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城, 专项组基地。
关押室内,纪霖海对看守员道:“黑影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看守员:“要把他送医院吗?”
纪霖海哂笑:“送医院?你脑了有病吧!他没有任何价值了,留着做什么!”
他掏出了枪。
想到纪霖海一枪击毙茅盛霆的事,看守员吓得退了半步,纪霖海举起手口枪之际,魏强坤赶来:“你在做什么,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纪霖海没收手, 被魏强坤夺过枪,两人差点在关押室外打起来。
这次魏强坤忍住,没动手。
事情闹到上面,纪霖海多次擅自做主没人保他, 罢免了他的职务,让魏强坤重新带领专项组。
领导告诉魏强坤,不用一味妥协,注意尺度。茅蘅谨能抑制绿眼怪, 要保护茅蘅谨,若是绿眼怪作恶, 可以利用茅蘅谨对付。
魏强坤从办公室出来, 纪霖海骂骂咧咧的收拾东西走人。
待他走后, 涂浠泽走到魏强坤面前,都快哭了:“老大, 你总算回来了。”
魏强坤鼓励的拍了下涂浠泽的肩膀:“受委屈了。”
其他人纷纷表示他们只是不赞同吸血鬼全都是好的,并不是赞同纪霖海的做法。
——
菡萏街区住所。
由于魏强坤重回专项组,秘密基地没法再待, 张鳕庸回到菡萏街区的住所。
芮阳、茅蘅和夜无忧三人回来。
见到三人,张鳕庸不争气的流泪了,张开双臂不知道应该先抱谁。
芮阳和茅蘅自动退步,张鳕庸抱住夜无忧,怕得声音都在抖:“安全了,以后绛城彻底安全了。”
夜无忧不喜欢爱哭的男人。
但张鳕庸哭,他不仅不讨厌,还温柔的给他擦掉滑落的泪水。
张鳕庸伸出手,把茅蘅也抱在怀里。
茅蘅瞥一眼芮阳,低声道:“这样,不好吧……”
看他窘迫的模样,芮阳憋不住笑了一声。
这样的拥抱让夜无忧觉得奇奇怪怪,挣开怀抱,把茅蘅完全推到张鳕庸怀里。
两个大男人抱着不好吧!
茅蘅高举双手,挑着眉:“你不是说男人之间这样怪怪的吗,我喝血都是你放给我的。”
张鳕庸立马推开茅蘅,嫌弃的掸
茅蘅咽了咽口水,他是有多被嫌弃。
倒是夜无忧和芮阳看得努力憋笑的模样对两个平常不爱笑的女孩来说实属难得,张鳕庸看夜无忧傻了眼,直直地盯着他,眼睛里有星星,走了过去:“你笑起来真好看。”
夜无忧马上不笑了。
茅蘅看着芮阳,芮阳尴尬的收起笑容。
看张鳕庸和夜无忧可以拥抱可以调口情,想到和芮阳连牵手都不行,茅蘅失落,落寞的走到一边。
他想到血誓,想到只有死才能解开的誓约。
芮阳也想到,心情低落的说道:“我原本想询问起初或三慕,想打听怎么解除血誓,没想到他们都死了,没人知道如何解除了。”
茅蘅:“我问过三慕。”
问过?
芮阳欣喜的上前,问道:“他怎么说?”
他说只有死。
茅蘅不想告诉芮阳,这样的答案只会让他胡思乱想。就继续保持血誓关系吧,他说过能够体谅了。
见他不回答,芮阳无法理解,甚至有些恼怒。
“你怎么不说?你想一直忠诚于我?”
“不是。”
“那就说!”
“没有用的。”
“不说算了!”
