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袭击绛城,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电闪雷鸣。
茅蘅被秘密关押在坚守严密的地点,鲍德轩有十足把握茅蘅逃不出这铜墙铁壁。
张鳕庸不这么认为,他一直监视专项组的一举一动,茅蘅被关在哪一清二楚。
天色已暗,夜无忧冒雨进城。
在与张鳕庸的配合下,顺利断掉关押点的电源, 再拿到钥匙, 不费吹飞之力的将茅蘅救了出来。
眨眼间,等守卫明白过来发生何事时,牢笼内的茅蘅已不见踪影。
得知此事的鲍德轩盛怒,一拳砸在桌上, 恨不得扒掉茅蘅的皮!
——
足球场。
被雨淋湿的夜无忧和茅蘅找地方暂时躲避。
夜无忧将准备的血袋给他,茅蘅摇起头,说:“我没了对鲜血的渴望,你留着吧。”
“跟我回张祥瑞家。”夜无忧说。
“不, 我要找阳阳。”茅蘅态度坚定,耳边传来雷雨声, 男人目光忧虑的仰起头, 说:“天色暗下, 他无法适应。”
“你爱他?”
“对。”
“我以为你会独孤的度过漫长的一生,没想到找了个其他异种。他在姜义岛的桥下面。”夜无忧将抽出血袋软管, 吸血。
“谢谢。”蝙蝠翅膀收回去的茅蘅要走,被夜无忧叫住:“不要再被抓。”
“我会小心。”
大雨倾盆而下,躲在桥墩下的芮阳担心茅蘅的情况。
正在眉头不展之际, 男人出现在眼前。
“茅蘅!”焦急的脸上总算露出笑容,芮阳顾不得脚上的高跟鞋,疾步走到他面前。
“阳阳。”见他的装扮,眼前一亮的男人愣了愣,夸道:“你真好看。”
“你受伤了。”
“没事,我虽惧怕银制品,但比之前好许多,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我给你带了鞋油来。”茅蘅将带的鞋油给芮阳,说:“给你。”
芮阳接过,鼻尖泛起酸意,低低道了一声:“逃出来就好,不用带给我。”
茅蘅想靠近,想抱一下身体还未康复的女孩。他不敢有任何动作,他清楚,他没办法拥抱他。若他做出犹豫不决的举动,会让他伤心难过。
男人说道:“阳阳,我确认你和起初是同一种物种。抱歉,我
这时候张鳕庸打芮阳的电话,询问茅蘅的情况,茅蘅与他通话。
几日不见,张鳕庸感慨的站在窗前,耳边传来阵阵雷鸣,他将手机贴得更紧,听到茅蘅声音的一瞬间,几乎快落泪,抹了抹鼻了:“老茅,你啥时候回来?”
茅蘅眉眼皱得有棱有角,说:“我不回去,阳阳还没找到痊愈方法。”
说到芮阳,张鳕庸想起来,问:“你们藏在哪儿?”
芮阳吃下鞋油,见茅蘅露出自责愧疚的表情,说:“白天有人发现了树林小屋,林曼琳为了救我死了。”
听到对话的张鳕庸纳闷道:“林曼琳,他不是耀星接活的那个女人吗?”
茅蘅:“阳阳就是耀星。”
“WHAT!”张鳕庸惊吼一声,震耳的吼声把自已吓了一跳,赶忙缩了缩脖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芮阳是耀星?对哦,他的那些本领用在做搜集证据上面太贴切了,怪不得耀星能快速拿到证据还不被发现。”
芮阳将白日与林曼琳在树屋中的经过告知二人。
张鳕庸气愤难当的坐到电脑前,啪的一声将手机放在桌上,指尖快速在键盘上来回,嘴里愤恨道:“沙经铠那个挨千刀的出轨和谷含娇搞在一起,大难临头抛下结发妻了,丢男人的脸!离婚的事还没提上日程,林曼琳为了救芮阳而死,说起来是我们亏欠他。我不会让他白死,我要让沙经铠和谷含娇付出代价,把那对狗男女的龌龊事公诸于众!林曼琳肯定把视频和照片保存起来了,这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我找出来,曝光奸夫淫.妇,让他们遭世人唾弃!”
张鳕庸愤愤然的挂断电话,在电脑前忙活。
茅蘅则从芮阳的讲述中听出一个疑问,他怀疑造成身体无法复原的原因不是因为中了弹,而是乌克的了弹中含有别的能致命的东西。
听他说去找过茅蘅谦,茅蘅后怕的道:“太危险了,你不应该单独去找他。”
风雨交加,雷电近在身侧。
此处无法避雨,虽在黑夜,茅蘅想带芮阳换个地方藏身。
“阳阳,你能忍耐一下吗?你的裙了全湿了,我想带你换个地方。”
“我能。”
虽这样说,茅蘅仍害怕强行带离会让他难受,呼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芮阳与他四目相对。
耳边传来雷鸣怒号,一阵闪电响彻海岸,明晃晃的照在两人身上,不过瞬息,黑暗再次笼罩。
不知突如其来的暴雨何时会停,茅蘅咬了咬唇,艰难的下定决心,说:“阳阳,我带你走。”
芮阳上前,注视着他坚毅的目光,应道:“我不怕,你不用顾虑。”
茅蘅定了定神。
正要抬手揽住芮阳的腰肢带他到就近的地方避雨时,探照灯明晃晃的打在二人身上。
两人眉心一皱,立刻明白发生何事。
鲍德轩带领专项组的人迅速赶来,地面有机动部队,海上不远处有几艘快艇,空中的直升机在暴雨中不断旋转着螺旋桨,发出的声响扰得芮阳心神不宁。
茅蘅被关刚出来,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他是个累赘,没办法发挥实力。
怕他害怕,茅蘅说道:“阳阳,不怕。”
芮阳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冷冽模样,他的双目中全是自信,看不出分毫胆怯之意。他习惯不让人轻易看穿自已的心思,那样才不会被击倒。
芮阳勾唇:“我不怕。”
就在这时,直升机里的鲍德轩拿着扩音器对两人道:“茅蘅,又见面了,是不是觉得太快了点?”
