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痣。这是深刻刻在白沙脑海里面的两个字。
白沙一直没有忘记,当初在海上被海洋之心的一荒大哥救起,在临别之际,一荒叫白沙寻找一个人,他的名字就叫做殷痣。
当时白沙听这个名字以为是一荒的女人,谁能想到白沙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情景下遇到了殷痣,而且还是对方迫不及待自己送上门来告诉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一见到白沙就傻笑的邋遢老头居然就是殷痣,此人一身的通天修为,一荒居然会如此挂念此人,他和一荒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沙脑海里面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
当邋遢老头自报名号的时候,白沙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不过并未转身,只是短暂的在原地停留之后便继续离去,没有回头询问的意思。
郑芝龙看着突然停下的白沙,以为白沙认识这个邋遢老头,不过见多识广,从小对海上风云人物耳濡目染的他,在脑海中仔细检索之后确定以前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白沙算是寻找到了殷痣的下落,能够完成一荒大哥交代的一件事情,白沙心里面是高兴的,不过这个邋遢老头实在是惹人厌讨人嫌,让白沙觉得十分的不爽。反正一荒大哥只是说寻找殷痣的下落,并没有说一定要带着殷痣找他,再说了,白沙现在去哪里寻找海洋之心?
白沙想过了,看情况这个邋遢老头在这件茅屋里面住的时间也不短,干脆以后有机会遇到海洋之心将老头的情况告诉一荒大哥就可以了。
白沙一顿之后离去,邋遢老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酒杯,然后慢慢的哼着小曲……
本是来祭奠战死的船员兄弟,再次遇到邋遢老头算是意外之喜,然后得知邋遢老头就是殷痣之后便算是惊喜了,白沙不得不感叹人生处处不惊喜。
郑芝龙自从采取了白沙的意见之后,便开始戴上了面罩,走在人多的大道上总算是没有引起异样的眼光,这让郑芝龙心中也轻松不少。
三人再次回到大道上卖胭脂水粉的地方,郑芝龙停下脚步看着小摊上摆放的化妆品。
李巧儿交代摊贩放好等下付钱的胭脂水粉还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地。
“这丫头往回走忘记了买胭脂水粉了?”郑芝龙一边说道一边掏出银两将胭脂水粉买下。
小贩像是忘记了与李巧儿的约定,看见慷慨付钱的郑芝龙,马上将李巧儿先前选好的胭脂水粉递到郑芝龙的手上。
白沙今天遇到了殷痣,也就没有打趣郑芝龙的兴趣,任由对方买下李巧儿的胭脂水粉也没有出声嘲讽,而是心里面还在想着住在茅屋里面的老头。
买下胭脂水粉之后,三人穿过热闹非凡的集市,准备回到船队上。
可是前面的去路上一群人围在一起闹哄哄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近了才知道原来回头的李巧儿正在此处。几个胳膊的男子围着李巧儿,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郑芝龙很不高兴,这几天谁见到自己船队的船员,虽然敬而远之,不过都不敢多有得罪,李巧儿整日跟在郑芝龙的身边,谁都认识她是船队的人。
郑芝龙大步走向围观的人群,白沙也收起思绪,示意杜举跟上。
围观人群发现了来到的白沙郑芝龙,赶紧忙不迭的让开一条路,哄闹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不少,两个击败风雷堂的怪物出现了。
人群散开,郑芝龙看得很清楚,此时的李巧儿坐在一张椅子上,被黑布蒙住双眼,双手被绳索绑在身后。
李巧儿除了被限制了自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围着他胳膊的几个男子是何意就不知道了。
前脚白沙三人刚到这里,后脚船队上的船员也乌泱泱的赶到。
船队壮大之后船员众多,岛上当街发生了这种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李魁奇带着大批的船员已经赶到。
李魁奇看着被绑起来蒙住双眼的女儿,当下愤怒不已,不过看着白沙和郑芝龙两人在场,就没有急于发怒,而是来到了两人的旁边。
船员当街被绑在椅子上,而且还是船上身边的小跟班,这么大的一支船队,这关乎面子问题。
“你们几个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郑芝龙指着围着李巧儿的三个男子冰冷的说道。
李巧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睛被黑色的布条蒙住看不见,只是听到哄闹的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接着就听到了郑芝龙的声音。
“船长,船长救我,他们几个是大骗子!”李巧儿尖叫着说道。
白沙面色难看的向着李巧儿走去,然后准备替她松绑。
几个光膀子的男子不干了,其中一人试图伸出手阻挡白沙,不过下一秒惨绝人寰的叫声不绝。
白沙没有出手,也没有停下替李巧儿松绑的动作。
光膀子的男子的惨叫声是杜举造成的,就在光膀子男子手将要碰到白沙身体的前一秒,手掌直接就被杜举的弩箭射穿,手掌心出现了一个血洞。
其他几个光膀子男子刚想有动作就被杜举的弓弩再次瞄准,再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白沙没有受到阻挠,替李巧儿松绑之后解开了对方眼睛上的黑布条。
李巧儿眨眨眼,看看自家大副再看看自家船长,然后怯生生的回到李魁奇身边站着。
郑芝龙冷声说道:“我再说一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郑芝龙的低沉的声音十分具有压迫性,其中一个光膀子男子走出来有些心虚的说道:“我们只是打了一个赌,愿赌服输,你们这么大支船队是不是输不起?”
