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笑看了她一眼:“孤宁愿你比那个容若更加刁蛮一些。”
如果她不是那个知书达理的大周皇后,在自己走了之后,应该也能成为戎国最尊贵的小公主吧。
正是因为她贵为皇后的那一份尊容,才让她甘愿在那深宫之中郁郁而终。
容锦凰再次晃了晃双.腿,楚临终究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她依旧端庄地站着,就像过去那个大周的皇后从来不曾离开。
但是容锦凰看了楚临许久,眼角忽而浮上一抹狡黠,
她突然伸手抓住楚临的领口,将他猛地向自己拉近,挑衅似的问道,
“你想让我更加任性一些?”
容锦凰低头看着楚临上扬的嘴角,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的,在他的略向苍白的唇上啄了一下,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要是敢对别的女孩子多看上一眼,我就不要你了!”
她松开手,威胁似的,还在他的胸口拍了拍。
楚临轻笑一声,她这样子果然甚得他意。
明明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却总是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小白兔的样子。
“孤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前世的他不曾食言,今生的他亦不会毁约。
永远,是他能给她最高的诺言。
方才白日里被偷听的侍女,虽然明面上是被容锦凰发落大狱,但实际上,被偷偷转移到了宫中某处偏殿之中。
不出容锦凰所料,在这期间,有些人,已经开始寻找这个,小侍女的下落了。
容锦凰和处理佯装饭后在宫中随意行走,却咋不引人注意之时,落达偏殿。
名为春生的小宫女模样看上去不过十三四,无食无水地被关上了一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她瞪着浑圆的眼睛,只是惊恐,连求饶的话都说不上一句。
容锦凰和楚临在她面前落座,颇有些轻蔑地看着她,
“这时候知道害怕了?方才白日里怎么敢大着胆子偷听主子们的谈话呢?”
“我、我没有,奴婢、奴婢只是路过。”
“路过?”容锦凰轻蔑地笑了一声,若是刚抓她来时,容锦凰或许还能信上她这几句话。
她招招手,红喜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一一唱响了上面的名字。
春生的脸色骤然间不仅失了血色,还变得发青。
那些名字,都是她的家人的名字!
“公主!奴婢知错!还请公主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奴婢什么都说!”
容锦凰见她认错诚恳,虽然是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
“可惜,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的家人早在一年前,都已经相机去世了,暴毙的,失踪的,意外的。”
春生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长着嘴,说不出一个话来,
许久,她的眼中方才恢复一点神采,喃喃自语道,
“不会的,不是的,他们说一定会照顾好的。”
容锦凰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忽而对她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不管她是为了谁卖命,但是她的那些家人毕竟无辜。
“将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本公主,放你一条生路。”
“呵,”春生忽而发出一阵冷笑,那是最为绝望的人最后能发出的阵阵悲戚。
楚临察觉有异,伸手将容锦凰护在身后。
春生见状,脸上的冷笑转为幽怨。
她的声音还很稚嫩,可是却存着极寒的冷意。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总是自以为能拿捏住旁人的生死,视人命如草芥,视百姓如蝼蚁,但愿我来世,再不会生在这样的国!”
楚临一个眼神,云奎眼疾手快地捏住了春生的下巴。
她无助地挣扎着,眼角落下两行清泪。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真是人间最痛苦的事情了。
云奎在她的嘴里紧紧塞上一团布料。
春生只能呜咽着,但是脸上因为那一抹决绝,而有了一些血色。
容锦凰对其倒是多上了几分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