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此时对大家的安排是闭眼打坐吐纳。
张冕在陈川狠厉且冰冷的眼神注视下,心中打鼓:差不多是要打坐修炼了。
可是他的眼神却怎么也没办法,从陈笑晶莹剔透的脖颈之上移开。
又看了一眼,张冕在心中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张冕你还是人吗?你这种时候竟然无惧强权,还想着修炼!?
但是陈川的狠厉眼神仿佛就如同能够发出声音一般:“张冕,你小子不想死就跟大家一样,专心修炼!”
正当张冕无奈之下说服自己:算了算了,按流程走吧,打完坐再接着看。
心湖之中蓦然响起了君宝老祖的声音:“你真是个没鸟用的东西啊!想看就看脸啊?盯着脖子看个不停算个什么回事?真丢张家的人。”
老祖宗对于后人最喜闻乐见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把血脉发扬光大?修为不够名震天下,传宗接代一样可以光宗耀祖啊。
有句话说得好,笨鸟先飞,实在不行,在窝里生一堆,告诉他们笨鸟要先飞啊。
“我又打不赢陈川,不然你看看有什么秘法?”张冕在心湖之中与君宝老祖说道。
“此子气象确实磅礴,丝毫不弱于同年龄段的陈湍,陈湍再是他们陈家的老祖了吧?”张君宝的语气之中,不无欣赏。
“是哟是哟,叫你想办法搞定陈川,你反而还赞美别人?灭张家威风涨陈家士气么?”张冕抱怨道。
“你俩聊完了没?聊完了你嫡脉要修行了。”
陈川的声音竟然在张冕的心湖之中响起,甚至他对话的对象还是张冕的本命神君宝老祖!
张君宝闻言消散。
张冕震惊成了小鸡。
陈川对待看着自己长大的自家老祖都是这幅德行,于情于理,他第一次见到张冕本命神君宝老祖显灵时,就已经行过跪拜大礼了,之后还要如何?虚伪地纳头便拜?
何况他刚刚打断张冕与君宝老祖聊天的语气,也不算很冲,实事求是而已。
张家把张冕托付给了他,他便要负责,有缘无缘做师徒,都是后话。不能他在这边盯着张冕修行,心湖之内本命神带着他一起打野,说不过去。
可陈川是如何做到此举的呢?想必只有张君宝知道。
张冕此时老老实实打坐。
张君宝的声音也没继续响起。
陈川的讲功,根本用不上师座之上的小鼓,只是手指轻扣,便如同扣在了静室所有人的心弦之上。
半个时辰,整个不进外光的静室,五光十彩,人人本命神于身后显灵!
张冕也不例外,只是张君宝作为张冕的本命神,仿佛自由度要比他人高出许多,显灵之后,陈川因为在讲功,不方便跪拜,也懒得再跪拜,点头致意之后,张君宝身形隐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
“好了,都停下。”陈川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彻在众人耳边。
静室之中所有子弟睁眼之后,感受自己在这短短一个半时辰时间里的变化,每个人都欣喜在面。
“记住这个节奏了么?”陈川明知故问,有他手把手的引路,这些陈氏子弟,想忘记都难,这不是基于陈氏子弟对陈川的崇拜来判断的,而是实力。
陈川将吐纳的节奏,以信力做引,刻在了每一位子弟的心湖之中,往后只要打坐吐纳,便会自然而然进入到陈川为他们刻画好的节奏当中。
一人刻画数十人心湖景象!不是实力是什么?
“记住了!”众人同声回应。
“陈川牛逼!”张冕的声音则突兀的出现在静室之中,众人一愣神。
旋即。
“陈川牛逼!“四个字差点掀翻了静室屋顶。
陈川坐在师座上的身形,满足的仰天长笑!
众人在陈川的示意下继续打坐,张冕则跟着陈川一起,走在陈家在深山老林的山寨中。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能在家族之中有如此地位?”陈川双手负后,微微仰头,呼吸着久违的山里空气。
张冕跟在陈川身后,听完这句话,驻足看着陈川的后脑勺回到:“好奇,但我更确定这是在我的帮助下达成的!不然你们陈家那些傻乎乎的子弟,只知道说记住了,不是我率先喊的你牛逼?”
“你还聊么?”陈川回头。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搞些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开场白整活儿。”张冕跟了上来,脚尖踢开了一粒不大的石子,石子滴溜溜的滚落到了池塘里,池塘的大白鹅听见水花,以为是有鱼吐泡,扑着翅膀寻声而去。
“青黄劫发生的太突然,我曾与你父亲有过约定,若其遭遇意外,张起无暇顾及你的修行,我是要对你的修行负责的。这话在你没出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约定好了。”陈川头抬得更高了,眼神看向山间的青色云烟。
“我父亲很早就知道自己要出事?”张冕不解。
“并非如此,我们修行中人,不说究竟是不是逆天而行,起码身处在十大家族之中,各种势力纷争之间的勾心斗角,以及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算不上天觉未卜先知,未雨绸缪罢了。”没等张冕开口,陈川已经彻底打开了话匣。
“我是怎么也没料到,张起会一蹶不振,所以我从我自己家老祖为我打开的虚实境中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往道州。我害怕青黄劫是一个阴谋,也害怕你们张家真的就真么覆灭在了斗争之中。哪怕我在并州呆了十多年,无论如何我都没想到,你家老祖竟然会把你宠溺成这幅德性。”
张冕是位不接受倒着抚毛的选手,闻言立即回怼:“我什么德性?老子天资绝顶好不好?”
“哼!”陈川哼声之后,立马问道,“对了,你是如何找到壮壮命门的?你这种修为希拉平常到垃圾地步的废物,怎么做到的?”
张冕对于陈川给自己的称呼与评价,只是翻了个白眼,完全不做声。
或者说是目前想做声,又不敢做声,因为他想骂娘,但是又打不过陈川。
憋屈得狠!
在陈川有意控制着面部无表情的注视下,张冕还是开口说道。
“不就是气急感应吗?”
陈川听完张冕的解释,疑惑的神情难得的写在了脸上。但陈川也并未在此事上过于探究,二人将行将聊,与其说是二人聊天,不如说是陈川在与张冕说着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