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丞相夫人与于柔说了这事,这便像一个石头压在于柔心上。
如果柳青青能滚蛋,后宫只有她一个人,她怎么会不开心呢?
她来自的时代的婚姻制度,让她比别人更渴望后宫空置,只她一人。
她只是没有把握向楚琸提及。
她不知这样的话到底给楚琸带来怎样的感觉。
她现在所拥有的东西也让她不那么敢再做轻易尝试。
楚琸常来粹幽宫,粹幽宫在整个皇宫中的运行就变得稳定。
两个孩子需要渐渐变得有耐心的父亲。
她需要一个心思在她这里的皇上。
那破土而出的欲望被于柔压在心底,算了,她对自己那么说。
……
楚琸再来到粹幽宫中,便见于柔心情沉郁,她不是一贯轻松开心的吗?今日是怎么了?
联想到施林州禀报的,知她今日见了唐正浩的妻女和丞相夫人。
不知是哪个让她心情变得不好了。
但楚琸也不是个善于听女人心思的男人,他对施林州道:“去库房把那对扬州进献来的玉镯取来。”
施林州还记得,那水头极足,待中宫有后赐予皇后娘娘都不迟,让贵妃娘娘拿了真是可惜,她也没做什么有功劳之事。
施林州仍是跑去取了,捧着那沉甸甸的东西到于柔面前来。
于柔就着他的手打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心漏了一拍。
穿越过来后见到的好东西都是穿越前未见到过的,这玉镯也是如此,已经看不出好不好看,只觉得贵。
钱真是治愈,让人通体舒畅。
于柔伸出手让楚琸亲自给她带上。
这款玉要水润清透一些,也十分适合年轻人戴,于柔翘起兰花指将纤细的胳膊伸到楚琸面前。
楚琸明了她的意思。
只要她别不开心了就行,他没觉得其他,从盒子里拿过玉镯,给于柔戴上。
施林州:嘁。
于柔对新得的首饰爱不释手,只因它贵重吧,于柔也是明白的,可惜了宫中没有人能欣赏到,什么时候戴着去宫外走走,引人目光,也是颇得趣的。
因这镯子的缘故,于柔看楚琸也顺眼了两分,弱柳无依般倚在楚琸身前,道:“今日皇上来得早,还不是睡觉的时候,臣妾可算能听皇上讲讲书中故事了。”
娇柔的身体倚到楚琸怀里,楚琸心里便起了异样的感觉。
楚琸瞥施林州一眼,那个目光凌厉,施林州吓得立马退出去。
其他宫女太监也随即出去,寝殿中就余楚琸与于柔两人。
于柔道:“嗯?”并不是诱惑暧昧的声音,有些活泼与清凉,说明她的心情只是开心,并无其他。
楚琸还是伸出了狼爪,放在她的腹部,虚放着,脑中却如雷鸣大作。
那一团热乎乎的感觉从他的手掌传到于柔的腹部,于柔也感到有些不自然了。
她好像……她好像只允许自己主动,不允许别人动手动脚。
于柔把楚琸的手拿掉,起身去拿书过来,手垂下,玉镯敲击到腕骨,微微冰凉的感觉让她一激,她勾起嘴角,仍道,真是个好东西。
于柔一下离了楚琸的怀抱,楚琸却有几分不适应,感觉空荡荡的。
还是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的时候更给他实际感,虽然只是小半边身子。
于柔把书拿来,上床,爬到床内侧去,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倚床框而坐的楚琸上床来。
楚琸脱掉鞋子上床,靠着床背坐着,大长腿放在被窝里。
于柔弯唇,将书递给楚琸。
她也没有委屈自己,就像她曾经想过那样,将自己的头枕在了楚琸腰腹和腿部之间。
有一刻为自己感到羞耻,好双标啊,摸楚琸可以,抱楚琸可以,枕楚琸可以,但楚琸摸她却不行!更别提其他了,更不行!
楚琸要知道她有这想法,恐怕不管三七二十一欺身直上了吧。
于柔道:“想听皇上讲书中典故。”
楚琸何曾想过会有一人依偎在他怀中,撒娇的说这样的话,央着听他讲书。
如果他愿意的话所有女人都可以这样做,但与这样的情况都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这对他而言都是特殊的。
只是他现在恐怕没有心情讲课。
要是忍也能忍的住,转
移一下注意力就过去了,但是就在她头下,楚琸有些羞赧,绷不住。
脑子里分神的去想那些典故,嘴里说着逻辑不通的话,还……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姿势。
于柔反应过来时,……嗯?
