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藻宫的大门终于开了。
知画以为皇上心软要放她出去,喜出望外。
皇上带领一众宫人进来,阴沉着脸,那气势,让她有些害怕。
知画不由朝后退了退“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
皇上朝殿内扫视一圈后道“彩云诬陷贤王妃,其心可诛,赐三尺白绫!来人,将彩云拿下!”
他说过会给虞歌一个公道,就会做到,那日到他跟前报信的是彩云,彩云口口声声说是亲眼所见,他倒要问问,她都见了些什么?
彩云被人抓了出来,魂都快吓没了,身子软软的,要不是有宫人架着胳膊,她早就倒在地上了。
见彩云这个样子,皇上冷笑“你不是说亲眼看见贤王妃私通外敌吗?有眼无珠的东西,贤王妃对社稷有功,你竟敢诬陷她,该当何罪?”
彩云腿虽软了,思路还清晰,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现在她只能咬死了不放“皇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没有冤枉贤王妃!”
彩云到这时候了还不知悔改,皇上命道“挖了她的眼睛,再处死!”
彩云眼睛瞪得铜铃般大,皇上竟然要挖了她的眼睛!
她顾不得地挣开宫人,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然而她又怎么会抵挡得过那么多宫人呢,很快就被宫人死死架住,宫人当着知画的面,用匕首挖出了她的眼睛。
彩云的眼睛转瞬间变成两个血窟窿,满脸的血,她看不清方向,胡乱朝着知画的方向爬去,知画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彩云口中道“娘娘救我,奴婢可是听命于您啊!”
知画尖叫道“胡说,本宫什么时候要你诬陷贤王妃了?分明是你心怀不轨!”
彩云区区一个奴婢,没有主子的命令,她又怎么敢做这种事呢?皇上冷笑着看着知画的表演。
知画抓住皇上胳膊,无辜地道“皇上,她是谦王的人,一定是看谦王死了,还想做垂死挣扎,才诬陷贤王妃的,您快将她处死啊!”
彩云再不死,不定会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知画不但不救她,反而要皇上快赐死她,彩云一怒之下指认道“是她,是画妃娘娘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她嫉妒贤王妃拥有了贤王还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才会痛下杀手!”
皇上沉痛地闭了闭眼,他命道“立刻将彩云处死!”
彩云在知画面前被白绫勒死,她空洞的眼睛一直望着知画的方向,知画浑身瘆得慌。
彩云临死之前咒骂着“画妃,你不得好死!”
知画不觉抓紧了皇上的衣服,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依赖过自己,皇上应该高兴的,可是听了刚才彩云的话,他高兴不起来。
知画爱着的人居然是高岚,他的孙儿。
她是因为嫉妒才陷害虞歌的。
皇上缓缓扯开知画的手,知画苍白着脸,刻意笑道“皇上,主谋已经抓到了,那臣妾的禁足令是不是可以解了?”
她可不想再被关在这里了,天知道皇后和虞歌会想出什么法儿对付她?她得立刻得到皇上的恩宠,巩固自己的地位。
皇上冷冷看她一眼,对她失望尽了,不发一语,转身出了鱼藻宫。
知画欲要追去,被宫人拦下“皇上有令,您不能出去!”
虞歌被封为一品诰命,皇后想趁热打铁向皇上提议封高岚为太子,然而皇上几句话搪塞了过去,众人都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被困在宫里多日,虞歌终于可以回府,且这一次她是带着诰命回来的,全府上下到府外迎接她,虞歌看见了安然无恙的高岚,正打算与他诉诉心声,却突然发现他身边多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娇娇弱弱地笑着,与高岚是那样亲近,细声细语地问高岚“这位就是王妃姐姐吧?久闻王妃姐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她竟然称自己王妃姐姐,虞歌用眼神询问高岚她是谁。
高岚眼神躲闪着,似有许多无奈,向虞歌介绍“这是莲瓶,女真公主。”
虞歌仿若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冷意从头顶蹿到了脚底。
高岚与她说过,他得了女真的帮助,原来是借着这女真公主莲瓶吗?
没等她与莲瓶相互认识,莲瓶就撒着娇道“王爷说过要封我为侧妃的,王爷准备哪日册封?”
“这……王妃才刚回来,再过几日吧!”
莲瓶不高兴了,“王爷前几日就是这般说辞,如今王妃都回来了,王爷还要我等?我堂堂女真公主,屈尊做你的侧妃,你还不愿意吗?”
没有女真的助力,他们的计划也不能顺利进行,不想高岚为难,虞歌道“那就今日吧,择日不如撞日!”
莲瓶立刻乐开了花“还是王妃明白事理!”
高岚想来牵虞歌的手,虞歌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她以为他是凭着本事让女真出兵相助,原来不过是凭着女子的裙带关系。
府里立刻张灯结彩起来,莲瓶换了大红的喜服,按规矩,她是侧妃,不能穿这么艳红的喜服,虞歌念着她是公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轮到莲瓶给虞歌敬茶时,莲瓶连膝盖都没有弯一下。高岚轻咳了咳,提醒她“莲瓶,侧妃向王妃敬茶要行屈膝礼!”
莲瓶立刻不愿意了“王爷你说过莲瓶进府后可以不遵从府里的规矩的,今天是咱们俩的大喜日子,你就不能别扫我的兴吗?”
莲瓶在高岚面前也是“我我”地称着,哪有一点规矩?
虞歌皱了皱眉“不碍事,就这样敬茶吧!”
莲瓶将茶递过来,虞歌正要去接,她忽然手一滑,茶水堪堪洒在虞歌手背上,茶水滚烫,虞歌手背被烫得通红。
高岚急忙关切地抓住她手,细细地擦拭茶水,虞歌忙表示自己没事。
连杯茶都端不稳,高岚忍不住斥责莲瓶“你是怎么敬茶的?”
莲瓶委屈辩解“莲瓶一时手滑,王爷别生气,莲瓶重敬一碗就是了!”
高岚瞪她一眼,坐回座位。
这次他死死盯着莲瓶,莲瓶不敢再使坏,乖乖给虞歌敬了茶,虞歌没与她一般见识,将茶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