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虞老夫人那里离开,沈氏便随楼氏一起回了梅苑。
楼氏心知沈氏是有话要说,遂一进屋就让下人退了出去。
见屋内没有旁人,沈氏开口道“若心,大嫂有件事要你帮忙。”沈氏与楼氏的关系本就不错,如今苏晚舒与楼湛定了亲,两家的关系只能说是更加亲密。
“大嫂直说就是,能帮的我一定帮。”楼氏语气诚恳道。
沈氏早就料到楼氏会这样说,所以沈氏便直接道“前些时日沈家的生意全部撤出了京都,佑文和我说是沈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沈氏口中的佑文也就是沈氏的娘家胞弟,多年来一直打理着沈家的生意。
“是不是佑文得罪了什么人?”楼氏说出自己的猜测,沈佑文常年在外做生意,无意间得罪了人也是在所难免的。
沈氏一脸笃定“佑文在外一直谨小慎微,从未的罪过什么人,尤其是在京都。”
楼氏皱着眉,似乎是在沉思。沈氏此时却是心里没底,对方这么说究竟是初生毛犊不怕虎还是没把沈家的靠山放在眼里?
若是后者,那沈家又该如何?
思量片刻,楼氏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她也只能先安慰沈氏“大嫂别急,我回头向侯爷打听打听。”
沈氏知道着急也无用,且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告辞离开了梅苑。
回到侯府客房,沈氏招来一名小丫鬟,小丫鬟应声而入“夫人有什么吩咐?”
沈氏笑道“姑娘,我和你打听个事。”沈氏话落便递给她一个荷包。
“夫人想打听什么?”小丫鬟的面上立刻带了笑容。
沈氏道“我想和你打听打听你们三小姐的事。”
小丫鬟有些诧异,楼氏将小丫鬟的神色看在眼里,随即闪过疑问,难道一个孤女还有什么不能说得?
沈氏随直接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小丫鬟的手里,小丫鬟不再犹豫,便道“夫人想问什么事?”
“你们三小姐在府中的处境如何?”沈氏边问边鄙夷小丫鬟,原来侯府中的丫鬟竟是贪财的。
小丫鬟不明白沈氏为何会问这个,但收了银子就有义务回答人家的问题“三小姐在府中很受老夫人的疼爱,与各房主子的关系都不错。”
沈氏听完一愣,苏晚歌的地位不该是这样啊!
转而一想沈氏便明白了,苏晚歌毕竟是老夫人的嫡亲孙女,那个狐狸精身世可怜,老夫人对她多加照拂也是有的。
沈氏不甘心只听到这个,继续问“还有别的吗?”
小丫鬟面带狐疑“夫人到底想问什么?”
见小丫鬟这个反应,沈氏顿时话锋一转“我看你们三小姐样貌出众,想为她撮合一门亲事。”
小丫鬟恍然,下一瞬便得意起来“夫人多虑了,我们三小姐虽然双亲早逝,可是还有镇国将军府和老夫人在。”
“镇国将军府?”沈氏喃喃出声。
“是啊,我们三小姐的嫡亲舅舅正是镇国将军。”说到这里,小丫鬟的声音都拉高了几分。
沈氏显然没想到苏晚歌还有这门亲戚,遂不甘心问道“可是驻守在云城的林将军?”
小丫鬟点头,随后用一副看傻子的神情道“不然还有第二个镇国将军吗?”
沈氏没有再开口,小丫鬟也意识到了沈氏的不怀好意,于是道“老夫人最是疼爱三小姐了,连大小姐都得往后靠。”
沈氏听见了小丫鬟的话却还是没有言语,就听小丫鬟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我们三小姐福泽深厚,现在就是侯府的荣耀。”
“荣耀?”沈氏瞬间抓住了这个字眼。
小丫鬟便把苏晚歌成为怀安县主的事说了,而后施施然走了。
沈氏消化完小丫鬟的话便再次去了梅苑,听闻沈氏去而复返,楼氏也是十分诧异。
苏晚舒心知沈氏应有事对楼氏说,于是便起身去了里间。
楼氏抬手示意丫鬟们下去,遂沈氏走进来时屋内就只有楼氏及里间的苏晚舒。
沈氏在楼氏身旁坐下,迫不及待问“若心,你们府上的三小姐成了怀安县主?”
楼氏没想到沈氏会率先问这个,反应过来还是点了头。
“那府中为何没人称呼她为县主?”沈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
楼氏一笑“歌儿那丫头和善,说府中一切照旧即可,所以下人们的还是叫她三小姐。”楼氏解释完问沈氏“大嫂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沈氏干笑了一声,随即敷衍着说“我就来问问这事是不是真的,以免日后失了礼数。”
“大嫂别担心,歌儿不会计较这个。”楼氏没有丝毫怀疑。
沈氏点了点头,而后走出了屋里。沈氏边走边想着自家弟弟的话,若是弟弟没有得罪任何人,自己也就只有的罪过苏晚歌了,难道这个人会是她?
沈氏随即又摇了摇头,那个贱人那时还不是县主,即便是县主她有那个本事吗?
这么一想,沈氏又放下了心,快步回了自己的住处。
沈氏离去苏晚舒就走了出来,苏晚舒此时满是疑惑,她不明白沈氏为何会问母亲歌儿的事?这其实又有什么玄机?
念头划过,苏晚舒看向自己的母亲楼氏,苏晚舒觉得是时候告诉楼氏江州的事了。
楼氏听完握住苏晚舒的手“舒儿,你说得可是真的?”
苏晚舒点点头“母亲,这件事的确是真的。如今表哥已经成亲,我本不欲再提,可看舅母的反应……”苏晚舒话音止住,又把沈氏曾经可能警告过苏晚歌的事也说了出来。随后又补充道“舅母之前或许是没瞧上歌儿的身份,但现在……”苏晚舒的意思不言而喻。
苏晚舒没有说得是,沈氏一直对她这么好,是否是因为她是父亲唯一的嫡女?
楼氏清楚苏晚舒的意思,她怜惜大嫂一人不易,因而愿意倾尽所有去帮助沈氏。沈氏真的是舒儿说得那种人吗?楼氏在心中有了一丝怀疑。
楼氏把这丝怀疑压到了心底,沈氏有一些小心机她可以理解,但若真如舒儿所言那般,沈氏的确有些太过了。
幸好歌儿大度,思及此,楼氏随即松了口气。若是歌儿把这事说给母亲听,母亲又会如何楼家和自己?楼氏不想再往下想了……
到了晚上,楼氏把沈家的事告诉了苏烈,苏烈二话没说直接应了下来,这让楼氏十分欣慰。
当然苏烈也不是白帮忙的,帮忙的代价便是和楼氏胡闹了大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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