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有用没用
路上女真人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有什么不懂的，张扬就问唐鸢儿，而唐鸢儿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替张扬翻译，很快张扬就懒得问了，因为这些话实在是太没有营养了。
“那个真的是公主吧？好白呀。”
“那个二公子才白吧？”
“他们也穿皮衣，和咱们差不多呢。”
“我第一次见这样的汉人，和以前见的不一样呢，汉人不都穿粗布衣服吗？”
“有穿丝绸的吧？”
一行人骑马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一片蒙古包。
蒙古包那边的人也发现了自己勇士的归来，纷纷出来迎接，嘴里开心的喊着什么。
“他们在庆祝。”
不等张扬问，唐鸢儿急忙翻译。
“庆祝什么？”
“抓到了猎物吧？大概打了胜仗都这样，这个习惯和鞑靼那边差不多，海西女真大部分其实延续的还是蒙古族的习惯。”
“好吧，等会儿还麻烦你帮忙翻译了，咱们最好不要遇到对大明敌视的部落。”
此时张扬是十分忐忑的，找库勒擦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女真很多部落此时已经公然宣布和大明敌对了。
很快三人就被领到了一个蒙古包前，而一个和张扬年纪相仿的男孩，穿着厚厚的皮袄，走了出来，只是那头上还有衣服上的装饰告诉张扬这个人的身份可不简单。
“他说他是海西三部的头领，木乃尔。”
“你好，我是张扬。”
张扬笑着伸出一只手，想要和对方握握。
木乃尔疑惑的看着张扬，跨前一步给了张扬一个拥抱，然后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个动作让张扬彻底放松下来，哪怕是不知道蒙古族的习惯，能互相拥抱，也说明对方把自己当客人来对待了。
四人进入蒙古包，木乃尔吩咐手下去准备东西。
“他说去准备些吃的和奶茶。”
“哦，还挺好客，谢谢木乃尔头领。”
唐鸢儿翻译后，木乃尔笑了，摸摸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张扬的耳朵。
“他说啥？”
唐鸢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到底是啥意思啊？他在炫耀他的耳环吗？”
荣祥公主也是一头雾水。
“他在嘲笑大人。”
张扬一瞬间愣住了。
“嘲笑我？我看他笑的挺灿烂啊。”
木乃尔笑了，生硬道。
“没……有……笑……他只是……弱……没有力气，弱……要多吃肉。”
“噗……你懂啊，那你还让她翻译？”
张扬忍不住笑了。
木乃尔也笑了。
“懂，说不好，你是将军的儿子。”
“对，我是将军的儿子。”
张扬急忙点头。
“你们要来打我们吗？”
木乃尔问。
“不打，不打架，打架不好。我这次是想和贵部落谈生意的，买你们的牛羊马匹。”
“牛？羊？不多了，今年不好，草少……对的……草少。”
“不习惯你就直接说蒙古话吧，我带着翻译的。”
张扬指了指唐鸢儿。
“好。”
木乃尔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有了唐鸢儿翻译，木乃尔说话就痛快多了，也不拘束了。
“原来你是来买羊的？”
“是啊，我们打算在三崖村搞一个大集市，到时候那儿不但有粮食，还有铁锅，布匹，陶罐都会出售，有什么需要你提前和我们说，我们会慢慢完善的。”
“可是我们并没有接到边市开放的消息啊。”
木乃尔露出疑惑的神情。
“暂时还没有官方的通告，不过您放心，集市是存在的，只要你们需要就可以。”
木乃尔摇了摇头。
“我们的牛羊熬过这个冬天还可以，不过我倒是想和你做另外一个生意。”
“你说，只要是你们需要的，我能办到的就会帮你。”
既然是生意张扬自然不会拒绝。
“你是将军的儿子对吧？”
“对，我父亲是英国公。”
“那你能不能和你父亲借兵给我？我只要五千士兵。”
唐鸢儿把木乃尔的话翻译过来，张扬一瞬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借兵这种事儿可就不太好办了。
“你为什么要借兵呢？”
想了一会儿，张扬问。
“我父亲上个月被建州四部的人杀死了，我要报仇。”
木乃尔说着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张扬忽然发现自己把问题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大形势是大形势，但是他竟然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儿，那就是这些年各部之间互相争斗，除了利益，还增添了很多的仇恨，而这种仇恨同样是主要因素。
此时自己就在人家的大本营里，如果拒绝，说不得对方就会撕票，如果答应真的派人过来加入女真内部的战争，那岂不是和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你借不来吗？”
木乃尔皱眉，露出失望的神色，脸色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了。
张扬尴尬的点了点头。
“你可能有些误会，我父亲是英国公，是大将军没错，但是他如今在云贵镇守边关，距离咱们这里有万里之遥，就算要调兵也要半年有余，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过我自幼熟读兵书，倒是可以帮头领出谋划策。”
木乃尔摇了摇头。
“建州四部，二部，六部，如今联合在一起，实力是我们的三倍还多，任何计谋都是不管用的，我懂你们汉人的兵法，但是没什么用的。”
见木乃尔失望，张扬显然不会就这么放弃，笑道。
“有用没用，商量过后才知道，您不妨把如今的形势说一下，如果我的计谋管用，您就采纳，如果不管用，您就当我说了个笑话不必当真就是了。”
“好吧，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可以告诉你。”
很快一盆肉端了上来，同时还有一大罐的马奶酒，木乃尔让人给三人每人倒了一大碗，开始讲述如今女真这边的情况。
很快张扬就明白了女真如今到底有多乱，上百个大大小小的部落，人数多的几万人，人数少的几百人的都有，而这些部落更是没有统一的联盟，今天我和你联盟，明天看你不爽了，拍拍屁股没准儿就跑对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