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舍看着自己流血的膝盖,突然就笑了:“妈妈,你是心疼我的吧,你还记得小时候吧?
你忘记了吗?可是我记得啊!那种恶心的感觉!我要恨死了,真的。”
她打死也忘不了,那个男人留给她的阴影,也忘不了,妈妈护在她的身上,把她抱紧。
常兰瞪大了眼睛:“你别说了,小舍,别说了。”
虞舍滚烫的眼泪落在她自己的手心,可是她觉得眼泪都很温暖,“我懂事的吧,我一直安慰你不让你操心,可是妈妈你真的不担心我的吗?”
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就自己治愈自己,自己告诉自己,都过去了,她得开心一点,不然妈妈会一直愧疚。
常兰脸色大变,又是痛苦又是煎熬,她颤抖着:“你……我怎么会不心疼你啊?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怎么会……”
虞舍闭上了眼睛,用嘶哑的声音说:“那你就报警,报警吧。
我们和他早就不是一路人了,奶奶的恩情,你早就在那十多年的打骂中报完了。”
“可是……”常兰是个有些懦弱、过于善良的女人,她之所以会瞒着虞舍,就是知道她无法原谅那个所谓的父亲。可是她想的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放过那个男人。
虞舍摇了摇头。
她深知自己母亲的性格,她去枫市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就说过,但那个时候她就没有正面回应,所以这一次,她必须要强硬起来。
“没有可是,妈妈,你要看明白,奶奶不是他,他不是奶奶的儿子,不是你的丈夫我的爸爸,他是抢劫犯,酒鬼,赌徒,家暴男,他应该付出代价了。”
虞舍看着常兰打着石膏的手,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她的平静在竭力压制内心深处的歇斯底里,她已经快崩溃了。
沈惩劲在电话那边听着,眉头紧皱,码贺狄的手机显示的一直都是通话中,他听了所有的过程。
他要赶紧回去,虞舍不对劲。
不停地踩油门,车速表飚到了一百八。
常兰心疼的把她抱住,再也不忍心说出什么其他的话,“好,好,妈妈报警,你别想以前的事了。”
作为一个母
亲,她可以为孩子挡住一下又比一下重的打骂,这是为母则刚,可也必须要为女儿以后的安全做考虑。
她怎么会不记得,那个畜生对她女儿做过的事,如果不是念着孩子奶奶临终前的嘱托,她怎么会忍到现在,忍到自己的女儿都觉得她不心疼她了。
“妈妈,我只有你了,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害你,而且,他犯下的罪不是一件两件,我们和法律都不能对他仁慈。”
虞舍心里一阵苦涩,这一刻,她是那么的想沈惩劲。
沈惩劲要是在的话,应该是不舍的看见她这样的吧,他对她是最心疼了的。
这时护士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问:“谁受伤了?”
“护士,是我的女儿,麻烦你赶紧给她消消毒吧。”常兰自从开始自己一个人带虞舍,就没让她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