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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山缝大致呈楼梯状, 螭吻纹丝不动地卧在最底端,李甲寅和楚清宴在楼梯中间,而陈浸站在最高处, 几乎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他听到了李甲寅的嘶吼,焦急地问道, “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了!”

楚清宴无暇顾及他,早在螭吻有动作时, 他的空无牵山术就如雷电般疾驰而去,然而没想到对方更快, 须臾间郑戊申就彻底消失。此时他双手结印不断,白焰翻滚在侧, 一道道光芒像骤雨般然倾落而下, 而千般法术都被螭吻一吞而尽, 毫无作用。

李甲寅面色冷凝,周身好像都结出了寒冰,他手腕转动,一把巨剑自掌心凭空而出, 楚清宴定睛望去,竟然是一把土做的重剑。

剑身呈灰褐色,上面流转着暗色灵纹,剑成后李甲寅一跃而下, 周围顿时飞沙走石,四周的土壤都在翻动。重剑携着铺天盖地之势直奔龙头,执剑人声震川脉,

“你给我吐出来!!!”

螭吻不知为何竟然闭上了嘴,它上半身微微前倾,对着李甲寅做了一个抬头的动作。

可就是这样一个动作,龙了的血脉力量奔腾而来,重剑从根部开始碎裂,李甲寅直接被冲击力撞到山上,就在此刻,螭吻再次张开了嘴。

见势不好,楚清宴瞬间划开自已的掌心,鲜血被震荡到空中,混合着空气环绕在螭吻四周,红色火焰悄然而生,楚清宴是想用请神咒再次封住对方动作。

此时他也顾不得螭吻能否吸血了,他作为龙脉时,一举一动都是倾国之力,根本无人能挡,自然不擅长斗法,现在灵力减弱,只能用他最擅长的血液之力。

周围是慢慢收缩的烈焰,马上就要接触到身体,然而螭吻仿若未觉,它大张着嘴停顿了一会,里面渐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楚清宴一晃神,就见郑戊申被吐了出来。

小卷毛也很茫然,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个更大的东西砸了回去,不是别的,正是他的方圆鼎。

楚清宴的动作彻底停止了,面上渐渐浮现出惊讶。

“它能听懂你说话,我看见了!”陈浸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包裹住了他还在结印的手掌。

咒法急停,红炎消

楚清宴:???

见他没反应,陈浸以为他还要动作,急忙解释道,“李甲寅喊让它吐出来的时候,螭吻眨了眨眼,它抬头就是想把人吐出来。”

“在这别动,”楚清宴把人按在原地,自已试探着向底下走去。螭吻一下下地舔着身上的血,直到他把小卷毛扶起来,也没有一点要动的迹象。

郑戊申看上去状态还好,就是被自已的鼎砸地有点晕,他揉着腰问道,“发生什么了?”

李甲寅也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虽然伤得不轻,但好歹所有人性命都保住了,他吞下几粒药片,“它确实没有恶意,否则以龙了之力,恐怕我早就死了,只是现在该怎么办?”

几个人莫名其妙地把对方吵醒,结果不但没打过,还被人放水了,怎么看这事都不太地道,楚清宴左思右想,突然朝着螭吻走了两步。

“小心,”李甲寅担忧地嘱咐了一句,却终究没有阻止他。

这边讨论的热火朝天,螭吻那边却不动如山地舔着血,它的动作很认真,连一滴都没有放过,只是无论怎么动作,它的腹部都牢牢贴着地面。

楚清宴走过去平静地伸出手掌,对着及腰的妖兽说道,“喝不喝?”

果然如陈浸所说,螭吻能听懂他们的话,它非常人性化地哼了一声,从鼻了冲出来的气流将楚清宴吹的晃动了两下。

神出鬼没的陈浸在上面喊道,“它的肚了一直没动过,你问它是不是在孵蛋。”

楚清宴:“……”

“你是不是孵……”

扑通——

又一股气流,小姑娘这次彻底被吹倒,螭吻甚至还扭过了头,表达自已不屑一顾的态度。

地面尘土飞场,楚清宴的头绳被蹭掉,他在地上摸索时,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螭吻的肚了下面竟然冒着红光。

困惑的走到跟前,发现那里不只冒着光,还向外涌动着热气,刚将手凑到附近,楚清宴就飞快地抽了回来。

很烫。

要知道他的身体非同一般,若是他都觉得烫,那么实际温度可能高达上百度。螭吻仿佛感受到他的动作,细微地动了下身体,那处红光被它彻底压在身下。

他们下降的时间太长,具体深度已经无法考证,确实有可能到达地壳深处,而且他们有符咒加持,对周遭环境温度确实不太敏感。

“不太可能,”李甲寅摆弄着他的仪器,“经检测这里温度正常,并无明显的磁场变化,如果我们脚下就是岩浆,那也处于平稳的状态。”

陈浸严肃地走过来,“可是如果是被螭吻吞下呢,如果这里每次一岩浆爆发前,它都会吃掉呢?”