她又坏心眼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看他的窘态。
到最后楚琸实在受不了了,把她的头挪一边,躺下,背对着她,道:“好了,今日就这样吧。”
于柔抿嘴偷笑,点头,“今日太晚了,快点睡觉吧,改日再来。”
背对着她的楚琸没有应声。
于柔也躺下了,睡前把自己那价值连城的俩镯子取下,放在枕头旁。这东西她戴一晚过过瘾就好,或者哪天出宫再戴上显摆显摆,其余时间收着吧,挂在腕子上总归不太方便。
临睡前她脑中还有一件事,即这个床的床头与床板成90度,又是非常硬的雕花木板,背靠上去十分难受,今天楚琸靠那么久她还有点心疼,他若再这样背部肯定受不了,即使是习武之人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她想把这样的床头换掉,换成有坡度的,软软的。
这不难做,交给宫里头的那些木匠,估计不出三天就能给她做好。
只是到时恐怕要整个床都换掉,不然不配套。
承尘与床幔她还可以留着,只将床换掉,也不知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明日清晨可以再问问楚琸,他若不管,那这件事她便着手办了。
……
第二日是为镇西将军唐正浩践行的日子,不仅楚琸出席,于柔也出席了。
皇家车马一直将唐正浩的行伍送到城门脚下,楚琸为临行的将士赐酒,神色庄严而肃穆,那便是他不为于柔所知的一面了,如同祭祀大典上的他一般。
于柔也真心祈祷唐正浩这个小将能镇守住西北吧。
虽然这样年轻的人她看来确实有些够呛。
于柔站在城楼上朝下看,眼尖,见行军队伍中混进去一个颇为眼熟的人,那人气质与别的士兵不大相同。
她心中暗觉不妙,那人却抬头看来。
于柔心中咯噔一声,果然,是楚池!
楚池走了……
这不对,他走了,他
就不娶宋秋彤了。
那宋秋彤难道直接嫁给楚琸吗?
于柔心里简直没有一点防备。
于柔心中着急,待队伍出发,忙让人去打探消息。
城楼下,楚池的心情也不是那么美妙。
尽管这是他做的决定,但这一去谁知是三年还是五载,便是连同一座城也不是了。
不过本就是妄念,就该离开。
……
待于柔回到粹幽宫,宫女将打探到的消息报上来。
“三王府世子提议随军离京,三王爷没有向皇上禀命,将世子安插到了西区的行军队伍中。”
真的走了……
楚池真走了,他这一去一年半载的肯定回不来。
宋府的老太爷恐怕也就再能撑个一年半载,这期间宋府定然要将宋秋彤嫁出去。
楚池在时,于柔觉得宋秋彤嫁给楚池,他们两个前世今生的,就在一起吧,别嚯嚯别人了。
但楚池且避开了剧情。
于柔真怕宋秋彤以后还有大机缘,若这样她可真不安心了。
……
三王府的王妃得到楚池离京的消息比于柔还晚些。
婢女把消息传到她耳朵中的时候,她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什么!”她一拍桌子而起,又急又气又怒。
“谁做的决定,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就这么把我儿送走!”
婢女小心翼翼回道:“是世子自己想去从军。”至于不告诉王妃,自然是怕王妃阻拦。
王妃怒道:“放屁!他从来没有过从军的心思,怎么会突然想去从军!”
她心疼的难受,她的儿子她不知晓吗?老实,正直,也不太愿吃苦,一辈子当个散闲公子是最好的。
现在一声不响的去边疆了,不是被宋秋彤那小娘们儿的事逼得又是什么!
王妃真是又恨又恼。
“那个贱女人!”
“我的傻儿子。”
“不行!快去把他追回来!”她话落立马出去找王府侍卫首领,让去追楚池。
三王爷赶来,厉声道:“行了!快马加鞭奔过去的,追能追回来吗?”
他理解王妃,他心里也不好受,更别提王妃了。
彪悍如王妃听了三王爷这话,最后一口气儿也歇了,拿帕子捂脸擦泪。
三王爷又道:“放心吧,我派人护好他呢,不会有事的,就让他出去长长见识。”实则三王爷也怕楚池出哪怕一点点的事,楚池是他唯一的儿子。
只是在圈着他和让他去历练之间一搏。
王妃跑带三王爷面前去拍打三王爷。
到最后心头对那惹事娘们儿的恨意终是超过了对拍板做决定的三王爷的恨意。
“边疆是什么苦寒之地!”她道,“即使如王爷说的安全,过去也受苦啊。”
她想她不发威别人都拿她当吃素的了。
……
宋秋彤得知了消息也是震惊,“怎么会……”她道。
她知道楚池有领兵之才,但那已是……为了她,和楚琸对抗的时候了。
现在怎么会去边疆。
宋夫人却哭着道:“现在可如何是好,你落水被世子相救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世子却在这时走了,你的婚事可怎么办。”
这便是有以往的才名在,也不好嫁了啊。
宋秋彤却没那么慌张,她不嫁楚池就嫁楚琸,除了这两人她谁也不嫁,那哪会在意别人怎么看呢?
……
楚琸得知三王爷背着他将楚池安插在西北行军队伍时,握断了根毛笔,气息加重,神色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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