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陈青嫱的事,虞歌还没做,想着陈青嫱在受罪,虞歌叫来喜鹊,换上她的衣服,让她扮作自己待在房里。
喜鹊虽疑惑,却也照做了。
片刻后,只见一个丫鬟低着头匆匆从以丹院出去,太子府丫鬟众多,虞歌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来到药铺前,虞歌直接道“掌柜的,给我开些吃了会生病的药。”
掌柜的一惊,生病的药?要是用来害人的,他也脱不了干系,这浑水还是不蹚得好!
但见眼前的女子是丫鬟打扮,应是哪家的丫鬟,莫不是主子争宠?
掌柜的劝说道“姑娘何必买这害人的药呢?本店是救人的,不卖这药。”
虞歌从袖中取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足有十两,递到掌柜的眼前“掌柜的当真不卖?”
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掌柜的看得眼都直了,哪还顾得上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变了语气道“姑娘要哪种?我这里有致人瘫痪的,吃了保准就成废人了。”姑娘既然要害人,掌柜的便推荐一款猛药给她。
虞歌摇头“瘫痪不行,掌柜的,还有其他药吗?”
掌柜的挤着眼睛看虞歌,难不成,虞歌竟是要谋人性命?
背上性命的事,他可万万做不得。
掌柜的也不管银子了“吃死人的毒药,本店没有,姑娘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看他吓成这样,定是把自己看成谋人性命的恶徒了。
掌柜的打扫起柜台,明显是不做她这趟生意了。
虞歌凑进去道“不是吃死人的毒药,只要吃了能病一阵就行。”
掌柜的眼睛立刻又亮了起来,在药柜里翻翻捡捡,又用称称了,打包成药包,递到虞歌面前,并小声叮嘱道“此药伤身,姑娘可别用太多了。”
虞歌得了药就匆匆回府了,与喜鹊换回衣服之后,便去了陈家。
陈青妍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陈青妍自己挑的人,十分满意,因此容光焕发。
陈家是沾了虞歌的光,尚家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陈青妍对虞歌没了先前的冷淡,客气地把人请进去。
虞歌一心挂念着陈青嫱,便说道“我去看看青嫱。”
陈青妍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自己好容易对她热情一回,竟然热脸贴了冷屁股,于是没好气道“她成天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没出来,娘娘可别沾了晦气。”
亲姐妹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虞歌道“我不怕晦气。”便往陈青嫱的偏房去了。
陈青妍恨得甩了甩手。
她想不通陈青嫱有什么好,凭什么谁都喜欢陈青嫱而不喜欢她。
陈青嫱听了虞歌的话,便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做傻事了,只是陈太太来的时候装得病重些。
见虞歌来了,陈青嫱脸上一喜“虞姐姐!”
陈太太要与虞歌姐妹相称,陈青嫱私底下却称虞歌姐姐,这不免乱了辈分,陈青嫱却不在意。
虞歌坐到床侧,拿出自己准备的药来“把这药吃了,便能假病。”
陈青嫱欣喜地接过。
虞歌嘱咐道“是药三分毒,不是要紧时候,还是少吃为妙。”
陈青嫱点点头。
虞歌看陈青嫱终日躺在床上,也不是办法,说道“房里没人的时候也下地走走,躺得久了,就要真病了。”
陈青嫱自从生病,就没下过床,身上的确难受得紧。
虞歌扶她起身,帮她穿衣。
看虞歌这样不顾身份,陈青嫱心里一动。
越是危难的时候,越能见真情。
亲姐姐对她视而不见,反而是这个无亲无故的五娘对她是真心。
陈青嫱眼睛湿润了。
虞歌看她竟然哭了,急道“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你看我笨手笨脚的。”虞歌尴尬地一笑。
陈青嫱擦了擦眼泪,说道“没有,我是想到姐姐对我好,心里感动。”
虞歌帮着她擦泪,温柔道“你叫我一声姐姐,姐姐照顾妹妹是应该的呀。”
陈青嫱想到自己的亲姐姐,她生病之后,陈青妍嫌她晦气,连偏房的门都没有进过,更不要说照顾她。
虞歌想到兰仪,嘴角扬起幸福的笑意“其实我也有个姐姐,她对我特别好,我们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陈青嫱说道“是刘夫人吗?”
虞歌点头“我与兰仪姐姐从小一块儿长大,我淘气,她便护着我,我闯了祸,她也帮我遮掩,兰仪就像我的亲人一样。”
陈青嫱羡慕起来“人世间的真情最可贵,虞姐姐能有刘夫人那样的姐妹,是姐姐的福气。”
说话间有匆匆的脚步传来,陈青嫱赶忙又躺回床上,只见陈太太推门进来,见陈青嫱还是老样子,苦着脸道“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上天要这么对我的女儿。”
她急走到陈青嫱床前,拉住女儿的手,心疼道“青墙啊,你觉得怎么样了,怎么手这么冷?”
陈青嫱立刻装出虚弱的样子,气若游丝道“娘,我没事。”说罢又咳了几声。
陈太太忙给她拍背“都病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这帮庸医!”
瞧见虞歌在这里,陈太太恳求道“妹妹,你最疼的就是青嫱了,青嫱病得这样重,外面那些庸医治不了她的病,请妹妹请个太医来给青嫱看看吧!”
见惯了陈太太刻薄的模样,却从未见过她这么急切的样子,原来她也是个母亲,也会疼爱自己的孩子。
虞歌与陈青嫱演的这出,真让太医来了,一切不就穿帮了吗?陈青嫱也急切地朝她使眼色,虞歌只有暂时答应“改日我让太医来给青嫱看看。”
陈太太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陈太太力气大,手上没个轻重,虞歌的手被她抓得生疼。
“太好了,我就知道妹妹是最疼青嫱的,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太医院并非是太子府开的,就是太子府有人生病了,也要先请皇上恩准,才能把太医请到,府里平时生病都是到外面去请大夫,陈太太要她去把太医请来,太医还未必愿意呢。
若是让太医发现了,她们做的这一切就白费了,虞歌想到一人,看来,只有去找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