“呸,你们都是骗子!”李巧儿啐了一口不满的说道。
李魁奇瞪了一眼不收敛的女儿,后者只有吐舌头反抗。
郑芝龙踏出一步,说道:“你们打的什么赌?”
光膀子男子有些惧怕郑芝龙,不过还是壮胆说道:“我们和这个小女孩打赌,我们觉得我们的船队比你们强大,而这个女子则是觉得你们更强大,于是我们就立下赌约,如果我们当街将这个小女子绑起来,你们能把她救走就算是你们船队实力更强大!”
“他娘的,这叫打赌?这就是坑蒙拐骗!”白沙义正言辞的怒斥。
白沙接着说道:“你们继续说,就算是赌约,那你们的赌注是什么?”
光膀子的男子被郑芝龙和白沙连环拷问,赶紧说道:“没有赌注,这小女子就急着要和我们赌了。”
白沙冷哼一声转身问李巧儿说道:“他们一直都这么勇敢?没穿衣服?”
李巧儿摇摇头说多:“大副,他们都是无耻之徒,衣服是后面脱的。他们将我骗来绑起来之后,就将我的眼睛蒙住,然后就开始说一些污言秽语,说是要将我上贡给他们的船长当压寨夫人。”
李巧儿越说越气,差不多要跳起来教训几个登徒子。
白沙先将李巧儿放在一边,继续问光膀子的男子:“你们为什么脱去上衣光着膀子?”
光膀子的男子此时颤颤巍巍,不敢回答白沙的问话。
白沙对躺在地上被杜绝射穿掌心哀嚎的男子踢了一脚,叫对方小声一点。接着对身后的杜举说道:“从在开始,我问问题,如果有人不回答,你就用弩箭射他,至于射哪里你自己决定。”
光膀子的男子双脚一阵颤抖,瞬间裤裆里面一片湿润……
“啪啪啪……”一阵掌声之后,临街的小店里面走出一人,年纪不大,不过派头十足。
来者身着华丽,头顶上戴着一顶金黄色的帽子,每个手指上几乎都戴满了金戒指,手里面摇晃着一把扇子,一副十分欠打的样子。
对方鼓完掌之后阴阳怪气的说道:“两位船长好大的威风,手下拿着弩箭想射谁就射谁。”
白沙和郑芝龙看着对方,他们认识来的人。
那天晚上在客栈拍卖会上,最后压轴出场的藏宝图最终就是被对面的这个买家,以高价买走。
白沙两人本以为拍到藏宝图的买家会很快离去。毕竟身上随时揣着藏宝图难免会让人惦记,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有恃无恐,恐怕也是一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对方摇着扇子,对地上中箭的手下看都不看,吩咐剩下的几人将其拖走,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扇子一收,对方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两位船长好,我叫李剑。”
白沙和郑芝龙都没有说话,对方继续说道:“这几人是我的手下,做这种事情正是把我的脸都丢光了,下来我会好好教育约束,如果两位船长还不能消气,需要什么赔偿尽管提,我会尽量满足。”
白沙冷哼一声,道:“我们很穷么?需要你来赔。”
“船长尽管开口,会赔的。”对方坚持说道。
白沙冷笑道:“那就用藏宝图来赔偿怎么样?”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固,叫李剑的人深深的看了白沙一眼。
“哈哈哈,船长说笑了,哪里有什么藏宝图,就是一张破羊皮。”李剑道。
郑芝龙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你的手下也受到了惩罚,算是抵消了。”
李剑看着郑芝龙弯腰谢道:“还是这位船长好说话。”
白沙和郑芝龙带着船员准备回到船队。
途中白沙看了看李巧儿,然后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李巧儿疑问的说道:“大副,什么意思?”
白沙说道:“用点子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