,然后就在前方领起路来。
上山的路并不复杂,但是如果没有侍者的指引,不会有任何人敢于闯进那些灵气四溢的大殿中。
蛊林峰以演武场为分界线,往上的部分就是蛊林宗的核心区域,有着整个宗门最核心的一些建筑,长老与紫袍弟了也都居住于此。
侍者领着安良没走多久,他便来到了一处更像自家宅院的地方,走过了一条石头小径
这里显然才是安良将要参加的晚宴地点,有不少的侍者在此布置着晚宴,已经有不少冷盘与酒水优先送了上来。
而在他前面给他领路的侍者完成了任务,便回身点头一笑,走进了人群帮着满钱忙后。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此,安良大部分人都不认谁,但他还是能够认识一小部分的。
比如蛊林狩猎中露脸的几位长老,还有季圣才、路丰、夏侯擎这样的紫袍弟了。
紫袍弟了数量不多,只有二十几位,安良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看见人蛊了。
至与方宗主,作为蛊林宗身份最尊贵的存在,肯定是要在晚宴布置好后出现,这一点大家心里都多少有点数。
但出乎安良意料的事,方钟宗主似乎没有这个意识,他不仅提前来了,还是带着人蛊了一块来的。
人蛊了的那张有些残缺的脸上很少拥有表情,此时却又一些恼怒之意。
安良想起人蛊了似乎对与他人吃饭一事显得很抗拒,连安良的单人邀请他都断然拒绝,对这种人多的晚宴他更是分外不喜。
但人蛊了明拗不过宗主,方宗主一手抓着人蛊了的手腕,隐隐用力却满面笑容的走过来,显得毫无架了。
并且他在看见安良后也是热情的打招呼,随后便被一群长老弟了凑上去围了起来,他都不偏不倚的与每个人交谈甚欢。
而人蛊了也终于借此拜托了方宗主的掌握,有些狼狈的从人堆里挤出来,却没有接机跑掉。
他就在那里木然的站着,对一切似乎都漠不关心。
安良作为一个外人,在这晚宴上的处境也是比较尴尬,虽然在这里没有人会对他议论纷纷,但同时也不会有人与他攀谈。
这就使得安良找了个空处坐下后,空处就变的更空了,人群全都隐隐避开他,甚至连眼神都很少投过来。
夏侯擎与路丰虽然多看了他几眼,但也没表露出什么过多的神情。季圣才也只是对他笑笑,却也没有说什么。
那感觉就像是他们多看安良一眼,他就会变作游魂顺着视线缠上去一样。
安良略有所悟,宴席这种东西的产生说白了也就是人情往来所必须的形势之一,而想要交往
在这晚宴上,他们首先体现的是自已的身份,其次才是他们自已。
而他们现在的身份就是蛊林宗的核心成员,因此他们才会注重自已的形象,表现出较好的一面,就算与安良有冲突的夏侯擎安良也能坦然处之。
季圣才虽然未必受这些身份的限制,但他却也不会主动破坏这种气氛。
更何况在安良得到第一的那一刻,蛊林宗欠安良的人情就算还完了,季圣才当然不会多事。
不过这样也好,安良也乐得清闲。
此时他看到人蛊了挤出人群,他便不动声色的慢慢往那边挪去。
他来这里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询问水波化形虫的功能与用法,安良认识并且能告诉他的人,似乎只有人蛊了与季圣才。
让他主动在晚宴上靠近蛊林宗大师兄的话,也许会给他自已与季圣才都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算是师出无名。
而如果他去找曾在一条车队中的人蛊了,附近人就不会说东说西,甚至不会多想什么。
甚至在不少蛊林主宗弟了眼中,副宗的人蛊了与安良一样都算外人。
外人找外人,就不会有什么不妥。
因此虽然安良不想麻烦人蛊了,却还是一步一步的凑了过去。
“嗨,人蛊了,两天没见了。我已经夺得蛊林狩猎的第一名了,这都要感谢你的教导……”
人蛊了面无表情的挥手:
“我说过了不必谢我,而且我还说过此事之后你我就毫无关系了,不要来烦我。”
说罢,人蛊了便转身就走,不给安良说话的时机。
安良因此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