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师早年四处云游,后云龙山千人观落脚,云龙山乃皇脉脚下,被当今世人称之为通天通地的仙山。
这位大师道号谦道,师承有“神仙眼”的承道大师,承道大师坐化后,他便成了当今道法界第一人,先帝在时,他已十分有名,先帝会请他占卜,会向他问世。
楚琸登基前也有国师为他算命,他说不上那到底是真是假,认为它荒谬有之,认为它需要敬畏也有之。
既然已经说到大皇子和二皇子,他势必要问问,听听的。
皇上问了,大师却不敢直言,他达到这样的境界,自然不是故弄玄虚之人,只是世人对这玄妙的事,有信的有不信的,他有些通测算的弟子去给人批命,若说的是好的,人家就乐得听,若是不好的,就挨人家骂。
现在他面对的人是皇上。
皇上要不信这个,他说的还难听,那就不是被骂那么简单了,恐怕是要被杀头。
他沉默着,不敢轻易开口。
楚琸:“大师但说无妨,朕也不是少见多怪之人,人命有天数朕是知道的,朕通理。”
虽然楚琸这样说,大师也知道他滥杀无辜,但他发话了,大师道:“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定数,定数中又存在变数,贫道所言只是推算,未必成真,皇上若信听听便是,若是不信,也勿要怪罪。”
楚琸道:“大师但说无妨。”
大师道:“贫道望大皇子、二皇子一眼,只觉两人命途好似蒙了层黑雾般,不是吉兆。”
楚琸皱眉,想了下问,“何意?”
玄学的话一般很难说透,只能看出大概,是好,是不好,是不能推演的细致到究竟发生什么的,大师道:“二人不是长命之相,命中必有劫数,二皇子更是,许在朝夕之间。”
他这话下来,楚琸的怒意已经涌到胸口,手紧紧的摁在椅子的扶手上,克制住自己。
大师早料到这样,没有畏惧,仍是很平淡。
楚琸耐着性子问:“大师这话毫无根据,他们在宫中,宫女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时刻有太医守着,而身体本就强健,怎会如你说的那般?”
他其实还想说的,他的后宫没有那么大的危机,没有有心计的妃嫔,更没有别的子嗣,安全的很,怎么会是短命之相?
一个也就罢了,还两个都是?胡扯!
大师闭口不言。
推演全靠他的悟性,确实没什么根据的。
楚琸气得也不再说话,看向一旁,过了好大一会儿,大师觉得他冷静下来了,对他道:“皇上勿气,贫道既能将这话说与你听,那说明它也有解法。”
楚琸看向他,“大师直言。”,他口中已经没有几分好气。
谦道大师道:“敢问大皇子、二皇子名字?”
楚琸:“大皇子一个‘桀’字,二皇子待满岁后赐名。”
谦道大师道:“怪不得,果然是名字压住了运道,皇上若肯许,频道斗胆为大皇子献上一字。”
楚琸:“你说。”
谦道大师道:“明臻,明有光明之意,臻有到来之意,许能压制得住。”,压制得住什么?压制得住邪气。
谦道大师又道:“二皇子还没有取名字,若叫世轩,就好些。”,预祝他长长久久,一世康健。
楚琸念了声“楚明臻、楚世轩。”,点了点头,打算等过几天二皇子周岁宴的时候再公布出来。
谦道大师又道:“最好还有,皇上在二皇子周岁日午时上云龙山为两位皇子祈福。”
谦道大师话落,楚琸皱了眉头,没有回话,神情略微凌厉。
站在皇上身后的施林州都觉得不耐烦了,要不是他敬畏鬼神,他都要厉喝谦道大师一句,叫皇上去为两位皇子祈福,两位皇子怎么当得起?
楚琸没说话,谦道大师继续道:“若皇上让贫道带二皇子离开五年,他必然能渡过此劫。”
“什么?”楚琸道。
谦道大师没有再回话。
楚琸站起身,步到台阶下,踱步,“大师将二皇子带走五年?”
他又跺了几步。
楚琸:“大师说的那些话当真?”
大师没法解释,于世人而言,这话就是爱信信不爱信不信吧。
大师道:“今日还曾见一眼贵妃娘娘那位弟弟,他三日后必有血光之灾,皇上可
等那日之后,再想想频道今日所言。”
楚琸:“若是大师安排,那这一出,岂不欺君?”
大师笑道:“于小少爷这事避不掉的,皇上担心频道弄虚作假,就让人盯着贫道,让人盯着于小少爷。”
楚琸看着他,看了一会儿,道:“大师先在宫中住下,过几日朕再与大师回复。”
大师笑笑应下,施林州带他去为他安置的住所。
施林州比较避讳他,也不会得罪他,道:“大师说话那样神叨,不若也为老夫测测命?”
