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乙、陈青、林宗、陆雪,你们四个人,给我站出来。”白衬衫说道。
这虚张声势的样子,配上那张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非但没有半点威严,还令人感觉很好笑。
“噗嗤。”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接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靠在墙上的人,扶着膝盖站着的人,无不笑出了声。
“你们笑什么笑?”白衬衫大怒道。
李太乙走了出来,微笑着说道“比你外表更可笑的,是你的行为,比你行为更丑恶的,是你的内心。”
“你敢这么说?你怎么敢这么说?”白衬衫愤怒的说道。
“为什么不敢?难道我们会怕你吗?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别浪费时间了。”林宗说道。
“好,很好!你给我等着!”白衬衫恶狠狠的说道。“总监工大人点名吩咐你们,去第二道围墙那边修缮和填补漏洞,要是谁敢不去的话,哼哼,你们知道后果的。”
“这有何难?那就去吧!”李太乙笑道。
在李太乙看来,唐炎生送的助攻实在是太及时了,自己刚想要去外面侦查地形情况,唐炎生就马上把自己合理合法的送出去。可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四个人拿着独轮车、棍子、锤子、铲子,便从仓库里离开了。
而白衬衫看到除了陆雪外的那三人都没有一点波动,好像离开人群,去一个他们未知的地方不算什么一样,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四个人先是从正门离开,直到离开正门后,林宗才发现自己侦查的结果不对。在围墙后面守卫的卫兵比自己想象的更多,而且大多数都是隐藏了起来,是以稀疏的方式聚集在一起的暗哨,如果一两个人贸然的以翻墙的方式离开,很有可能会被逮个正着。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类似烽火台的东西,一旦发生严重的情况,就会马上燃起狼烟,调集兵力过来支援,而第二道围墙外的人就会收起吊桥,用护城河封锁整个庄园。
除非是有类似隐身的能力,然后再从不会有影子的晚上离开,那样只要运气不会差到旁边就有一个人,多半就能离开这第一道关卡。
不过,围墙是光滑没有着力点的,需要一个梯子才行。当然,如果强化了肌肉强度,也可以拿两根尖锐物插入墙壁,交替着上去,就好像冰镐一样。
只见陆雪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而陆雪的表情,让林宗知道,她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出了正门后,前方豁然开朗,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宽敞许多看不出有什么压抑。
因为这里没有什么人工的痕迹,除了几条被开辟出来的路,就到处都是青草。
没有什么遮挡的建筑物,一眼就能够看见那遥远的第二道围墙,这没有任何遮挡的地形,就是广阔的平原。
“一出来之后,心情就好了不少。”陈青感慨的说道。
“是啊,之前到处都是围墙,狭小又逼仄,压抑的要死,甚至还发霉了。”林宗吐槽道。“但是出来后就不同了,这一片广阔的青草地就令人很舒服。”
不远处,甚至有几个牧羊人在放羊,李太乙第一次看见贵族势力外的第一个本土人,热情的想要上前交谈。
然而事与愿违,那几个牧羊人一看到李太乙后,便不由分说的嫌恶的走开了,好像李太乙是什么令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一样。
李太乙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宗教对人的残害真是厉害啊。”李太乙说道。
能够让这群牧羊人嫌恶的避着自己,只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异乡人,一个是所谓的异教徒。
当然,也有很大的可能是两个都是。
“有必要对他们这么热情吗?”林宗悄悄的对李太乙问道。“他们不是学员,未必会可靠。”
林宗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看了一眼,陆雪似乎悄悄的掉队了一段距离,不知道是体力真的跟不上,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当然有必要,伯爵的力量比我们更强,我们必须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不管他们是不可靠、有条件、不稳定、暂时的、动摇的,只要有一点点机会,都应该去争取。”李太乙说道。
“就算他们成为了我们的敌人,我们也应该利用他们和伯爵的矛盾,让他们成为我们间接的盟友,说白了就是伯爵的猪队友。”李太乙补充道。
“不过前提是必须由我们自己来领导,不能将领导权转让给别人。”陈青接着说道。
林宗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有种受教的感觉。
而在路上,又遇见了几次牧民,有些是牧羊人,有些是牧牛人,但毫无例外的,他们看见李太乙上前热情的打招呼,都嫌恶的避开。
而李太乙却没有改变他的热情,依然高兴的上前去打招呼。
“滚开。”一个牧民说道。
“异教徒你别碰我。”另一个牧民说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异教徒。”一个牧民说道。
这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终于让林宗看不下去了。
“有必要这样吗?”林宗问道。
“当然有,反正试试又不用钱,万一成功了呢?”李太乙微笑着回应。
终于,在即将到达第二道围墙时,李太乙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什么事?有事就快点说吧,要是被别人看到我和异教徒说话,我就完蛋了。”一个年轻的牧民东张西望的说道。
“你也知道不合理吧?”李太乙说道。
“什么不合理?”年轻的牧民茫然的说道。
“当然是分配的不合理,你想想,是谁在辛苦的劳作,可最后得到的却连十分之一都不一定有,甚至有人还因此背负沉重的债务。是谁不事劳动,却坐拥城堡庄园,勾勾手指就能抢劫你们的劳动成果?”李太乙说道。
“可他是伯爵,他是个贵族,身上流着高贵的血脉。”年轻的牧民哆嗦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