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瑾身子绷直,紧紧的贴在墙面上,一动也不敢动。
褚诣轻笑,“本王话还未说完,慕瑾最是恭顺知礼,听人说完再走,这是种礼数。应该,不需要本王来提醒吧?”
“……”这男人,真是太难缠了!明明是他不守规矩,随意的和她贴近,现在倒是倒打一耙,说她不知礼数。可真是会强词夺理。
秦慕瑾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火来,腮帮子就鼓了起来,气呼呼的瞪着眼前的男人,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滋味,“臣女本身就是一粗野小女子,殿下错看了,臣女并不恭顺知礼!”
“殿下,臣女确实是还有些事情,还望您高抬贵手!放臣女离开!”
褚诣听完还是不动,玩味一笑,“慕瑾不愿意听,本王也是要说的!”
“……”秦慕瑾看着他的眼神儿清冷了许多,也恼怒了许多。
这时,褚诣不紧不慢,淡定的开口,“刚刚本王说到了,慕瑾听法师讲的《金刚经》第五品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本王觉得,慕瑾还是并没有吃透这句话的禅意!”
她没听懂?这男人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他博学多才,她秦慕瑾自恃在这些方面也是差不了太多的。
秦慕瑾口齿伶俐的反驳,“殿下又不是臣女肚子里的蛔虫,怎的就知道臣女没有吃透这话的禅意!”
褚诣就是用一种你就没吃透的表情看她,淡淡一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意思是无相,说一切相都是虚妄相,不是真实相。若是你参透了,吃透了其中的这层禅意,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相,就不会被其困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本王碰你就是没有碰你,你所以为的都不是真实的,是无相的。而现在,你一句一个自重,你说,你是不是没有参透这话?”
“……”秦慕瑾听得都傻眼了!
论与人辩白,她秦慕瑾向来自恃是很有信心的,一般人还真是辩不过她。但是如今和他细细接触,他显然是比她更口齿伶俐。她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手下吃了亏,真是让她哑口无言,无处反驳呀。
见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不转圈,褚诣心中很是
畅快,突然觉得生活不是那么枯燥无聊了。余生,若是有这个小姑娘斗嘴解闷,也是很有趣的。
这么一想,他就更不愿意轻易放她离开,遂即挑了挑眉道,“慕瑾,来都来到这里了,陪本王走一走!”
秦慕瑾轻轻闭了一下眼睛,耐着性子说,“臣女身子不适,恐要拂了殿下好意了!”
“一见本王,身子就不舒爽?”褚诣又抬手,手指捻上她耳坠上圆滑的珍珠,这次并没有着急放开,而是放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见女人一个劲的瞟他动作,他的笑容在唇边不断的溢开,“慕瑾是怕和本王相处吧,怎么,怕爱上本王?”
爱?
秦慕瑾被他嘴里的这个字眼吓得心突突的跳。
他是高高在上,清隽尊贵的端王褚诣,在她心里,他一直是一个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男人。而今日,他却孟浪的在她面前说这种字眼,秦慕瑾的心里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顿后,她下意识的就摇头,就否定,“怎么会,臣女就是再无知,也不可能去爱上殿下!”
褚诣轻笑,“在慕瑾的心里,爱上本王就是无知了?”
“本王犹记得慕瑾说过,本王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云云的话。本王觉得爱上本王,应该是一件极有眼光的事情吧?”
“……”她说了什么?
秦慕瑾微微闭眼回想,脑袋中却很混沌,想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反而,是褚诣的这一番话在她心中掷出了声响,荡起了层层波澜。
就在这时,褚诣又往她心里丢下了一个小石,同样激出大的波浪,他说,“这几日接触中,本王发觉你对本王甚是了解,你是不是从前在京都,就很注意本王?莫非,你对本王早就动了爱慕之心?若是如此,不如我们多多熟悉熟悉,本王未娶妻,慕瑾也到了出嫁年纪,若是合适,凑在一起过日子,岂非好事一桩?”
“……”啊,这下,秦慕瑾就可以用目瞪口呆来说明了。说着说着,怎么她就对他芳心暗许,还要凑在一起过日子。虽然她从前对他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关注,不过是因为他在京都中炙手可热,又一把年纪未成婚,所以才多看了
两眼,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吧!
“王爷怕是误会了,臣女对殿下并没有什么心思,就只是听说的……”她话还没说完,手腕上又是一沉,瞬间就被男人拉走了。
“王爷,殿下,端王殿下……”秦慕瑾心里七上八下,乱的不成个样子,她仰视着他刚毅的下巴,使劲挣扎着自己的手腕,“……我们这样不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处,被人瞧见了是要误会的。还请殿下放手,放臣女离去吧……端王殿下,还请您放过臣女......”
被人瞧见?怕人误会?
褚诣唇角斜勾,他的本意就是要人瞧见,就是要人误会!否则,他的大戏,不就唱不下去了。
褚诣手顺着她胳膊下滑,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和她肌肤相亲,他回眸朝她笑,眼角弯出温柔的弧度来,让秦慕瑾瞬间就忘了所有的动作,由着他拉着她到处走,穿过长廊,穿过小路,一起登高上了一个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