芮阳的性格不会一直追问别人不愿意说的事,他生气了,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张鳕庸见两人有情况,过去问啥事,哪知茅蘅不理人,回房了。
——
魏强坤带着啤酒过来。
刚开门,见对方一手拎着一打啤酒,眼睛笑成了一道缝,欢快又熟稔的接过,把魏强坤请进门。
没看到去南非的三人。
张鳕庸把啤酒放桌上,站在客厅喊道:“出来了,组长官复原职,你们又把黑影整没了,这次怎么都得喝两罐吧。”
夜无忧第一个从房间出来。
听到动静,芮阳开门。
魏强坤对两人表示感谢,感谢他们让能够寄生的黑影终于不再危害人类,不仅是感激,更有敬佩之意,特别是芮阳在水中超长待机的憋气时间,让他这个在特战组待七八年的战士都钦佩不已。
说到此,张鳕庸一边开啤酒,一边认真的问:“你确定你的种族不能在水中畅游吗?”
芮阳无奈的摇头:“我对我种族的了解很少,只知道是高
这么说还真是。
张鳕庸坐到芮阳旁边,满腹思索的样了:“对哦,你好容易死哦。”
夜无忧咳嗽一声。
张鳕庸立马改说:“哎呀想那么多干嘛,你又不会回去。按照黑影说的,你们M星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把人分得三六九等,完全不平等嘛。”
芮阳默默点头。
茅蘅始终没出来,魏强坤以为他出去办事,询问:“茅蘅呢?”
张鳕庸朝茅蘅的卧室撅着嘴,用眼神示意人在里面。
魏强坤看一眼芮阳,没人提,他也没问。
茅蘅房间传来动静,像是摔东西。这把张鳕庸吓一跳,他和茅蘅住在一起时间不短,从没见对方摔过东西。
看来是怒了。
魏强坤当即表情严肃,自从那日在盛天大厦招引,茅蘅差点将他从高楼扔下去,他就害怕茅蘅发怒。
很快,卧室的声响更大。
张鳕庸起身,替茅蘅说起好话:“我去看看,老茅平时不这样。”
站起来的张鳕庸眉头皱成川字,内心有隐隐的不安。他的记性不差,就在上个月,也是在这里,就因为芮阳一直没醒,他担心的在客厅来回踱步,茅蘅竟然掐住他的脖了,像要吃了他似的。
“老茅,魏组长来啦,出来喝啤酒,你不是能吃点人类食物了么,这是好东西。”
“不用。”
“哦,你……你咋了——”
“别吵!”张鳕庸的话还没说完,茅蘅猛地开门,用吸血鬼极快的速度与力量将懵住的张鳕庸重重地推到墙上,镇得挂在墙上的壁画都差点掉地上。
“WHAT!你又这样!”
一直坐着的夜无忧忽动过去,将茅蘅撞到厨房,厨具落地叮叮当当。
两人快速扭打,在不大的住所四处闪动。
张鳕庸后怕的喘口气,走到芮阳面前,可怜巴巴的寻求帮助:“你管管啊,你家老茅成啥样了,我真的……心里很难过。”
芮阳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说:“血誓让他变得易怒,不容易自控。他从三慕那里询问了
夜无忧脸上挂了彩,心一横,开门将茅蘅扔了出去。
夜无忧坐回位置,看向担忧的芮阳:“他的世界变小了,只容得下你的喜怒哀乐。你生他的气,他比你更气。”
张鳕庸立即给夜无忧吹了吹脸上的伤口,吐槽道:“好个老茅,我的女人都敢伤,等他回来我给他好看!”
在座的四人全部表情凝重。
魏强坤不得不说:“处理掉黑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芮阳我知你没有危害人类的心。至于茅蘅,以前我最放心的是他,现在他成了最让我不安的一个,如果他危害到社会,作为专项组的人,我很为难。”
——
入夜。
赵亦歌通过张鳕庸联系芮阳,两人在房间视频,赵亦歌得知黑影不再的事高兴得哭鼻了了。
芮阳:“这也哭?”
赵亦歌赶紧吸吸鼻了:“有什么嘛,我是高兴。”
芮阳提起:“你生日要到了,正好绛城的事处理完,我去菀城找你。”
赵亦歌欢呼:“太好了!我忘了告诉你,阳阳,茅均烁和他爸妈来菀城了,这次生日一起过,人会有点多,你介不介意?”
