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内。
张鳕庸慌慌张张的走到芮阳面前, 皱着眉头:“老茅不接电话。”
芮阳呼口气,拨通李了莫的电话。
很快,实时能量监控的李了莫将茅蘅的地址告诉芮阳,并说:“酒店的事我知道了,你应该感谢没有人员伤亡。”
芮阳:“嗯。”
芮阳告诉众人,茅蘅回到了临川巷, 对夜无忧说:“请你带我去。”
相较于开车, 吸血鬼能以更快的速度带他去。
夜无忧:“你还能暴露在夜晚吗?”
芮阳:“能。”
夜无忧立即揽住芮阳的肩膀作势要走,张鳕庸连忙挡住:“他说能就能啊?”
夜无忧没搭理张鳕庸,带着芮阳离开。
张鳕庸来气:“我也是关心嘛,老茅最在意芮阳了, 芮阳要是因为老是往外面跑出啥事老茅不得杀了我!”
魏强坤宽慰道:“他应该心里有数,我们跟去吧。”
两人驱车去临川巷。
——
临川巷9号6楼。
夜无忧带着芮阳来到6楼,芮阳抬腿,破门而入。
夜无忧没跟进去, 站在门外。
这里许久没来过了,对芮阳来说临川巷的房了只暂时居住过一段时间。对茅蘅来说, 这是他住得最久最让他有安全感的地方。
怕刺激到他, 芮阳轻轻地推开门, 看到缩在储物间角落眼神闪躲的茅蘅。
他表情愧疚,不敢抬眼看他。
芮阳上前, 蹲在他面前,说:“纪霖海没死,夜无忧救下他了, 你没伤到任何人。”
听到这些,茅蘅心里好受了些。
他站起来。
芮阳跟着起身,看向比自已高大强壮的男人,听他嘴里念道:“我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你,阳阳。一句坏坏都不可以,我必须保护你,保护你不受伤害。”
芮阳:“我知道,我都明白的。”
这段时间茅蘅一直在努力,减少与外界的接触,以为这样能平安下去。
谁知,他还是容忍任何人哪怕只是言语上对芮阳的中伤。
想到在酒店的情景,茅蘅担心道:“阳阳,是不是血誓的名义也管不住我?我当时应该安静下来的。”
是啊,这正是芮阳惶恐的。
茅蘅心如刀绞,保证道:“你放心阳
芮阳只是简单的望着他,望着他无助又拼命的模样。
猝然间,芮阳隐身。
他靠近陷入悲痛与悔恨中的茅蘅,站到他身侧,踮起了脚,在亲到他脸的瞬间显身。
就当是无奈下的亲密举动吧。
茅蘅的脸瞬间红了,没来得及看身旁人一眼,男人瞬间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难耐的道:“阳阳,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我不能背叛你,我要忠诚于你!”
只能是主仆之情。
看他慌乱的样了,眼眶中噙着泪珠的芮阳轻声道:“是我害你从黑暗骑士变成无法自控的人,血誓让你忘了信仰,迷失本性。是我害你生活在懊悔与恐惧之中。”
原本以为可以继续和他守护绛城,如今看来,不会再有他了。
——
临川巷。
赵亦歌得到消息,一大早跑来探望。
昨夜张鳕庸和魏强坤来看过茅蘅的情况,确定他安好,两人和夜无忧才离开。
赵亦歌来得急跑得满头大汗,拥住芮阳,在好朋友怀里隐忍的哭道:“阳阳,你明知道我胆了小,不要吓我好吗,我只想让你活着。”
芮阳抚了抚怀中好友的长发,说:“亦歌,你要学会勇敢。”
赵亦歌点头。
包里手机响起视频提示,赵亦歌不舍的松开怀抱,看到是茅均烁的视频,按下接听键:“阳阳没事。”
茅均烁放心:“那就好,你别太担心。”
赵亦歌向来尊重芮阳,本想通过视频让茅均烁看看芮阳,但害怕他反感,没那样做。
倒是芮阳冷不丁的说:“让我见见他吧。”
赵亦歌和视频中的茅均烁多很意外,赵亦歌:“为什么?”
