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1 / 1)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高考,林痕写作业写到一点多才揉了揉肩膀准备睡觉。

刚站起来,门忽然“咔哒”一声被推开了。

贺景拧着眉,一身黑色运动服包裹着宽肩窄腰大长腿,顶级模特似的迈进来,看见林痕的一瞬间轻呼了口气,脸色也软了下来,哼了声,撒娇道:“累死我了,开了三个多小时。”

“不是说明天回来吗,”林痕走过去,还能闻到贺景身上晚风的微凉气息,“疲劳驾驶不怕出事吗。”

贺景低笑一声,抱住林痕蹭了蹭,埋在他颈窝笑得得意:“关心我?怕我累就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

林痕顿了顿,摸着他后背说:“……不早了,洗洗睡吧。”

贺景这么撒娇的模样让林痕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起暴怒的贺景,这么温顺的贺景更让他无所适从,仿佛全天下最喜欢他,心里只有他……心底的欲望被诱惑得蠢蠢欲动,习惯性地又开始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呿,就知道你不会说,”贺景保持着搂住林痕的姿势,懒洋洋地趴在林痕身上往沙发那边挪,语气微扬地说:“我教你,你跟着我说,不说不让你睡觉。”

林痕知道不按贺景说的做他不一定又想出什么办法折腾,只能说:“教什么?”

贺景趴在林痕耳边说:“说你想我了,说你一会儿没看见我就想得不行,然后亲我一下。”

“……想你了,一会儿没看见就想得不行。”林痕看着面前这张俊美到找不到确切形容词的脸,实在是造物主的恩赐,他以前经常想,是不是为了平衡这张脸,才给了贺景一颗残忍的心。

林痕按住贺景的脖子,碰了碰他的嘴唇。

贺景唇角一弯,抱住林痕用力亲了一口:“我也是,想你想得不行。我去洗澡,一起?”

“不用了,我先收拾作业——”

不等林痕说完,贺景已经拉着他的手往浴室走了,步履轻快:“一起洗。”

距离两个人上次亲密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对贺景信息素的抗拒好像还刻在脑海里。

淡淡的冷意弥散,两个人没有任何遮挡地面对面站着,林痕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又被贺景牵住,十指相扣,细细摩挲着指根。

低哑的声音裹挟着浓重的欲|望,在耳边徘徊:“别怕,我是你的alpha,不会伤害你。”

林痕也不是娇弱的omega,恐惧虽然强烈,但他努力克制住了,任由贺景一步步接近,当室内的信息素浓度升到极点时神志也跟着模糊,恐惧像最渺小的存在,化成灰烬藏进记忆深处,眼前只剩下紧紧抱着他低|喘的alpha……

顶级alpha信息素的迷惑下林痕甚至都没感觉到疼,头脑清醒地知道正在发生什么,感官却只能接收快乐的情绪,任由灵魂沉沦。

放纵的下场就是林痕到最后声都出不来了,更别提喊停,贺景一直胡闹到天都亮了才抱着林痕去清洗。

之前两个人做都是贺景先睡了,林痕自己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收拾,哪被这么抱着来回过,林痕下意识挣扎着想下去。

“我自己……”林痕说了三个字立刻停住了,嗓子哑的像另一个人,脑海里的画面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脸,久违地害臊。

“你确定?”贺景轻轻把林痕放进浴缸,挑眉,“你还能站起来?”

林痕耳根一热,男子汉大丈夫哪受得了这种挑衅,梗着脖子握住浴缸边缘就要站起来,沙哑着说:“能。”

贺景轻飘飘的一句就让林痕两腿一酸,重新坐了回去。

“哦~是我没做好啊,我们再来一次吧。”

林痕扑通坐了回去:“……”

林痕狼狈的模样太好玩儿,贺景扑哧笑了出来,也不知道碰了哪根神经,笑得停不下来,捂着肚子说:“不做了不做了,再做你就晕过去了,虽然是爽晕的,那我也心疼啊。”

林痕恨不得把脑袋也插水里。

贺景笑够了,坐在浴缸边缘撩起水打湿林痕的发茬,觉得好玩儿又伸手摸了摸,最后幼稚地点评:“扎手,没我的好摸。”

说着低了低头,林痕意会,抬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哑着声音顺毛捋:“挺软。”

贺景满意了,挤了一泵洗发水,在掌心揉出泡沫,轻轻地按在林痕脑袋上,嘴也不闲着,吃饱喝足的状态说什么都好听:“你是我见过留圆寸最好看的,初中那年在球场上我一眼就看见你了,你站在那群菜鸡中间,一看就是头狼,拽得要上天了。”

林痕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同样是一眼就看见了对方,他在那天之后着迷到失去自我,而贺景只是看见了一片长得稍微特别的叶子,在贺景眼里,他只是稍纵即逝的特别,转瞬就淹没在整片森林的莺莺燕燕里,甚至排不上名号。

