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狼小六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不明所以。
到最后还是决定抓住了黑衣的胳膊向他追根究底，“哎，你们俩还真的认识啊？怎么认识的？”
黑衣见狼小六美丽的双眸有些恍惚，有些羞愧的样子，便笑了笑，“他叫鲲，是一条大鱼，三万年前祸乱五界，我把他打趴在这里了。”
啊？
三万年前……什么概念！
祸乱……五界！
不光是能量弱弱的凡人世界，还有能量超级强大的魔、灵、妖、冥，四个世界。任由这老头来去自如胡作非为了吗？
该是个多么嚣张狂妄的大魔头啊啊啊啊！
可是，黑衣竟然轻轻松松说把他打趴下了。
好吧，好霸气的味道。
可是怎么感觉不像呢。
老头虽然看着眼下老弱弱了模样，有些不像，细细看来，眉宇之间，浑身的气质，却还有那么一点点嚣张狂妄的影子。
可是黑衣，看着文质彬彬的模样，根本就不像一个超级大霸王啊……除非，联系他对鲲说话时候霸气侧漏的语气！
应该是个隐形的大神吧！
狼小六左看右看，最后看定了黑衣，一脸膜拜的表情包。
“所以，我没有杀他，也没有拔掉他的洪荒之树，只拿他几颗果子，很应该的。”
黑衣似乎对狼小六的表现很满意，看着她的眼神也重新恢复了满溢着的宠溺无度。
然后又侧脸看了一眼鲲，眼神瞬间变成肃杀一切阻碍的滚滚剑流。
鲲老头虽然背对着黑衣，但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了那一股挡也挡不住的杀气，立刻，应激反应式的将脖子又往里缩了缩。
该不会是被黑衣一顿打，打出应激恐惧后遗症了吧？
都过了三万年了，一看见他，还不自觉地吓成这样。
那三万年前的打架，该是何等的壮观……惨烈啊！
呸呸……竟然有点想看黑衣大神打架的样子，竟然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对鲲老头有点不公平哈。
狼小六一边开心地想着自己的小心思，一边对鲲老头有点惭愧了。
“那，你说的这些方式有什么区别啊？”她依旧张着一副顶礼膜拜的表情没变，继续问黑衣。
“……你这傻狍子般追根究底的毛病一点儿也没变啊。”
黑衣看着她，似乎有些无奈。
怎么还这么白痴啊，解释起来好费劲的知不知道……不过还算好，我乐意！
他便只是笑了笑，故意低头看着狼小六的脸，“呵呵……杀他的结果就不用再解释了吧？”
黑衣一副戏谑的口吻……应该也是浓浓戏谑的表情，看着狼小六。
“……哦哦，不用！”狼小六有点犯花痴，半天才回过神来。
哼，是在嘲笑我笨吧！
有什么！
我本来就笨吗！
“如果拔了他的树，他就再也没有一丝丝灵力了。”
所以呢？
狼小六的反应比平日里还白痴。只是傻傻看着他，用眼睛询问。
不过黑衣不在乎了，反而有些小得意。
我最帅！
我最帅！
没错吧。
“就跟人被剥夺了魔魂一样……就是一条最普通的鱼了……就只会剩下一些大鱼的蛮力气了……就只能最多活五千年了……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可以变幻成人，可以元神出窍……跑出去玩一下了！”
黑衣看着狼小六没有变化的傻白痴脸……傻白痴脸……还是傻白痴脸……
只好很有耐心地一点一点掰开揉碎，越来越浅白地，给她讲解洪荒之树被扒掉之后的结果。
“哦，原来现在这样，叫元神出窍啊！”
狼小六喃喃自语。心里却在想自己的先前亲眼看着睡着的自己的场景。
鲲老头是元神出窍。
那我这样，是我在庄周梦蝶呢，还是……也是元神出窍呢？
“你怎么了？”
黑衣终于看出狼小六不同于平日的傻白痴了。
“……嗯哼哼，没什么。那他这果子，应该……也很珍贵的吧？”
狼小六的思维又回来了，不自觉有些尴尬了。
“自然是很珍贵的！”鲲老头猛然回头，愤愤不平地冒出一句，又赶紧扭过头去，不看这边了。
看着鲲老头一脸又愤恨又畏惧的侧目而视的表情，真的是逗极了。
简直就是一个又恨又怕又无奈地搞笑表情包。
狼小六觉得有趣，便不等黑衣说话，几个大步跨上前去，“你说说，怎么个珍贵法……”
可是，没等她走到鲲老头紧跟前，身体就不由自主地突然往后一摔，有落进那个宽大的怀抱里了。
“他很危险的！”黑衣似乎有点恼怒，语气也有些严厉急促。
但他却是将狼小六拉进自己的怀里，用手臂护起来了的，另一只手，伸出去，一副随时准备跟鲲老头大干一架的架势。
听着黑衣的话，鲲老头的身子明显变得僵硬起来，整个身上也散发出了暴戾乖张的气息。
狼小六自然感觉到了。
哎——如果我被一个人狠狠地痛扁了一顿，我也会很不爽的！
要被打成什么样儿，才会出现这样的恐惧后遗症啊！
但她生来跟危险和不被认可的人打交道惯了。
而且，她自己的前世今生似乎也一直是“生化人”“蜘蛛妖”之类不被认可的存在。
骨子里就带了许多的叛逆因子。
“哦，危险吗？”她看着黑衣淡淡地笑了，“可我觉得这鲲老头很有趣的。”
一边却偷眼瞧着鲲老头的反应。
鲲老头的身子似乎动了动……有点放松，被吸引了的样子。
他不觉稍稍扭转了头，想听一听接下来会说什么。
狼小六是何等会察言观色的人物。
看见了，心中便是窃喜，便笑着推开了黑衣，一步步走了过去……黑衣也不再强行阻拦了。
“没事，我只是说说话……我很喜欢这老头的……再说了，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鲲老头怎么会无缘无故对我一个小姑娘动粗呢……你说对不对呀，鲲老头？”
狼小六绕到鲲老头的面前，也蹲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狼小六天真单纯的笑容杀向来是所向披靡，没有人能够抵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