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老朱浑身上下的疲惫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老张热情地用八人抬的绿呢大轿把老朱抬回了巡抚衙门,并设下宴席为老朱接风洗尘。
除了那明,几乎整个挤南城里七品以上官员都参加了宴席。
当年同在兵部当左右侍郎时,张如梅和那明就不对付,如今都来了山东,两个人依然谁也不鸟谁。
再加上上次因为周生仔事件导致的张如梅亲自带人跑到总兵衙门要人,两个人之间就更谁也不鸟谁了。
酒席之上,老张主动提出要跟老朱结拜为结义兄弟。
老朱这个有名无实的侯爷一听这个堂堂一省巡抚实权派要跟自己喝血酒成兄弟,当即欣然应允!
在挤南大大小小官员的见证之下,二人摆起桌案互相叩拜,结为了异性兄弟。
酒席过后,按照高长安的套路,他让张如梅把自己的巡抚仪仗改头换面为侯一级的仪仗,让老朱穿上顶戴花翎的吉服,他和大欢吕平分别穿上仪仗队的衣裳凑数,一众人鸣锣开道出了城,直奔二十里开外的药王山。
义和拳闹起来后,在各地设立了分坛。
药王山因为海拔高,地势险要,拳民们相中了这个地点,便把山上药王庙里的老道给赶下山,霸占了药王庙,在此设立分坛,取名复明坛。
意为恢复大明之意。
高长凤便是被复明坛的人给绑了。
早在敲锣打鼓嘴里喊着“文武官吏军民人等其闪开!”的仪仗队离药王山十里开外的时候,药王山上的拳民便注意到了他们的动向。
“坛主!有一队仪仗向咱们药王山奔过来了!”
接到下属报信的复明坛坛主李小八顿时大吃一惊。
“啊?!”
“看那仪仗的规模还挺大,应该是张如梅老东西或那明龟孙子一类的官儿!”
李小八急忙登上瞭望台去一看究竟。
大清的官员出行,各个等级的仪仗规模都不一样,李小八搭眼一瞧远处这仪仗的架势。
“嚯!这官儿可比老东西和龟孙子大得多!是个侯爷!”
下属不禁握紧了手里的红缨枪“坛主,俺这就吩咐下去,叫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
“莫慌,他们只带了仪仗,没有带兵马,看架势不像是来打架的。先瞅瞅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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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侯爷仪仗不紧不慢地渐渐向药王山靠近。
在距离山脚下还有大约摸一里地时,十几个手持大刀长矛的拳民从道旁的草丛里窜了出来,拦在仪仗的前面。
其中一个头头儿模样的拳民冲仪仗队伍高声喊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复明坛禁地!”
虽然当前拳民们大张旗鼓地打出了反清复明的旗号。
但是,他们目前的状态只停留在喊口号上,并未去打砸抢烧衙门,更没有去攻城略地,也不去打家劫舍。
只是聚集了一帮人每天连连胸口碎大石、刀枪不入、日常躲子弹、喝符水、神上身之类的神功。
在山东巡抚张如梅的心里,他实际上是把他们当成神经病患者来看待的,对于拳民们的喊口号、练神功行为,老张根本理都不理。
因此,山东各地衙门目前和拳民们之间的关系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打头阵的高长安高喊道“大胆刁民,侯爷仪仗到此,胆敢不跪!”
“俺义he拳以反清复明为己任,焉能跪他一个满清的猢狲官儿!”头头儿大义凛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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