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凰听闻,起身将马车窗门推开了一道缝隙,向外看去。
春生正躺在路中间,双目紧闭,身上的衣服杂乱不堪,若是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她。
从外表并看不出伤情,也不知道人到底是怎么样了。
“派人送去惠民医馆。”楚临抬了抬手。
云奎命人抱了起来,在经过车窗时,她垂下的指尖弯了一下,仿佛是故意让容锦凰看见似的。
她心中了然,容锦凰转向楚临,
“我有段时日没有去看伊姨了,不如一道过去看看吧。”
楚临看着她眼中的狡黠的光明光芒,不觉宠溺一笑:“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马车不紧不慢地驶向惠民医馆,伊娉婷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会意地交换过眼神,热络地攀谈上几句之后,将她带往了春生所在的隔间。
“人后背有刀伤,但是并无大碍。”
容锦凰点点头吗,推门进去,春生已经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脸上干净多了。
春生见容锦凰和楚临进来了,即刻起身行礼:
“见过公主殿下,楚太子殿下。”
伊娉婷会意退了出去。
容锦凰和楚临在春生面前坐下,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在皇宫之中当过差的孩子,多少还是有几分气度。
“你找本公主,有什么事?”
春生跪了下来,先是叩了头:“春生此前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容锦凰见她这副示好的模样,想来也是个明白事理到底,果然还算是个机灵的孩子,
“事情查清楚了?”
春生脸上阴郁了一下,声音比之前更见冷硬。
似乎是一.夜之间,那个还在皇城之中战战兢兢的小女孩,成为了一个心如磐石的沧桑老人。
“是,奴婢这些日子,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硬生生地将眼中那一抹泪光有憋了回去。
“多亏了公主殿下,奴婢才能免受歹人的蒙骗。”
春生原以为容若能够善待自己的家人,才为她在皇城之中卖命。
却是不想,自己如皇宫的当天,自己的家人就已经遭受到了血洗。
她在这宫禁之中受尽屈辱挣来的那一点微薄的钱,也是石沉大海。
容若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公主殿下,奴婢有一事禀报,您应当还记得,奴婢的家人之中,有位失踪的婶婶,她便就是当年为摄政王妃接生的乳母。”
容锦凰心中一凛,她居然还没死?
“本公主凭什么相信你?”
这话都是从春生口中出来的,无凭无据,容锦凰尚不至于那么好骗。
春生倒也并不意外,这些隐秘之事,一旦暴露,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这位婶婶的神智时常不清,念念有词自己曾是王府之乳母,清醒之时追问,却对此事闭口不提,后来家中清贫,婶婶起初是帮我寻了如摄政王府做活的事情,郡主却以家人性命,胁迫我去皇宫卖命,却不想,她竟痛下杀手。”
她口中说着自己遭遇的劫难,语气平淡地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春生眼见容锦凰没有提出质疑,便继续说了下去:
“奴婢尚不知婶婶是否为摄政王府乳母之事的真假,但是在最近的盘查之中,发觉有多方人在寻找奴婢的婶婶,因此,我想,公主殿下应该会对此很感兴趣。”
容锦凰听她说完,并由得有些佩服这个小姑娘的心智起来。
胆大心细,可谓难得,也难怪容若会将她安插进皇宫。
“容若派你去皇宫做什么?”
春生看了旁边的楚临一眼,向着容锦凰说道:“监视公主以及楚太子的动向,随时报告给容若郡主。”
容锦凰不觉冷笑,这容若还真是大胆,居然还敢王皇城之中国安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