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综合小说 > 红楼之珠玉 > 274、第七十六回 才子佳人同床异梦(三)

274、第七十六回 才子佳人同床异梦(三)(1 / 1)

此番煦玉刚步出房门, 不提防竟从旁伸出一只手来将他嘴捂住了,一惊之下回过神来,只见正是贾珠,方安下心来。贾珠对煦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亟亟地拉上煦玉一溜烟地奔出了贾母院,又出了二门拐进自己院里。待进了屋里, 方放开了手, 令小子们将书房门关上,又将人都遣出。二人一道摩肩挨股地往炕上坐了,贾珠先道:“方才我在老太太屋外,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说到妹妹之事时你尚知寻了理由搪塞, 何以说起自己之事时偏那般直言不讳,你便不惧老太太一怒之下动了家法,逼你娶妻啊?……”

煦玉闻言笑答:“我并非贾家之人,老太太的家法奈何不了我。”

贾珠听罢倒也不以为然, 对曰:“好歹在长辈跟前婉曲一些,拿话搪塞一番, 过个几年, 谁还能奈何了你?何必这般直言说了, 老太太即便管不了你,不也因了你这话添堵来着?”

煦玉不答此话, 惟垂首欲亲吻贾珠,贾珠头一回伸手止了煦玉动作,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告诉我, 彼时你是作何之想?”

煦玉听罢一面拉下贾珠之手,一面道句:“于我亲事之事,我所道皆是肺腑之言。”

贾珠乍听此话尚且不以为意,随口对曰:“你那是什么真心话……”言至此处却忽地住了口。

煦玉见状方知贾珠悟了,随即笑曰:“我道我除却一人,绝不另娶,又如何不是实言?此系你我二人终身大事,岂同儿戏?遂我惟有实言相告,不容半分戏言。兼了此事亦是我一人的主意,一人的抉择,当是无怨无悔亦无所畏惧。若说因此而节外生枝抑或引来他人责难,亦由我一力承担。”

贾珠听罢此话思忖片晌,又幽咽着开口:“于你而言,爱我便是如此辛苦之事吗?竟令你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

煦玉闻言敛下面上笑意,肃然答道:“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可谓不艰辛。然既心仪于你,前路便是刀山、是火海、是荆棘抑或是深渊,我皆是义无反顾。”

贾珠听罢此肺腑之言已是心下大恸,将脸埋在煦玉胸口,喃喃自语道:“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我们不过是彼此相爱,何人又能责怪了我们……”

随后他二人自是于炕上拥吻一阵,此番唇舌缠绵一回,便禁不住动了兴,亦等不及前往榻上,未曾脱衣便在这窗前的炕上暮雨行云。二人方才谈心说情,正是情炽爱浓之际,遂愈发兴致勃勃。煦玉倚在炕上,抱着贾珠令其坐在自己身上。煦玉纵情驰骋一回,宛如春笋经雷,猛窜狂突,又似浪蝶扑花,直捣蕊心。贾珠只觉仿佛身在狂风骤雨之间,亦是情满意酣、甘美异常,止不住遍体酥软,莺声连连。之后更是理智全无,口里胡哼乱嚷,将煦玉的名字唤了个遍,好哥哥、好夫君地求饶不迭。此番你贪我爱,直至二人皆热汗霪霪、筋酥骨软,方才雨霁云收。

事毕,贾珠瘫软在煦玉怀里,二人便就势躺在这炕上。贾珠说道:“此番你将老太太结亲的话给挡了回去,今后她少不得寻了我来问。我需得知晓你心下到底如何打算,方好拿话回了老太太。”

却说煦玉虽从未于贾珠跟前明言反对将黛玉嫁与宝玉之事,然贾珠倒也明了煦玉打心底不喜宝玉,无外乎因了宝玉惯常有些小女儿情态,偏爱混迹內帷,不喜仕途经济,不欲承担家族责任。

不料此番却闻煦玉如此答道:“珠儿你与我是这般关系,宝玉又是你嫡亲弟弟,我亦不拿宝玉当外人看待。老太太欲撮合他与黛丫头,按理我不该反对才是。然我惟有这一个妹妹,难免有那私心。此事不成,你且莫要生气才是。”

贾珠则打趣道:“只怕你见到宝玉之时,未必便念起我这兄长,惟有恨铁不成钢之感罢。宝玉素昔倒畏你如虎,若是换了你做他嫡亲哥哥,只怕宝玉也没有今日了。”

煦玉闻言叹了回气,说道:“若是宝玉有五分酷肖你这兄长,我大抵亦不会反对。”

贾珠则道:“五分似我,你这大舅子便满意了?我以为未来的妹夫至少需七八分似了你,你方才满意呢。”

煦玉笑曰:“于我心里,珠儿自是好的,便是惟有五分像,亦是好的。至于那七八分像我之人,亦是好的……”

贾珠听罢煦玉之言不禁心花怒放,抬首往煦玉唇上亲了一口,说道:“我的大才子,你不去寻那有七八分像你之人,我便谢天谢地了。你若要如此要求,只怕寻不到合意的妹夫。世上何人能七八分像你,便连熙哥儿也与你很不相像,惟有子卿之才与你倒有七八分相像。”

煦玉闻言倒也不以为意,接着方才之言说道:“……我无法在老太太跟前应承下黛丫头婚事,还因了有人已来我跟前提亲。”

贾珠闻罢这话大感意外,忙不迭追问道:“此话怎讲?”