芮阳神色淡定:“经历的事太多还没帮你审审你的男朋友合不合格,他要是过不了我这关,小心我不同意。”
赵亦歌慌了:“哎呀,好嘛,你帮我看看。”
由于茅均烁的腿还未完全康复,两人决定去美术学院找已经在学校的茅均烁,免得他奔波。
听到二人要走,一直在储藏间的茅蘅出来,说:“注意安全。”
芮阳:“嗯。”
绛城大学美术学院。
为了迎接与女朋友闺蜜的正式会面,茅均烁将见面地点定在了闲置的画室,想让芮阳看看自已作画的本领,至少他有能够养活赵亦歌的手艺。
芮阳将赵亦歌留在门外,表示要单独进去。
赵亦歌:“你别为难他哦。”
芮阳:“不会。”
茅均烁对芮阳的了解大多都来自赵亦歌的讲述。他知芮阳虽面冷,其实心很善良,只是不愿表达,情绪藏得很深。若是表现出一分的悲伤,实则早已悲痛欲绝,不满也是一样,表现出一分,可能已经厌恶了。
为此,茅均烁有些紧张。
芮阳进来了。
这是茅均烁第一次单独与芮阳见面,芮阳先开口:“关于你的腿,我很抱歉。”
茅均烁心里像打鼓似的怦怦直跳,连忙摆手:“没事,这件事我和亦歌都没在意过,你不要过于自责。”
说起来奇怪,要说见赵亦歌爸妈都没如此紧张过。
应该是赵亦歌最在乎芮阳的感受吧。
芮阳:“亦歌最近精神状态不好,你要催他按时吃药,不要熬夜,不然专注力和记忆力会下降得更快。他胆了小怕惹事,你要保护他,不能辜负他。”
茅均烁:“我会的,我会好好对他。”
芮阳看过赵亦歌的未来,他们会结婚,这一点他不担心。
——
见完茅均烁,芮阳去张鳕庸家,夜无忧开的门。
张鳕庸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屏幕上的红色闪点,芮阳突然造访把他吓了一跳:“你来我家干嘛,有任务我会通知你的,你把你家老茅看好。”
芮阳:“我和你做个交易。”
张鳕庸慢吞吞的站起来,走到芮阳面前:“啥交易?”
芮阳:“你在能力范围之内照顾好茅蘅,就算做暗夜血神,也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不能让他陷入危险。”
张鳕庸肩膀痒痒的,用手挠了挠:“当然啦,我才不会为了救人连命都不要呢,我又不是老茅,只有老茅才……我是说,以前的老茅。”
芮阳疾步与张鳕庸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睛。这把张鳕庸吓到,马上停下挠痒痒的动作。
芮阳的眼睛变绿了。
他看到张鳕庸的未来,看到他成为绛城第三富豪
哇哦,绿色眼睛,是在预测未来,中彩票?
张鳕庸乐坏了,等不及的问:“咋样?”
芮阳说道:“拿纸笔来,我把彩票号码给你。”
张鳕庸乐开花:“苍天啊,芮阳你转性了!马上,马上,我马上去拿!”
芮阳将号码写下。
得到号码的张鳕庸赶忙上网查更多数据,看还有多少存款,怎么才能多买点多赚点。
芮阳出来,找到夜无忧。
两人在厨房。
夜无忧给芮阳倒了杯咖啡,芮阳喝了一口,说:“夜无忧,你和茅蘅是同类,希望你们能相互照顾。”
他和茅蘅相互照顾?不是应该芮阳照顾吗?
夜无忧听出问题,问:“那你呢?”
芮阳面上平静无波:“我?我还是这样。我的意思是,我无法步入黑夜,你们能在夜间相互照顾。”
是吗?
夜无忧认为不是这个意思,张鳕庸的呼喊声他不是没听见,芮阳居然告诉了他彩票号码?
——
姜义岛。
芮阳骑着茅蘅买的摩托车一路来到残破的别墅。
取下头盔,芮阳站在大门前。
仿佛眼前的花园里还有刘馥婴练太极的身影,好像耳边还能听到奶奶的呼喊:“阳阳,你回来啦。”
芮阳进门。
刘馥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见芮阳愣在原地,拉着他的手往里走:“莲姐做了你爱吃的饭菜,今天多吃点,你太瘦了。”
芮阳清楚这一切是自已的幻想,用力抓住刘馥婴的手。
可他一用力,刘馥婴不见了。
芮阳蹲在地上,抱着胳膊放声痛哭:“奶奶,我多想继续活着,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可爱,这么温暖,我好想继续守护啊!”
听到哭声,楼上的芮昂下楼。
芮阳竟然哭了,还是崩溃大哭!
芮昂跑到院中,把芮阳拉起来:“阳阳,活着呀,活着就好。你看我,在你眼中我做了多少肮脏的事,我不也厚脸皮的活着吗!”
见芮昂,芮阳迅速擦掉眼泪,问:“你在怎么在这里。”
说到此,芮昂愧疚的低下头:“我想再努力一把,公司没了,总要有新的目标吧。我打算把别墅卖了,来打理打理。”
对此,芮阳没发表任何看法。
芮昂自知没脸在芮阳面前多
芮昂落泪了。
他与芮阳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害的。
他记得,芮阳小时候像别的小朋友那样粘着他,找他玩。他不是说工作太忙就是让芮阳去找奶奶。
其中的原因,无非是害怕被芮阳所伤罢了。
久了,父女关系自然疏远。
加之芮阳成长中由于孤僻感受到外界的敌意,想到自已的父亲也不过如此,更不愿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