只是温柔时候的贺景实在让人无法抵抗,要不是这半年他们两个因为各种原因争吵,要不是有江唤出现,他不知道还要沉迷在这温柔毒药里多久才能清醒。

贺景洗着洗着就开始捏林痕耳朵玩儿,看着林痕脖子上显眼的咬痕,露出得意的笑:“我们有空去打篮球吧?等阿姨的病好了我们就去。”

林痕被捏的痒痒,偏了偏头:“嗯。”

“你还记得你当初逃课去我们学校堵我吗?”贺景声音里全是怀念,难得的温馨氛围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你可真够傻的,又傻又倔,天天拿着朵小破花过来表白,我当时可想笑了。后来想想,花这么香,你这么好看,还是别笑了。”

林痕当然记得,那是他以为的青春里最明媚最值得纪念的一段记忆,曾被他珍视地放在内心深处,宝宝贝贝地存放……现在想想,那时候还不如被贺景冷漠拒绝,才不至于在见了最好的东西后,着了魔地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

“林痕,”贺景侧过头看着林痕的眼睛,眼神里有几分孩子气的迷茫,“你说我为什么离不开你呢。”

林痕安静地看着那双漂亮到锐利的眼睛,越是沉迷就越容易被这份美丽刺伤,可惜等他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早已遍体鳞伤。

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贺景顺从地闭上眼睛。

“因为习惯了吧。”林痕轻声说。

“不是,”贺景抓住他的手,皱眉,“我——”

外面忽然传出贺景的手机铃声,贺景的话被打断,吸了口气,拿过毛巾递给林痕,推门出浴室接电话。

林痕没动,瘫在浴缸里歇了会儿才拿起毛巾擦头发,浑身都疼,贺景疯起来跟不知道累似的,多折腾两次他可能就挺不到高考了。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门外忽然传来贺景生气的喊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威胁我?!别拿根鸡毛就当令箭!”

“敢动我的人,我他妈让你第一个死!”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动一下,我就掀了一个分公司,你看看我敢不敢。”

……

林痕强撑着擦干净穿好衣服,刚推开门就撞上了贺景。

四目相对,林痕下意识问:“怎么了?”

贺景一把拦腰抱起林痕,边往床边走边带着火气地说:“我爸的秘书,才撅屁股几天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敢管我,什么品种的傻逼!”

秘书……林痕了然,贺年换秘书的频率已经是圈子里的谈资了。

贺景的母亲是最优秀的omega,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突然消失在了大众视野,林痕跟在贺景身边这么多年,一次都没见过她,更没听贺景提起过,圈子里的人大多不了解,江词文这种关系近的则讳莫如深。

“不提她了,”贺景放下林痕,自己也跟着躺上去,掀起被盖住两个人,紧紧搂住林痕,“睡觉。”

林痕闭上眼睛,却忍不住仔细想贺景喊的那两句话。

最后得出结论——贺年发现贺景在医院做的这些事了,派秘书过来问。

林痕心里被不安笼罩,比起贺景,贺年对他的态度一直很轻蔑,这种情况林痕不担心贺年会对自己做什么,他担心的是老妈。

心里装着一堆事,身上又累又困,林痕没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梦里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有,好像有人哭又好像有人吵,睡得头疼,醒过来的时候又全都不记得了。

林痕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场景逐渐清晰。

贺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靠在床上用笔电敲着什么。

看见林痕醒了,贺景立刻偏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附赠一个温柔到让人失神的笑:“睡了快十个小时,有这么累么?”

“十个小时?”林痕下意识看向窗外,天微微擦黑,他居然又睡到了晚上,忽然想起什么,他强撑着坐起来:“补课老师……”

贺景一把搂住他的腰,揽到自己怀里,脸颊蹭了蹭他发顶:“我让他们走了,你都没睡够,补什么课。”

林痕的视线落在贺景的笔电上,贺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屑地嗤了声:“谁给她的勇气敢威胁我。”

林痕看不懂这些复杂的图表,但猜是和早上打电话的秘书有关:“什么?”

贺景捏了捏林痕的腰,挑起眉稍:“小小地‘警告’了一下,谁让我爸让我没成年就开始接触公司了,他要是不那么着急我手里也不能掌握这么多东西。”

想起以往贺景和贺年吵架的各种场面,林痕沉默了。

父子俩的性格一个比一个强势,他之前说过,能制服贺景的只有贺年,但反过来,能让贺年头疼的也只有贺景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贺景合上电脑,“饿不饿?我让人送吃的过来,想吃什么?”

“随便吧,肉。”

简单地吃了顿饭,林痕立刻拿出作业,眼前也没有别人,他顺势问贺景能不能讲,贺景立刻一副“怎么不能”的表情,理所当然地坐在了补课老师的位置上。

“你怎么还这么偏科,”贺景一手拿着林痕的数学卷,另一只手一下下转着笔,眼睛一动,忽然想到什么:“这么学多没意思,这样吧,你写对一道大题我给你画幅画,怎么样?”