煦玉方答:“上回礼部侍郎李文俊猝尔来访,我尚且不知其来意,他道是来替人传话的。礼部尚书孙大人有为幼子结亲之意,闻知我有一妹,方托他前来联络。孙大人乃我会试座师,步入朝堂之后亦助我良多,想来日后我与他之间,往来亦是不少。遂此番既是出自他之意,又是侍郎大人来求,我亦不可贸然回绝了……”

贾珠听罢此番乃是孙家鼐欲寻了煦玉联姻,登时忆起若干年前孙家欲将独女嫁与煦玉之事,心上顿时便添了几许醋意,只道是这孙家当真是将煦玉喜欢进了骨子里,当初嫁女不成,如今便是儿子亦欲千方百计与煦玉攀上关系。然待冷静下来,细想一回,方觉这桩亲事就政治利益而言,对了林家,倒是有那百般好处。煦玉入职礼部,与了那顶头上司礼部尚书,关系自是不可谓不密切。兼了这孙家亦是钟鸣鼎食之家,世代簪缨之族,两家若是联络有亲,对了煦玉日后的宦途,自是大有裨益。随后又想,大抵黛玉心里还念着宝玉,这孙家少爷虽说较了宝玉,是个有功名在身的,家世也好,然或许这些在黛玉看来,并不那般在意。女儿家或许惟欲嫁个全心全意待自己好的丈夫罢。这既是为黛玉择夫,按了贾珠的观点,亦需询问黛玉一声,这不正是他自己曾生活的时代所提倡的婚姻自主?不过这也只可在自己心里想想罢了,他可不敢将之透露与煦玉知晓。

贾珠方又问道:“如此你可是应下了?”

煦玉则道:“并未应下,我虽熟识孙大人为人品性,对了他家公子,却一无所知。惟知该人名叫孙念祖,今年十八岁,正是本省优贡生,据闻为人正直敦厚,至于品貌才学,便也一无所知了。我道是此事非同小可,需得我见过这孙少爷,方好定下。”

贾珠闻言嗔道:“这孙家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自家小子欲下场,便先行寻个礼部当大官的舅子仰仗着,好不精打细算。”

煦玉笑曰:“若是如此只怕少不了麻烦,我若任了总裁房官,这孙少爷还不避嫌不迭,如何能下场?”

贾珠认同:“说的也是。我记得他家老爷不也时常出任总裁?想必他家小子亦因此耽搁至今……不过好在我明了你有何打算,如此省得待老太太询问,我无话可说。如今在老太太之前,只道是有那咱开罪不起的大家寻了玉哥说亲,你已先行应下了,便也能推托一番。”

煦玉首肯,随后两人又闲话一阵,搂着亲吻一番,方才整齐衣物,一并起身。

却说彼时珠玉二人日间在书房窗下的炕上行云施雨,不提防那炕边的窗子未曾完全掩上,漏着条细缝,便也就此漏了些莺声燕语、花情月意的在外面。彼时因贾珠将小子们通共打发了,遂润笔泼墨执扇咏赋等人皆一溜烟自去了。惟千霰偶然打那窗外经过,正巧遇着珠玉二人行事。却说珠玉二人私定终身之事千霰俱是知情的,又充了他二人的媒人,对这云雨之事便也明了,见惯不怪。然此番从窗下经过之时,千霰闻见些儿声响,却鬼使神差地驻足停下,掌不住便拿眼从那窗缝间偷觑几眼,这不看不打紧,一见之下便如生了根般再挪不开去。

且说煦玉体质羸弱乃是荣府上下皆知之事,千霰不日前方才闻听千霜的媳妇冷荷说自家隔壁的一户殷实人家的少爷死了,这少爷亦是读书之人,只素昔身子欠佳,弱不禁风。这少爷娶了媳妇,如今这媳妇子守了寡,闲来无事便往了千霜家串门,寻了冷荷闲磕牙。这媳妇向来口没遮拦,便将自家的內帷秘事告知与冷荷,说自己是家门不幸,嫁的男人是个没用的,身子不好,房事亦欠缺,往往行事便惟有十数下,嫁人这多年来,自己竟从不识人伦之妙是何滋味。此番千霰见罢煦玉,自是忆起了这桩典故,因了成见,便以为煦玉亦是个不能的。不料却见煦玉之物甚伟,自己这等习武之人与之相较竟不及远矣。贾珠坐在他怀里颠得如扶风之柳,花枝乱颤,大有不堪的趋势,口里“玉哥……珣玉……玉儿……阿玉……玉玉……我不行了,饶了我罢……”的乱嚷不迭。煦玉方扳过贾珠的面颊吻住他乱叫乱嚷的嘴,随后便传来一阵亲嘴咋舌声。只见二人脸偎着脸,正是玉色珠光的一双璧人,可谓是天上日星,人间鸾凤。千霰心下大奇,暗忖曰无怪乎人人皆爱少爷呢,这般风流体质与风月手段,便是那见惯风月场的婊|子淫|妇也很爱呢。随后又见贾珠是眸中带泪,眼角含春,软吟娇呻,声声入耳,与了平素见惯的冷静自矜的样子绝然不同。千霰更是惊叹自己跟随了大爷许多年,哪里想到过他竟有如此春|色撩人的一面。看得千霰浑身发涨,热流直往下涌。千霰唯恐自己漏了泄,只得忙不迭走开了。

却说在此之后又引出多大的一桩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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