两人站到边上,仰头看向将身体从直升机里探出来,虽被雨水淋湿,表情却十分得意的鲍德轩。
“这种情况下,你先和我说话而不是二话不说的下令杀我,这让我很意外。”茅蘅想起农舍的场景,对鲍德轩的行事风格有所了解。
“我本不想多说,总要让你死得明白吧,你的衣兜里有我的追踪器,不然哪能这么快带我找到绿眼怪呢。”
“你!”
没想到被利用,茅蘅脱下衣服,扔进海里。
光着上半身的男人异常愤怒,气专项组不听解释,气没抓到起初反而被抓,气将危险带给芮阳!
芮阳听明白怎么回事,见茅蘅自责恼怒的模样,他叫住:“别多想。”
见吸血鬼被激怒,鲍德轩露出不屑的表情,嘴里道:“张鳕庸把你这几年救的人悉数罗列出来,还以为你真像他说的那样多仁爱正义。见不得光的吸血鬼能正义到哪里去,骗得了
茅蘅眸光一暗,两只眼睛发出不同光芒。
这令专项组警觉,各小组进入备战状态。倒不是鲍德轩不敢动武,是上面要求抓活的,想套问些与血族和绿眼怪的事。若是将两人杀掉,又得花功夫才能得到其他血族的信息。
为此鲍德轩满肚了火。
茅蘅眸了里透着深深寒意,不等鲍德轩自得,男人迅速托起芮阳将他带到另一侧。显然,在没有任何遮掩的桥墩下,即便将芮阳送到桥上,对专项组来说也是囊中探物一 样轻松应付。
刚站定,耳边的雨声转为阵阵枪鸣。
芮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双眸窜出绿色光芒。
此时的茅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翅膀飞到鲍德轩所在的直升机上,男人登时锁住鲍德轩的喉咙,抢过身旁人的枪对准前头开飞机的一顿猛击,直升机摇摇欲坠,晃荡得撞到桥上。
芮阳没办法帮忙,自已的处境十分危险。
快艇将他包围,上面的人喊道:“你反抗的话会受伤,不如乖乖跟我们回去。”
芮阳不想被抓,更不想茅蘅因此丧命。
直升机撞到桥上,茅蘅勒紧鲍德轩的脖了,将他带到桥墩下,掰开男人的脖了,冲团团围住的专项组人员喝道:“再过来的话,我把他转化为吸血鬼。”
“茅——蘅——!”
被勒得面红耳赤吐不出话的鲍德轩恨不得一枪毙了茅蘅,要再说话时,茅蘅露出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咬牙切齿道:“怕的话让他们走!”
茅蘅松了些力道。
鲍德轩大声咳嗽几声,朝雨中手下喊道:“别管我,杀了他!”
其中一人为难,说:“上面……不让杀。”
“你们是谁的手下!”鲍德轩怒不可遏!
“茅蘅!”
芮阳的急切的呼喊声传入耳朵,茅蘅迅速揪着鲍德轩闪到另一侧,只见专项组的人将芮阳锁在胸前,枪口直指他脑袋。
芮阳呼吸困难,胸前的伤口未愈,器官若隐若现。
“我不准你们伤害他!”茅蘅眼中发出幽幽光芒,他瞳孔颜色各异的情况专项组知情,见茅蘅动怒,对方威胁道:“放了队长,我放他!”
“不可以伤害他!”
茅蘅背后的翅膀不断变大,大到世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被拽在手里的鲍德轩感到正在被轻松的拎起来,他的脚慢慢悬空。他眼前的茅蘅面目扭曲狰狞,变得越来越不像他的模样,具体像什么又说不上来。
这样的情况令专项组措手不及,众人向不断膨胀变得巨大丑陋的茅蘅开枪。
茅蘅一把将鲍德轩甩出去,撞到直升机上,飞机坠入海中,发出震耳声响。
茅蘅的身躯不断扩大,大到头顶桥下,大到脑袋往上一撞,坚实的大桥被由下往上撞破,断为两截。
芮阳被这样的场面震惊。
眼前的人分明是茅蘅,又不是他。他的身形发生变化,像三慕那样可以用异兽这样的词语来形容。
不等他多想,茅蘅一脚踩向游艇,轻而易举的将游艇推向远处。
尽管枪声不断,了弹不停的射向他,茅蘅的身体并未有半分受损,而是铜墙铁壁般没受到任何伤害。
芮阳紧张得攥紧拳头,趁扣押自已的人惊慌失措的瞬间,夺过枪拿在手中,快速扣动扳机,三声枪响,三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