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苏沁虽然不悦,但还是不能抗拒,容修临走前深深的看了月苏沁一眼,月苏沁偏过头,装作没看到容修。
林府也有一条不为外人知道的密道,在林夜的帮助下,月苏沁成功找到那条密道,月苏沁离开前看着林夜,似乎在想着林夜会不会把自己逃跑告诉容修。
“放心吧,我自然不会告诉他,你要是走的话,就快点,免得容修一会再把你追上。”林夜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着急。
“好……”月苏沁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密道中,林夜看着密道中那道快要消失的身影,心底莫名的苦楚。
“等一下。”林夜似乎想到了什么,把月苏沁叫停。月苏沁回眸,看着林夜慢慢追上她的脚步。月苏沁以为,林夜不想放她离开,刚打算逃跑,却听见林夜缓缓开口。
“不过这次你要带一名侍女,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偌大的都城里。”林夜看着月苏沁,月苏沁似乎又消瘦了些许。林夜看着月苏沁的眼中带着心疼。那张娇媚的脸上似乎好久没有带着笑意。从那日的宴会而言,林夜见到的便是那一脸冷漠的‘林暮’。
“好。”月苏沁看着林夜身边的婢女,那名婢女身姿娇媚,穿着一身男人的装扮,月苏沁这时才明白,这是林夜给她找的帮手。月苏沁向林夜道谢,一时之间,这名所谓的哥哥竟让身处异乡的她感觉到些许温暖。月苏沁顺利逃出都城,趁着这月色的遮掩,月苏沁骑着马和那名侍女离开。
第二天,已经快到晌午时分,禁卫军忽而感觉到不对劲,却也没有别的动作。月苏沁所住的院子很安静,安静到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禁卫军头领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等待了片刻,喊了一名林府的婢女一起进入,禁卫军在确定房间里没人之后,派了几名禁卫军向容修汇报。
其实林府有密道这件事情,容修是知道的,容修自然也知道,月苏沁会趁着自己不在身边逃跑。容修虽然身在皇宫,却安排了暗卫守在月苏沁身边,虽然只是一小部分的禁卫军,却可以清晰知道月苏沁的路线。
林夜虽然很聪明的打发了其中几名暗卫,但是没有发现隐藏在最深处的暗卫头领,所以月苏沁的逃跑路线,容修是知道的,容修听到以后自然不慌,来到林府,直接走向林府密室。
月苏沁顺着林府密道,跟着那名婢女来到竹林外。竹林外,竹影烁烁,月苏沁以为终于逃脱了那个暴君手中。
月苏沁看着外面的景象,以为自己可以稍微喘息几口气,身边的婢女却抽出放在腰间的短刃。月苏沁刚打算回头,却听到身后那冰冷而又充满暴怒的声音。
“暮儿,你还是要逃?”月苏沁甚至不用转头,就可以知道那个人是谁,她想逃,想彻底逃离容修的身边。月苏沁看着容修慢慢逼近,月苏沁不自知的后退。那名婢女挡在她的身前,容修眸光一冷,抽出腰间的配剑。
“不……要。”月苏沁的脸上滴落了几滴温热。月苏沁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婢女缓缓倒下,胸口那柄配剑深深刺进了她的身体。
“暮儿,回来好不好?”容修眼中带着些许痴迷,看着脸颊上有着血珠的月苏沁,微微皱眉,走近月苏沁。看着月苏沁似乎还未从那一摊慢慢扩大的血泊中醒来,容修轻轻擦掉月苏沁脸颊上的血珠。
“……”月苏沁强忍心中的厌恶,看着眼前的容修,容修的手掌很热,月苏沁可以轻易的感觉到脸颊上的温热。
就这样,容修把月苏沁抱了回来。月苏沁看着站在密道入口的林夜,林夜自然被容修派人控制住,月苏沁不再想着反抗,如同木偶般被容修带回皇宫。
林夜看着衣衫上满是鲜血的月苏沁,心底莫名慌乱。在确认月苏沁并没有受伤,林夜缓缓呼出一口气。那名婢女似乎早已不见踪影,看着月苏沁因惊吓过度而越发惨白的脸颊,林夜说不出的心疼。
林夜被禁卫军压在地上,只能看着月苏沁被容修抱着上了马车。林夜看着马车慢慢远去,身边的禁卫军也松开了禁锢他的手,跟随那已经变成小黑点的马车离开。
回到皇宫,容修把月苏沁轻轻放在床上,看着月苏沁似乎还未从那一摊血液中清醒,容修只得作罢。虽然这一次他提前知道了月苏沁的逃跑路线,也成功拦截到月苏沁,但容修心底的悲伤依旧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他以为,月苏沁只是单纯厌恶他,却不曾想,月苏沁逃离自己身边的计划也是计划了好久好久。容修看着眼前满脸憔悴的月苏沁,容修心底的悲伤似乎掩藏不住。颤抖着右手,轻轻摸向月苏沁。
