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的各位互相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那家伙披头散发，竟然上来要抓我的领子！他的手真的是脏的要命！那股味道……就是我一进门就感知到的那股味道，真是让人火大。你们说他是流浪汉，现在我觉得没错。他精神似乎不太正常……”
也不知道是谁精神不正常。调查员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过，他不是我的对手，他太瘦了，就看他那张枯槁的脸，眼窝像是深坑一样，几下就被我按在地上。他的脖子很软啊……”
在严皓再次进入迷乱状态前，调查组长赶紧追问：“你掐死了他对吧？”
对方点点头，表情呆板，却带着那么一丝丝得意。转而又低声嘟囔：“她怎么会和流浪汉搞在一起……”
“你杀了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就是这样。”
“他先攻击我的！”严皓双眼通红。
各位，对这个流浪汉有印象吧？
大桥，夕阳，本想去买支冰淇淋暂时缓解分手之痛的阿玫。
那个远远走来的流浪汉，把阿玫吓得够呛的流浪汉。
他被阿玫低头看江水的侧影瞬间吸引住了，尾随她回家，苦于不能进入，而另辟蹊径，从楼顶顺窗子溜进了阿玫家里。组长的猜测完全正确。
他吃阿玫冰箱里的东西，去厨房拿杯子喝水，去洗手间上厕所。甚至在阿玫睡觉的时候，一言不发地站在她的床前。
阿玫不在的时候，他就坐在她卧室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她回来。
几次阿玫下楼太突然，他没时间躲藏，只能从窗户爬出去，蹭着楼体外墙匆匆爬进二楼的窗子，或相反。
阿玫家楼层太高了，根本没人会注意到楼面上偶尔出现的身影。
只有调查组发现了外墙上连接两层楼窗户的脚印。
“他先攻击我的！他活该！”
“你为什么把他的尸体塞到那个暗格里？”调查员问。
“暗格？我可是当保险箱用的。那个女人都不知道这个保险箱。那个脏兮兮的臭鬼，弄脏了我的保险箱。”
调查组有点听不明白。
“这个房子装修的时候，我就放进去了很多，很多，很多现金。我得把它们拿走。可是可是，你们知道我打开它的时候里面什么样吗？！呃！那股味道！”严皓的五官都快要挤到一起，“那个臭鬼至少在里面呆了三天！甚至更多！那些现金也不见了……我所有在乎的东西，全都被糟蹋的一塌糊涂！”
看来，调查组关于流浪汉的推测也基本没错。
“他只配呆在那种狭小恶心的地方，那不如就让他死后也挤在那里。”严皓早就完全扯掉了那层薄薄的体面外皮，一脸乖戾的样子。
“你只是想延迟他尸体发现的时间吧。”组长不屑。
严皓没有反驳，又开始想什么说什么：“我遇上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要么花我的钱，要么要我的命，要么设个局把我骗过来。呵呵，玉凡和铭威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最后，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没有？”组长问。
严皓突然收敛，神色黯淡地点了点头。
前往严皓破旧住处调查的人员已经回来了，他们把两个箱子——一箱贵重物品、一箱画具放在桌上。
严皓脸上每一块肌肉都静止着，毫无波澜。
直到，组长把那个已经装进证据袋的水晶小象也拿了出来，放到两个箱子前面，就在严皓的鼻子底下。
严皓怔怔看着那个水晶小象，眼神逐渐失焦，一团呜咽如鲠在喉，他的声音从隐忍低咽逐渐变成放声痛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