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很忌讳,害怕你的乌鸦嘴,让我倒霉,让我掉脑袋——怎么样?”
玄砯崖又开始耍无赖了。
“好,不就吃顿饭吗,多大点事!
说好了,你请客!
大哥二哥,我们跟着就是了。”
陆云烟直接无语,又被噎了半天,于是突变了风格,现学了玄砯崖的无赖样。
“我只说了你跟着,没说他们俩!”颐指气使的主,立刻显露了本色当行。
陆云烟冷冷瞟一眼:“这阪城地界,一街一巷,角角落落,他俩比我更熟悉;工程具体负责也会是他们俩;他们俩还是我哥!
殿下要不——请自便!哥,我们走。”
“好,一起就一起。多大点事!”看看陆云烟不肯屈服的背影,玄砯崖还是赶紧跟了上来。
说实话,能到答应吃饭的地步,他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阪城大酒楼,二楼。
这里被玄砯崖包了。
自从住进旁边的大客栈,就一直这样了。
大家坐定没多久,就有四五个青楼女子花枝招展,叽叽喳喳地笑着走了过来,娇滴滴地说着:
“殿下,我们来伺候您吃饭。”
一边翩跹地跑了过去。
轻车熟路。
显然天天如此,顿顿这样。
玄砯崖不由偷偷看一眼陆云烟,一时尴尬。
“额——”
“殿下,今天我们吃些什么呀?”一个女子已经莺鸟般娇笑着倒进了他的怀里。
“额,今天先回去,回去!虎旋,虎旋!”
玄砯崖情急,一边将人推开,一边站起来大叫,像是被尖刺扎着了。
这可是奇迹!
一向都是轻声细语,温柔妩媚的情种风啊。
虎旋却不知跑哪里去了。
“殿下,怎么了?是不是不要我了?”青楼女子们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变了,紧紧包围着他撒娇,笑闹。
“虎旋!”玄砯崖看着陆云烟,吼叫。
陆云烟的眼里只有轻蔑。
“你们先回去!”向宇光冷着脸发了话。
女子们愣在当场。
她们有点怕从不参与取乐,一向只在边上坐冷板凳的向公子。
“不用,两位还是不要改了平日习惯的好。我们也好自便。”
陆云烟冷冷地说着站起来。
“听说,六殿下没有美女喂饭就吃不下,没有左拥右抱就睡不好,看来是真的。我等小百姓们还是回避的好。”陆旭峰兄弟俩也跟着站了起来。
“哎——不能走!”
玄砯崖冲了过来,直接搂住了陆云烟的胳膊,一边冲那边大吼,“还不快滚!”
“放开!”陆云烟冷声。
“不放——你在吃醋?”玄砯崖笑。
白痴!
不过算你狠——我此刻走了,不是也会变成是了!
“算啦,殿下,你们坐桌子那半边,只管娱乐,就当我们不存在好了。我们仨儿坐这边吃饭。”
陆云烟恶狼般瞪着玄砯崖,狠狠地扒拉下了那只爪子。
此时,虎旋盯着几个小二端了几盘子菜上来。
“虎旋!”玄砯崖简直要暴走了。
“还不快滚!”虎旋见状,愣了愣,看看陆云烟,反应过来,冲女子们低低咆哮。
女子们跟着看过来,这才发现陆云烟的存在,轻蔑地睥睨她,不满地嘀咕着走了。
“嗨,嗨——吃饭,吃饭!”玄砯崖尬笑着又来拖陆云烟的胳膊。
“滚开,那边去!”陆云烟冷冷说着,下巴挑了挑。
玄砯崖莫名地感觉理亏,于是乖乖过去了。
虎旋看一眼殿下,再看一眼向宇光,就偷偷笑。
殿下可从没有这样乖宝宝过。
向宇光也扬起了嘴角。
“好精致的盘子——这大酒楼什么时候换了餐具了,这么高档?”陆旭峰端起一只盘子来仔细端详。
为何?
陆云烟早发现了,就等着陆旭峰找答案。
“是殿下自带的。他向来用不惯外面的餐具。”向宇光缓缓解释。
陆云烟就看着陆旭峰笑。
你有好基友了。
陆旭峰也笑了,低低地说:“我没那么奇葩。”
看起来很亲密,很默契。
“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像两个女人一样?”玄砯崖心里酸溜溜的。
不刺他们一下,他心里不舒服。
陆旭峰果然皱了眉。
“说你像个奇葩,像个人妖。”陆云烟直愣愣地说。
“你……我怎么像了?”玄砯崖顿时要爆炸了。
“洁癖到爆,香粉也扑了太多。我恶心,吃不下饭。”陆云烟一脸无辜相,却更直接了。
“你……你……你可真是个耿直的孩子……你走吧!”玄砯崖彻底崩溃了,嘴巴努了好几努,这才说出了两句话来。
然后低头狠狠扒饭。
“殿下也有不得已的地方。”向宇光看不下去了,淡淡解释一句。
陆云烟却不想理会。
就和旭峰旭阳一齐站了起来,往外走。
“不准走——咳,咳咳咳咳!”玄砯崖却又冲着他们长长嘶吼了。
满嘴的饭粒四处喷溅。
他的脸也被气歪了。
然后,饭粒呛得他半弯了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
虎旋早就看陆云烟不顺眼了,早就怒气冲天了,只是没有命令,只能忍着。
此刻,“唰”一下就利刃在手,怼向了陆云烟。
他绝不能容忍如此侮辱他的殿下!
“唰!”
却是三声响。
因为同时,二陆也拔剑相向了。
同样是年轻人,他们也早就憋着一肚子的闷火,成为活火山了。
大酒店二楼,立刻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哎呀,都放下,都放下!这是干什么,朋友之间干嘛动不动就刀剑说话。”向宇光赶紧打圆场。
却没有人理会了。
一对三,冷冷凝视,就看谁先打破。
冰火焰熊熊燃烧。
千钧一丝悬!
瞬间就可能血肉横飞,挽成死结。
还在咳嗽中的玄砯崖也发现了对峙,赶紧吼:“虎旋,还不退下,咳咳咳——”
虎旋立刻收刀,往后一站,却并不退下。
陆云烟三人就继续往外走。
虎旋却伸手冷冷地挡住了。
他的主人不让离开的人,在他的手底下,绝对没有离开的可能。
陆云烟回头,怒视玄砯崖。
玄砯崖咳得脸都通红了,却仍旧飞窜了过来,站在了陆云烟面前:“说过了,不准走的,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