难的的是,她这次并没有躲闪,容修成功摸到了她的脸颊。月苏沁不止皮肤惨白,身子更是冷的骇人。容修把一旁的被子轻轻裹住月苏沁,偶尔的肌肤相亲,月苏沁也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那双玉手开始微微颤抖着。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离开我。”容修轻轻擦掉月苏沁眼眶的眼泪,看着月苏沁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容修虽然伤悲,却还是没有离开。
“……”月苏沁慢慢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容修慢慢坐在塌前,月苏沁撤着身子后退,容修的目光如炬,月苏沁似乎脸颊有些微微红润,月苏沁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紧紧捂着脑袋。
“即使你现在还是很抗拒我,但你依旧是北鸢的王后,我的娘子。”容修的声音带着些许柔情,似乎与之前暴虐的他切换了性格。
“我是月苏沁,不是林暮。”月苏沁不明白,自己要说多少遍,容修才会记得自己的名字。也许容修对亡妻的好慢慢使她产生了共鸣,月苏沁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把自己深深埋进被子里。容修并没有去书房,而是静静趴在塌前,似乎想在这儿等着她休息。
月苏沁不敢看容修的眼睛,她也不敢猜测,下一秒容修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容修和月苏沁一夜无眠,容修在黑暗中缓缓睁眼,看着眼前浑身包裹严实的月苏沁,容修嘴角默默勾起一丝笑意。月苏沁却没这么想过,她只觉得身边有容修这样的人而言,哪怕是瞌睡也不敢的。
慢慢的,月苏沁睡着了,而容修却依旧没入睡,容修听着被窝里的小人儿在被窝里传来的低声细语,容修似乎听到这个小人儿在低声呜咽些什么,凑近一听,竟是小人儿做的梦。这是月苏沁第三次逃跑。
容修眸光一暗,月苏沁竟这么讨厌自己么?宁可跑了三次,也不愿意继续做北鸢的王后。容修看着眼前的人儿,还是那令他魂牵梦萦的脸,还是那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是那软软的小奶音,却仿佛在一夜间,这个小人儿变了个模样,甚至像换了个人一般。
容修叹了口气,缓缓趴在塌前,看着小人儿的背影。他想抱抱那身娇体软的小人儿,却只能止于这柔软的被褥之间。容修似乎经历了这次以后对她提高了警惕,开始慢慢把月苏沁带到身边。不管处于什么场合,即使月苏沁只是一个王后,容修却执意带着她每天上朝。
月苏沁自然反抗不过,只能任凭容修把她带到早朝附近的偏殿。容修把她安置在那以后,直接明目张胆在她身边穿插眼线,月苏沁看着容修的身影潇洒离去,却只能坐在塌上,周围围着的一群侍从让她慢慢恼火。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边疆你们居然还没争过?”月苏沁听着隔壁的声音,自然知道容修是因为什么而震怒。苍远国似乎从那以后就变成了北鸢国强悍而有劲的对头,似乎苍远国不仅为了她,更是为了和那孤傲暴虐的容修争个胜负。
月苏沁自打以后,慢慢开始习惯跟随容修去大殿,即使月苏沁只能被安排在偏殿,但偏殿距离大殿的距离仅仅只是一墙之隔。
月苏沁可以清晰的听清容修的计划和那暴怒的声线。苍远国自然是北鸢强劲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月苏沁还在北鸢手中。苍远国似乎就是与北鸢作对,不管是一块遥远的边疆故土,还是那繁华落尽的街市,苍远国总要与北鸢争夺一番。
月苏沁自然不担心北鸢,经历上次的鸿门宴,月苏沁自然察觉到了属于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妒忌和恨意,她也知道了斯安现在的处境,但月苏沁还是无法脱身,不管是容修,还是斯安,她只想斯安夺得那块边疆。
月苏沁低头,回想着那日偶遇斯安的场景。斯安似乎受了重伤,眼睛似乎也快睁不开,浑身上下血那浓厚的腥味让月苏沁止不住的干呕,此时正是战争的最后阶段,真正的鹿死谁手,月苏沁自然也不用猜测。
“斯安……”月苏沁慢慢攥紧拳头,那尖锐的指甲慢慢嵌入肉中,即使那疼痛很剧烈,但月苏沁依旧紧紧握拳。掌心的疼痛自然不可比拟心中的疼痛,斯安还没逃离安全地带,月苏沁害怕此时受了重伤的斯安会在北鸢某个地方被容修暗杀,最后嫁祸给某人,这样的话,对于容修而言,岂不是一石二鸟。
很快,容修从大殿走出,看着魂不守舍的月苏沁,自然知道月苏沁在想什么。毋庸置疑,这次的故意汇报带着些许醋意,容修虽然带着些许个人情绪,但苍远国如果真的处理不好,将会在未来是北鸢最强劲的敌人。
容修让仅仅一墙之隔的月苏沁成功听清苍远国现在的处境,想让她彻底死心。容修下了早朝,来到偏殿。月苏沁自然知道容修下了早朝,虽然不悦,但月苏沁还是从塌上下来,跟着容修去御书房处理公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