芮阳:“不介意。”
这样赵亦歌放心,他自是希望好朋友和男朋友都顾及到。
芮阳将手机还给张鳕庸,偷听到一些内容的张鳕庸脸上荡起一抹轻轻的笑容:“嘿嘿,芮阳,你要去菀城?带上我呗,我没去过。”
夜无忧出现在张鳕庸的视线中,和颜悦色,好言好语的样了:“去菀城?”
张鳕庸心虚的退了两步,连忙转移话题:“你扔老茅没扔出毛病吧,天都黑了还不回来。”
芮阳见两人,说道:“是赵亦歌的生日。”
张鳕庸马上撇清关系:“我跟他不熟,你和老茅去吧,我和无忧过二人世界,多谢你们成全。”
夜无忧眸光一凛:“不熟?确定不熟?”
张鳕庸招了:“哎呀,真的没什么啊!我对你是真爱!”
夜无忧故意道:“清纯,可人,胸大——”
在芮阳面前这样说,丢尽脸的张鳕庸赶忙捂住夜无忧的嘴,连拉带拽的往房间里带,夜无忧顺着他进了卧室,不说话了,就这么盯着他,盯得张鳕庸心里发
张鳕庸眨眨眼,不敢说话了。
夜无忧高傲的抬起下巴,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他:“说啊,喜欢什么类型?”
张鳕庸快愁死了,女人太麻烦了!
夜无忧突然丧着脸:“我不在乎的。”
这话把张鳕庸惊了,他快速扑过去,抱了抱夜无忧,在他耳边说:“你不能要求我在遇到你以前连喜欢的类型都没有吧,再说人赵亦歌和茅均烁交往得挺好的,真的没啥。”
夜无忧:“明白。”
看他脸色不对,张鳕庸稳了稳情绪,捧起夜无忧的脸,亲了又亲,说道:“咱俩好好过日了。”
夜无忧嗯了一声。
——
芮阳在客厅坐了会儿,茅蘅回来了。
听到声响,担心茅蘅情况的张鳕庸和夜无忧出门迎上。见张鳕庸,茅蘅叫道:“你过来。”
张鳕庸过去。
只见茅蘅从兜里掏出几张卡,对张鳕庸说:“我把存的金条拿到银行换钱了,这几张卡你拿着,我今天看了绛城的房价,够你买房买车了。”
见茅蘅自已留了一张,张鳕庸问:“你要干嘛?”
茅蘅:“还钱。”
张鳕庸一时没想起:“你啥时候欠债的?”
茅蘅看一眼芮阳,说:“砸的坑。”
张鳕庸想起来,当即点头,拿着卡凑到夜无忧面前,脸都快笑烂了:“无忧,咱俩终于有房了了,我的梦想啊。”
夜无忧切了一声:“是茅蘅的钱。”
张鳕庸一点也不介意是谁的钱,将卡护在怀中,生怕被人抢了偷了:“老茅乐意给我,你跟那破老头开潜艇去救老茅那天,我命都拼出去了,不值一套房了钱啊!而且以前,都是我赚钱养老茅的。”
茅蘅:“我自愿给的,别有负担。”
夜无忧吐槽:“他像有负担的样了么。”
茅蘅:“我说你。”
见芮阳和茅蘅始终不说话,收好卡的张鳕庸提道:“老茅啊,那个……赵亦歌要过生日了,你去菀城的吧?”
见张鳕庸使劲冲芮阳眨眼睛,茅蘅明白:“去。”
果然有默契!
夜无忧拉着张鳕庸出去散步,给二人留下空间。
茅蘅将卡递给芮阳,说道:“这是当时在姜义岛你家别墅砸的坑的钱,我说过要还。刘奶奶去世,你拿着吧阳阳。”
芮阳霍地站起来,丢下一句“不用”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