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动身,金龙开城门送他们离开,江映月坐在最后面的马车里,见到高岚也似乎刻意躲避着,虞歌眼看着,猜测这二人之间一定有什么。
问高岚,高岚却说“夫人多心了,映月许是水土不服。”
江映月成日待在马车里不出来,玉儿拿走不少药,看起来的确像是水土不服,可之前也没见她这样啊,怎么突然就水土不服了?
高岚心里明镜似的,江映月被自己折腾一番后,一定是心虚不敢出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而去。
鱼藻宫。
把高岚挤出京城,知画心里还是不舒坦。
她爱过高岚一场,如今恨他入骨,把他赶出京城,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他,虞歌却可以日日见到他,与他如胶似漆,她便十分不甘心。
凭什么好处都让那贱人占了?
知画横臂一扫,桌上的茶水全被扫翻在地,宫女过来收拾碎片,头也不敢抬,生怕画妃迁怒到自己身上。
片刻之后,有人来传“谦王来了。”
知画嘴角一扬,父王总算是来了。
“快请!”
赶走心腹大患,谦王越发意气风发了。
知画起身相迎,谦王丝毫也没当她是娘娘,径直坐到主位上。
“画儿,皇上最近对你如何?”
皇上对知画,一直是宠爱有加,无论她要什么,皇上都会给她。
一提皇上,知画心里就不舒坦,“父王提那个老东西做什么?他还不是被女儿捏在手里,女儿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知画虽做了画妃,对皇上却是一万个不满意,自己风华正茂,生得倾国倾城,居然要葬送在一个老头子手中。
知画仿佛忘记了,进宫是她向谦王提议,谦王进宫请旨得来的。
谦王拍了拍知画的手“画儿,父王知道委屈你了,等父王得到这朔月江山,你就不再是皇上的画妃,而是公主,到时,父王再为你觅得佳婿。”
在这父女二人眼里,江山仿佛是唾手可得的。
知画喜道“多谢父王!”
谦王神色凝重起来,手在椅子扶手上不安地挪动着“高岚虽离开京城,他在朝中的威望还在,保不齐哪日又会重返京城啊!”
“父王的意思是?”
谦王的眼里满是狠戾“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当然是斩草除根!”
知画一惊,他要杀了高岚?
谦王看她反应,眉头一皱“怎么,画儿舍不得?”
“画儿别忘了,他可是你的仇人,你对他怀着念想,可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
知画连忙否认“女儿对他只有恨。”
谦王满意道“那就好,天底下什么男人没有,只要得到江山,你要什么样的男人,父王都替你寻来。”
谦王与知画细细商议起来“高岚虽然被贬出京城,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太子妃是王府的梁柱,只要太子妃不在了,高岚就少了左膀右臂。”
太子妃曾给过她希望,又把她的希望浇灭,知画对她只有恨。
“父王想怎么做?”
谦王道“我已在高岚身边安插了眼线,太子妃有病在身,路上周车劳顿,病死了也不无可能。”
太子妃有病,病死在途中,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知画赞叹“父王高明。”
随着,心也跟着揪起来,谦王要杀了太子妃,那么高岚呢?父王也会杀了高岚吗?那是她惦念过的男子,说对他没有了丝毫念想那是骗人的。
知画问出心中疑虑“高岚,父王打算怎么处置?”
高岚是他登上皇位最大的绊脚石,他好不容易把高岚挤兑走,当然不会留着这个祸患。
谦王狠绝道“当然是杀!太子府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指甲扣进肉中,一丝痛意袭来。
父王果然是要杀了高岚。
谦王看出她的异样“画儿,你该不会对他还存着念想吧,你别忘了,当初是他对不起你!”
“我没有!”知画极快地否决,心跳却加速了。
谦王冷哼“没有最好,只要除了这个祸患,朔月的江山不日便是为父的了。”
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知画却笑不出来。
高岚,真的要杀了你吗?
……
太子妃忽然胸中一痛,虞歌紧张起来“母亲,您怎么了?”
也就是疼了那么一下,好像被针扎了一样,过后便没有感觉了。
太子妃看虞歌面色焦灼,心里一动。
这么晚了,虞歌还守在她身边,以前是她对虞歌太苛刻了。
太子妃疼惜道“我没事,虞歌,你也累了一天了,快歇着吧!”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他们还在赶路,马车颠簸,睡觉也不舒服。
虞歌担心太子妃,一直醒着,刚才太子妃从梦中惊醒,虞歌便察觉到了。
“嗯。”虞歌应下。
太子妃重新闭上眼。
天色已晚,她不休息,明天便没法照顾太子妃。
给太子妃盖好披风,虞歌也缓缓睡去。
夜色更深,女眷们都睡下了,整个队伍看起来一片祥和,殊不知灾祸正在降临……
在乌龙城已经耽搁了几天,为了准时到达彤城,他们不得不连夜赶路,有时几天几夜也不曾梳洗。
又行了几日,高岚吩咐停下休整一日。
女眷们迫不及待地下车,终于可以好好透个气了。
各房的丫鬟去河里打水烧好给自己的主子梳洗,喜鹊也打了水来给虞歌梳洗。
婵娟动作慢了些,虞歌见太子妃满面尘垢,想到太子妃年纪比她大出许多,便把自己的水让给她。
“母亲,您先洗吧!”
河边离这儿距离较远,喜鹊打这盆水已经费了不少力,虞歌把水让给太子妃,自己可就没有了。
太子妃看了看四周,婵娟去了那么久了,竟然还没有回来。
她几日没洗脸,脸上异痒,难受得紧。
“婵娟和我一样,老胳膊老腿的,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样吧,喜鹊,你再去找个盆来,把水分作两盆,我和虞歌一起洗。”
水足有大半盆,分作两盆也还是够用的。
虞歌推辞道“母亲洗了我再就着母亲的水洗就行了。”
太子妃不答应了“几日未曾梳洗,脸太脏了,待会儿把水弄脏了,你还怎么用?”
虞歌这才勉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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