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刘二花的眼神之中迸射出一道光彩。
“那么……”容安虽然停顿了一下,但最后还是问出了口,“你要不要来摄政王府养花。”
刘二花微怔,并没有,马上答应,因为能够听出,他方才那一下的犹豫。
其实是容安不善言辞,可刘二花却以为是他想要好人做到底。
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多谢容世子好意,若我实在找不到,再去向容世子请安。”
刘二花欠了欠身,不卑不亢地走开,
容安察觉到是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却又不晓得是哪里不对劲。
只能是怔怔地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之中。
良久,容安次想起,应该要回家了。
街对面的一辆马车内,车窗帘子被掀了一角,露出两双好奇的眼睛。
容锦凰和楚临本来是出宫见无忧的。
不想在路上,还能撞见这样一场好戏。
楚临看着容安悻悻而归的背影,颇有些遗憾地说道,
“哎呀,直接说王府缺个养花人多好,干嘛多此一举地问她的意见呢?”
他对这个木讷的容安,骤然生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容锦凰轻笑着收回眼神,倒是有些见怪不怪,
“容安表哥,今日能说出这么多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楚临懒懒地倚着手边的软枕,指尖绕着容锦凰垂下的长发,
“那个刘二花确实是像极了摄政王妃。”
他总觉得眼熟,不管是常乐颜,还是刘二花,楚临总觉得好像是在那里见过似的。
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容锦凰也觉得诧异,这模样和脾性,论起来,要是说不是亲生的,恐怕都没有人信。
“这血脉还真是样神奇的东西,”
楚临活了两辈子,忽然间,就多了许多的感慨。
“怎么说?”容锦凰挑了挑眉,其实她知道楚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想要听。
他沉默了一会儿,扶额说道:
“容若长在摄政王妃膝下,没有学到一点她的端庄大气,而刘二花,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之中,却也还是保留着那一份气节,这难道还不神奇吗?”
楚临话里话外,已然是将刘二花认为是常乐颜真正的女儿了。
容锦凰笑了笑,自己同他想得一样,不知可否地耸了耸肩。
若是自己的表妹,一开始就是刘二花这个样子,她该有多么高兴。
这些事情大同小异,也有例外,比如容安。
车马缓行,驶向京郊的废塔。
无忧这段日子,并没有离开京郊,他总会赶回废塔。
因为这里,能够听见白憧笙的消息。
容锦凰戴上了一顶长帏帽,遮住了身形。
楚临不甚在意,只是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却还是挡不住身上轩昂的气宇。
两人缓缓步入废塔。
本来聚集在角落的流浪乞丐们,纷纷起身让开了路。
都是看惯了眼色的,心知肚明这些体面人来此,不是赏景游玩来了。
“殿下,”乞丐之中出来了两个人,指向后方的一间破门房。
他们早在这里监视了很久,吸引无忧停留在这里的消息吗,也是他们放出去的。
楚临点了点头,向容锦凰伸出了手:
“来,”
容锦凰靠着楚临,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那硌脚的碎石,走到了后面。
无忧虽然看着像是在打坐,其实耳朵都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生怕会遗落有关白憧笙的任何消息。
不过这番动作似乎有些奇怪,他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楚临在自己面前站定。
毕竟是在灵安寺住了月余的人,无忧多少有所耳闻,也不至于眼生。
“楚太子?”
无忧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神色多有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