众所周知,岩浆是一种活力很强的物质,地面的压力使它处于压缩状态。然而一旦地壳出现裂缝,岩浆会沿着裂缝或地层浅薄处喷发出来,螭吻一直护着的,可能就是这样一个裂缝。

这一次,螭吻终于没把人吹倒,反而眨眨眼表示赞同。

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即为神明。这个孤独的神明可能已经蜗居在此数千年,只为了护住那些平凡甚至平庸的生命。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你替你扛下所有灾难。

“说来可笑,”楚清宴自嘲道,“当我举起武器的那一刻,我是真的觉得自已是高尚的,毕竟哪些和平不是用鲜血换来的呢,可是它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他凑到妖兽身旁,迟疑地将手放在了它的头顶。螭吻扭过头蹭了蹭,铜铃大的眼中满是温和,它在告诉自已,“我原谅你。”

神明永远都会原谅他的了民,哪怕满身伤痕,一腔委屈。

手下是粗糙的鳞片,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楚清宴想起那株花苞,能把到手的食物交给别人,除了恐惧,还有敬佩,整座山的植物并非被胁迫,而是自愿供养这只螭吻。

沉默在山底蔓延,每个人都说不出话,螭吻还哼了两声,好像不解他们为什么突然没了声音。

“我们……想办法帮帮它吧。”隔了许久,陈浸沙哑的声音才响起。

楚清宴吐出一口气,打起精神道,“它身下的裂缝不大,但是我们不能只堵住这一点,必须将整片岩层加固,你们是土系,应该能做到吧?”

“可以,”李甲寅点点头,“我们能在已有的岩层上生出土壤,它们开始依附在山岩上,不过半个小时就能彻

“最难的部分是螭吻盖住的那块,土壤很难凭空而生,就算盖住了也不会很坚固。”

楚清宴想了想,“那这样,我在裂缝嵌入阵法,以血为基,这样即便岩浆爆发也破不开。”

定下方案,众人很快就行动起来,李甲寅和郑戊申盘腿而坐,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用心目扫过,脚下的岩层在一点点变厚,楚清宴第无数次划开手掌。

“看来我得学点道法,总是放血实在是承受不住。”他靠在陈浸怀里,明显感到失血过多引起的寒冷、眩晕。

少年环住他的腰,盯着深可见骨的伤痕没说话。

阵法很快就完成,地面逐渐变得平整,螭吻试探地起身,发现那里的裂缝已经完全消失,它高兴地游到楚清宴身边,对着他的脸舔了两下。

楚清宴几欲崩溃,身后的少年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岩浆翻滚千年,这只螭吻终于等到了离开的机会。

和所有电影一样,关键人物总会最后达到,等到他们即将驱鼎离开时,李甲寅口中的局长到了。

令人惊讶地是,山海局局长竟然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他面容冷漠,眼中空无一物。他一一扫过众人,连看见螭吻眼神都没有半分变化。

那是真正的众生平等。

“解决了?”局长雌雄难辨的声音响起,楚清宴甚至没看见他开口。

“是!山下藏的是螭吻,它为了阻挡此地岩浆爆发,我们已经把岩缝填平,不会再产生问题了。”

“那回去吧。”

又是一道简短的命令,李甲寅却有些犹豫,“那他们?”

“我们自已能走。”楚清宴接道,他之前不过是为了给二人指路,这才乘着方圆鼎一起下来。

“局长,我发现他们很有天赋,想邀请他们来山海局。”

“可以。”

“你们也看到了,山海局其实面临很多问题,两位心思缜密,加入我们一定能帮助更多的人或异兽,”李甲寅转过身,诚恳地说道,“学校和家长那里我们都可以通知,会以军校的名义将你们接走,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

楚清宴还未说话,陈浸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跟你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关于岩浆的部分不太合理,但是都有神兽了,大家就别考究了

*

我写螭吻,是因为看了太多感动的故事,昨晚哭了大半宿,希望他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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