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前辈所说的,你是因为炎曜那个人,才想要杀我的?”
冷光济说道,语气中带有一丝的不满,情绪渐渐激动了起来。
对于这个,秋月宫两位长老也能够想得到,却非一个意思:
近日,玄域里盛传拜火教教主炎曜在青锋道一战中打败封晟。对方不忿,寻你炎曜子嗣进行报复,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事听起来,也许和封晟仁义道德的形象很是不符,但难保人在极端情况下,就一定不会做出此等常人看来,如此下作的事来。
“是又或者不是,”
封晟说道,这般说辞倒是很给人故弄玄虚之感,矛盾得很,其实此刻封晟心中也是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说不是,原因在于你是你,而他是他,无论对方犯下多大的罪恶,也不应归咎于你;
而要说是,是因为我怀疑炎曜可能在主导某个巨大的阴谋,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对方会危害这个天下。
就在我与他在青锋道一战,以及最近得知的线索推测出来的。
现在我封晟不得不先行下手,将之斩草除根。”
“从来就没有我所能够选择的权力,只有我被迫接受的命运。
如果可以,下辈子我宁愿投胎凡间,甚至做猪做狗,也不要身怀那个恶徒的血脉——他为了自己的私欲,杀害了我外公一家,让我母亲后半生悲惨凄凉,悔恨度日,可谓是罪恶之源。
就凭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恶事,我此生都不可能原谅得了他;而现在又因为他的罪孽,要由我来承担,报仇不行,反因为不得不承认的血脉替他这种人承担责任,我不服!”
冷光济不忿说道,情绪越来越不稳定,青筋凸起,丝毫没有说因为封晟即将要取他性命而跪地求饶,或者是将他的炎曜之子,拜火教少主的身份拿出来鼓吹、威慑一番,反而要趁此机会一刀两断,在封晟这里,他算是遇上一个稍微明事理之人,
“刚才前辈所言,“你是你,他是他,无论对方犯下多大的罪恶,也不应归咎于你”一话,我对你的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无论前辈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选择欣然接受,无怨无悔。
好了,现在前辈,就请你做出你的决定,是选择杀了我还是,放了?”
说着冷光济放松身,闭目抬头挺胸,站得笔直,坦然接受他即将到来的命运,死或者生。
...
“大白,你我打个赌怎么样,看封晟小子最后是否真的下得去手?”
焱打趣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冷光济这小子还真是不得不让他高看两眼,虽然武力上羸弱得很,不过胆色和智慧上却是不俗。
“这就不必了,我和您的看法一致。”
“哦,和我的看法一
致?
我可连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态度都还没有表明,你怎么就和我的一致了?”焱反问道,倒是不依不饶问个清楚。
“你的语气不都说明了,你觉得他不会杀人了吗。凡事都用讲通讲透,那也太过蠢笨...”
“没趣!”
焱对大白简单评论一句,将目光放在了小灰灰身上,挑逗说,
“小灰灰,要不咱们三个来赌上一局如何?
不过话说回来,小灰灰这名字倒是跟你现在这副模样挺般配的。
当初给你取这名字的人,还真是一个天才。绝世天才啊,才能够想出这么美妙的名字。”
仔细打量小灰灰上下,焱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噗叽”笑出声了,惹得对方一双怒目直视。
“很冷的笑话。”
小灰灰一开始倒是有些恼怒,可随即便恢复平静,默认接受了吧。
“如果我说添个彩头呢?”焱补充说道。
“嗯?!”
一听到这个,小灰灰立即两眼放光,来了兴趣,连忙说道,
“是什么,是什么?”
“就这五彩帝幽莲的宝藏。”
“好,我就压封晟这家伙不会杀他。”本来在听到焱说,要拿这五彩帝幽莲里的宝藏做赌注,小灰灰心里就很是不快:
这宝藏明明是自己先来找到,怎么又成了你拿来赌一把的彩头了?
可是想到自己要跟他硬抢,还争不过对方,也就无奈接受。
不过以他的眼光,这一回十拿九稳是自己赢,兜兜转转宝藏还就回到自己手中,一切便已释然。
“那可不行,你没听大白刚才说吗,我和大白都压的封晟不会动手,你如果还这样压,那还有个什么意义,所以你只能压封晟会杀人。”焱连忙解释道。
“滚,不玩了,你就会欺负人。”
听完焱的话,小灰灰是直接跳脚,暴怒而起,在虚空中翻腾了好几个跟斗。
如果不是他明确知道,自己不会是焱的对手,根本伤不了他丝毫,怕是就要直接蹿进虚空,再给他来上一记猫爪击。
而在焱和小灰灰嬉戏怒骂之间,封晟这一边也出了结果:
果不其然,封晟终究还是下不了这个狠手,握紧的手慢慢松开,眼角那一丝狠辣杀意也尽然褪去,一如往常,缓缓说道,
“算了,你本无罪,又何必迁怒于你。
我就是想要解决祸根也应该是找炎曜而不是你。
你走吧,记住保持一颗善心,弃恶从善就好。
否则,你若是作恶,那你我下次见面,我可不确保自己还会像今天一样放过你。”
听到封晟的回答,秋月桐等人心这才如释重负,放了下来,稳稳当当沉在肚子里。
“多谢前辈这些天的帮助和一番指导,小子定当将这铭记
于心,永生不忘!”
冷光济双膝跪地,向封晟感激一番。
之后冷光济也按其所说,准备携秋月桐一块离去,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封晟请求道,
“恳请前辈再帮我一回,帮我除去那个人在我身上下的禁制,让我能够不再为其所困扰。”
“抱歉,我现在自身情况不妙,对解除你身上那个禁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帮你。而且我也并不擅长这个。”封
晟摇了摇头,无奈说道。
他当然知道冷光济所言为何,在那晚冷光济解开封印其修为的禁制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一丝痕迹:
如果所料不错,那应该是炎曜种在冷光济体内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说是保命符,其实更是一种通过秘法控制人行动的手段——让被种下之人听命自己,例如按照某人的意志去做某件事,或者不能做什么。
从冷光济的情况来看,炎曜应该是通过这控制冷光济小子的行动,让他无法自我了断,同时他的行踪都能被自己所掌控。
所以冷光济这才选择将自身修为封印,隔绝这一切的吧,当初冷光济被龙光赫一剑刺杀,怕也是引得这禁制之力,才让他能够保住一命的吧。
封晟抬起了头,看向不远处正逗着小灰灰的冥王焱,想到了什么,赶紧向其求助道,
“焱大人,请你帮这小子一把,将他身上那禁制给抹去了吧。”
“焱大人?你这是求我啦?
先叫声师傅来听听。”
焱一副不正经,心心念念想要将封晟收做弟子一事。
“还请前辈帮忙!”
冷光济看到封晟也向这位暗红赤羽甲男子求助,如何还不懂该做些什么,向着焱直接跪地叩首。
见封晟一脸幽怨,而这小子又是行这般大礼相求自己,弄得焱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算了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这一回,谁人让我耳根子软,见不得别人对我这般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