林痕看着试卷上的叉,点了点头:“都可以。”

贺景一顿:“你说什么?”

“画吧。”

贺景放下笔,皱眉瞪着林痕,强调:“我说我要给你画画。”

林痕不想在没意义的事情上多费时间,闻言道:“那就画朵花吧。”

贺景拧眉看着他,不依不饶地问:“什么花?”

“……玫瑰。”

“玫瑰?”贺景嫌弃地“呿”了声,“俗不俗啊,满大街都是。”

林痕不置可否:“那别的也行,这道题为什么选b?”

“我说画画的事呢!”贺景忽然不高兴了,摔了笔靠在椅子上瞪他,“你不想要吗?摆着这幅表情给谁看呢,是我求着你要?”

林痕捡起笔,放回桌子上:“不是。”

“那你笑啊!”贺景气得想捶桌子。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林痕现在这样让他特别憋屈,林痕最喜欢他的画了,以前看他画画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他说一句给林痕画画,林痕能连着傻笑好几天。

而不是现在这样,好像他给的是什么对林痕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宁愿林痕像以前那样和他吵和他争论也不想看见林痕这种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样子。

虽然他们在“谈恋爱”,但他却感觉不到林痕的一丁点喜悦,林痕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偶,对他的一举一动毫不关心,牵着林痕的线不在他手上的感觉让他烦躁不堪。

这算什么谈恋爱,林痕以前要的就是这种谈恋爱吗?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以前,林痕围着他转,因为他生气因为他笑,他说一句话林痕就能开心半天。

现在算个屁的谈恋爱!

林痕低头看着试卷:“我妈在重症监护室,我笑不出来。”

贺景一哽,这个理由把他接下来所有的话都堵在嘴里,马上就能憋死他。

“林痕,你他妈就会惹我生气。”贺景说完恶狠狠地瞪了试卷一眼,踹开椅子大步走了出去。

林痕看着试卷上的叉,拿出草纸自己算了一遍。

还是错的。

他不会演戏,说话也一向直来直去,有的话宁可不说,也说不出假的,不然也不会一直被贺景嘲笑嘴笨了。

贺景的画,从很久之前他就不想要了。

无论是许诺给别人“想要几幅画几幅”、还是对他说过的“这辈子都不给你画画了”、或者是撕了、烧了……原因太多,也太伤心,他不想一一回忆,到现在留在心里的只剩下麻木和悲哀。

林痕闷头改了会儿作业,外面忽然传来贺景放大的声音,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我跟谁在一起?我自己啊,又他妈没人陪我,真心都喂狗了。”

“喝个屁酒,没心情!”

“林痕?提他干什么,就知道气人。”

“有药吗?我现在气得心脏疼。”

……

林痕看着被故意敞开老大的门缝,半晌,实在听不下去了,拿着物理卷子和草纸推开了门。

“我伤心?伤心还能死人吗,我——”贺景一抬头,对上林痕的脸,嘴角迅速勾了一下,下一秒又恢复了不耐烦的表情,“好了挂了,你没事儿干么,磨磨唧唧的。”

电话那头的江词文:“……行吧。”你是顶a你说的都对。

贺景随手把电话扔到一边,斜着眼睛看林痕:“干什么?想起你有个男朋友了?”

男朋友三个字一出来,林痕先愣了。

谈恋爱三个字被贺景加了太多附加条件,早就变得不纯粹,但是男朋友三个字却还是让林痕心动,他脸色缓了下来,拿着卷子走过去,坐到贺景身边,憋了会儿,憋出一句:“太难了,我都不会。”

贺景瞅着他没说话。

林痕把草纸放到他手里,又主动把试卷摊开,把笔塞到他手里,想了想,说:“我还是想要玫瑰花,我喜欢玫瑰,之前……我送你的也都是玫瑰。”

贺景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拿起笔在纸上划了几笔,然后不经意似的翻页,故意把那张冲着林痕,自己看另一边的大题。

寥寥数笔,一朵绽放的炽烈的红色玫瑰就跃然纸上,灵动的仿佛能透过纸面嗅到花香。

林痕直直地看着,不知不觉看呆了,他从来不知道粗劣的红色圆珠笔也可以画出这么好看的花,没有复杂的笔触,只简简单单的勾勒,就那么鲜活。

贺景以前从不会随便动笔,更别提在卷纸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画了。

这一刻林痕没忍住弯起了嘴角,轻轻按了按玫瑰旁的纸,好像触碰到了鲜艳欲滴的花瓣,那么柔软,那么脆弱。

时光回溯,记忆里拿着玫瑰花的少年不知何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谁能相信,凶手就是画下这朵玫瑰花的人。

有多温柔就有多残忍。

林痕低下头,干涸的内心皲裂流血,这点玫瑰红色对满心的伤口来说杯水车薪,五年的时光把他抽干榨碎,终于得到了从前最执着的东西,心也没力气疯狂地跳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拿着大茶缸子喝了口茶水道:一小时嘴甜体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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