谦道大师摇头,这等睚眦必报的阴暗之人,给他算命,会引火上身。说好听的不会有事,但他不愿与人说假话,损他的道行。
施林州似笑非笑道:“大师看不起老夫?”,他是这宫中只一人之下,宫外的大臣也巴结他,说是主子的奴才也成了主子也不为过。
谦道大师:“修道之人讲一个‘缘’字,公公的缘到了,自会有人为公公测算。”
施林州笑一声没说话。
......
庆典回宫时已是午时,宫中出去农忙的所有人都没有吃午饭,于柔从农田中回到粹幽宫,才让人去做午膳。
有已经备好的,但她没让人端上来,而是重新去做,她不着急吃,要等楚琸过来。
并不知道楚琸会不会过来,但是她派香萱去请了,也让香萱盯着此刻的御乾宫。
那个大师被楚琸喊去,是去给大皇子、二皇子算命,她心中惶恐难安。
一是怕大师天眼既能看出楚桀、楚凉命数玄妙,就难免能看出她这个外世游魂。
二是怕楚桀、楚凉当真命不好。
她本不是信佛信道之人,怎么也如此神神叨叨,真是难以理解,但她就是坐立难安。
可能她这个“无身份”的人心虚吧。
......
施林州带谦道大师走后,圆子也从御乾宫内出来,香萱连忙去问,“圆子公公,大师说了什么?”
圆子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香萱又道:“圆子公公理解,那大师去为两位皇子测算的,贵妃娘娘心中惦记着。”
圆子道:“皇上操着心呢,
咱们就不要多问了。”
香萱没有再问,道:“贵妃娘娘在粹幽宫中等皇上去用午膳呢。”
圆子:“咱家去问问皇上。”
正好大师说的要带二皇子走的事,楚琸也要和于柔说,楚琸便去了。
他前脚到粹幽宫,于柔后脚便让厨房传膳,他进门,于柔将他迎过来,问道:“今日皇上特意将大师带进宫,那大师可说什么特别的?”
楚琸点头。
于柔挑眉,将楚琸按到凳子上,她坐在另一旁,道:“不知大师说了什么。”
楚琸心想这话说完她肯定吃不进饭了,道:“先吃饭。”
于柔看楚琸一眼。
宫女太监上膳,桌上摆的满满的,那些菜色也十分好看。
两人也都饿了一上午,可吃起来味同嚼蜡。
于柔早早搁了筷子,楚琸也很快放下筷子,那帕子净手,茶水漱口,让人把饭食撤下,这才和于柔说起大师的话。
大师那些话,在于柔这位“先知”面前,已不算惊讶,她只不知大师看到的是书中那世还是这世。
于柔又问:“那他可还说什么特别的?”,比如她不是这世人,若是大师连这都看出来,那说明他说的大概是这一世了,若是他没有看出来,那说不准他修行不到家,没有看到转机,他看到的可能还是书中的那世。
而楚琸接下来要说的是大师要将二皇子带走的事。
他拿不定注意,如果二皇子被带走五年就能免除一场生死劫,那再划算不过了,他只不知大师所言真假,而大师又那样断言于涛,这事便有八分真了。
他道:“大师想将二皇子带走五年。”
于柔:“五年?”,于柔立马站起,她当然不能同意的。
楚琸点头。
于柔着急的踱了几步,“五年?”,怎么偏偏是五年,书中楚凉是五岁时离世的,肯定不会那么准,可能是四岁半,可能是五岁半,他现在快一周岁,总之,五年是再保险不过了。
大师测算到的岂不是那场劫?
那是书里的,难道这一事也会发生吗?
如果那样,那岂不是她这一世也会早亡吗?有她在,
怎么可能让楚凉出事?
大师看到的到底是哪一世的情况。
于柔忍不住了,问:“大师有没有说臣妾?”
楚琸不知道她着急自己做什么,道:“大师没有说你。”
“真的没有?”
楚琸:“......真的没有。”,她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吧。
于柔心中有五分的把握大师说的是书中的事,但这事太玄了,她拿不准。
楚琸不知她信不信,但也没有将大师说的于涛血光之灾之事告诉她,怕她担忧之下不知做出什么事。
他也想用这件事看看大师说的到底几分准,他已派人去盯住于涛。
因大师说于涛那个是破不了的局,他就让人光明正大的守在于涛的院子了,若这样还能发生所谓的血光之灾,他就信了。
于柔听大师要将楚凉带走五年这样话时,心中很想去见见大师,可又有些害怕,他害怕大师本没有看出来她有问题,结果她送上门去,大师给看出来,那问题可就更大了。
她一个人在这里急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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