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歌瞧着伊宁,问道。
伊宁微微惊讶,脸色尴尬。
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认错,无异于游街示众。
以后人人都知道她伊宁的丑事了。
“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你若不答应用这个方法来道歉,我还有第二个方法。”
孟云歌幽幽地说道。
伊宁一听,冲口而出,“什么方法?”
只要不让她当众道歉,她什么都可以做。
孟云歌唇角划过讳莫如深的笑意,淡淡道“给太后陪葬……”
这当然不是她真正的意图,这么说,只是想吓唬伊宁罢了。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可孟云歌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她犹自黑着脸,说得一本正经的。
“啊……”
伊宁倒抽一口凉气,&nbp;一下子堆坐在地上。
那还不如当众道歉呢!
茫然地瞧着地面,伊宁暗中心悸,说不出话来。
“如何?两条路,你选吧。”
孟云歌说道。
伊宁苦着脸,“王妃这哪里是让妾身选啊……”
这分明就是无路可走。
向前迈一步,那是死路,唯有向后退,还能保住命。
孟云歌淡漠一笑,“我给你指的可是两条路……”
说完,她不再言语了。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轻易饶过伊宁。
对待这种人,她可不会心慈手软。
“想好了吗?”
孟云歌问了句。
伊宁深深地看了眼孟云歌,眼底划过阴冷之色。
“妾身听您的,妾身愿意当众给您道歉。”
伊宁给孟云歌磕了头,说道。
生死面前,谁会选择死呢?
她又不傻。
先要保住性命才好图谋以后的事情。
“好!”
孟云歌点了点头,“只要你当众澄清事实,消除谣言对我和十七殿下的影响,我便饶过你。”
“多谢王妃!”
伊宁连忙磕头说道。
孟云歌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对青竹说道“把人带走。”
这一次,她不会再给伊宁献媚的机会了。
就这样,伊宁被带走了。
而孟云歌和夜楚离,便留在了宫里,给太后守灵。
很快到了太后下葬的日子,宫门口聚集了众多的皇子皇妃以及朝臣,场面极其宏大。
皇上亲自主持了太后的葬礼。
他命人将太后的遗体移入了铺好被褥的棺材里,又叫人将太后平素喜欢的首饰和物件一同放入棺材,这才封棺。
封棺之后,皇上亲自摔了瓦盆,扛起了灵头旛。
“母后,您一路走好!”
皇上浑厚的声音,响彻皇宫。
浩浩荡荡的队伍,簇拥着太后的棺材,往皇陵而来。
这一路上,百姓已经提前避让,所以畅通无阻。
到了皇陵,按照预先的位置,太后被沉入了墓穴。
安葬了太后之后,众人这才开始返程。
浩浩荡荡的队伍经过城门,重新回到了宫门口。
而这个时候,皇宫门口有个女子,正背负着荆条,长身而跪。
此人正是伊宁。
众人看到这一幕,全都站住了脚步。
前面的皇上,更是暗中扫了眼身后的孟云歌。
孟云歌目视着伊宁,显得有些惊讶。
她只说让伊宁道歉,并没有要求伊宁穿着里衣,背负荆条啊。
伊宁这样,到底是为何呢?
“离弟,你的女人未免苛刻了些……”
就在孟云歌疑惑的时候,皇上压低声音对夜楚离说道。
夜楚离侧目看了孟云歌一眼,“依臣弟看,此事不是丫头所为,而是那伊宁自作主张。”
皇上怔了怔,敛起了眉头。
真的是这样吗?
正说着呢,只见孟云歌已经迈步来到了伊宁的面前。
“为什么穿成这样?”
伊宁只着一身里衣,又背负着荆条,难免叫人觉得她苛刻。
“王妃,伊宁真的错了,伊宁要给您负荆请罪。”
伊宁说着话,微微躬身,背后的荆条,隔着她薄薄的里衣,刺破了她的皮肤。
点点殷红的血迹,隐隐透了出来。
眸光扫了眼伊宁,孟云歌深吸了一口气,“你且起来吧,就把那天诋毁我和十七皇子的事情,当众做个解释。”
伊宁点了点头,咬牙皱眉,费力地站起了身。
“王妃,&nbp;妾身不该无中生有,诋毁您与十七殿下……”
伊宁声若蚊蝇地说着。
“大声说!”
孟云歌立时扬声喝道。
让她来,不是解释给自己听的,而是让大家都知道。
伊宁打了个激灵,连忙加大了音量。
“妾身不该无中生有,诋毁您与十七殿下!”
“当日的事情,你实话实说,让大家都听一听!”
孟云歌冷然地说道。
伊宁的脸,立时尴尬至极。
孟云歌眸光打在她的脸上,“为何还不说?”
伊宁涨红着脸,忽然扬声问道“王妃,您让我说什么?”
她一脸困惑的样子。
孟云歌眸光闪过寒意,淡漠轻笑。
“伊宁,你真有心机!”
她那么一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逼着伊宁说的这些话呢,那谁还会相信?
“王妃,不是伊宁有心机,是伊宁属实不知道您让伊宁说的是哪件事。”
伊宁眼底划过一丝困惑,问道。
“好,你不说,本王妃这个机会也不需要给你了。”
孟云歌笑了,而且笑得很是讳莫如深。
“去把桂嬷嬷找来。”
继而,孟云歌吩咐着。
很快,混在队伍里的桂嬷嬷,便被带到了孟云歌的面前。
“嬷嬷是服侍过太后的老人,断不会撒谎,您便当着大家的面,说一说那晚发生在我王府的事情吧。”
孟云歌吩咐着。
“哎!”
桂嬷嬷狠狠地瞪了伊宁一眼,便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晚发生在王府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想不到这个女人勾引不成,居然想要算计我们王妃,幸好我们王妃早有预料,让老奴偷偷在房间外面守着,否则就真的被这个女人算计了。”
桂嬷嬷冷冷地瞧着伊宁,“正是因此,我们王妃才罚她去了教坊司。没想到,她居然死性不改,背着我们王妃偷偷入宫,借着给太后娘娘守灵的由头,引诱皇上……”
她说得激动,看向伊宁的眼神,更多了厌恶之色,气愤之下,竟连孟云歌对她使眼色都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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