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暮喋喋不休的嘴,蛮横很是无语。索性拉着她一起翻了过去。这瀑布的源头竟不是林暮之前所接触到那般,换句话说这就是动物的游池!!在他们上来之前有些动物早就听到动静跑开了,只留了几只猛兽跟两人对视着,其中一只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利齿,仿佛美味近在眼前…
林暮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不自觉得握紧了蛮横的手,蛮横也紧握了一下以示回意让她不必担心。
两只猎豹步步紧逼,目光凶残,吓得林暮一阵心悸,向前是自然的措食者,往后是那汹涌向下的瀑布。
两头猎豹猛得扑上来,电光火石间蛮横摸出随身携带匕首,迎上去,一手飞快划伤了其中一只的眼睛,伸出脚撂倒随后扑上来的一只,趁着受伤那只倒地蛮横骑了上去,将冰冷的匕首捅进它脖子里,那只猎豹一阵哀嚎挣扎后死了,另一头猎豹见状,从蛮横身后扑了来,獠牙狠狠地撕裂他的手臂,痛得他是面目狰狞,反手一匕首,把它脖子抹了。厮杀进行了不到几分钟,留下两具猎豹尸体,一摊血迹,藏在林间准备吃一手方便,见二只冲锋者全死了,只能发出一阵低吼往深处后退。
蛮横纳罕,自己竟能爆发出这样可怕的力量。平日里虽然常嘲笑二弟是个武痴但也时常也练几手,现在的他筋疲力尽,此刻更是力量透支到了极致,时不时得眼前一阵黑但是蛮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就拉着林暮往山下走,走了几步就发现身后的不动了,转过身。见身后的女人已经撕下衣服下摆,指了指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被撕裂,但还好伤得不重,没伤到筋骨。见到林暮的示意蛮横懂了,将两人带到一个隐蔽处坐下,林暮将撕下布料在蛮横手上简单包扎了一下,检查了其他地方都是较轻的擦伤没有什么大碍从跟蛮横一起离开。
“大哥!快回都去吧,大事不好了!”蛮横蓦然回首,便见自家二弟蛮焦斯自疾驰的马上坠了下来,一身伤痕累累不顾,兀自愤懑的叫喊着,当即他便知面色大变…赶紧拉着林暮往部落里赶。
而此时已经被攻破的部落,一身金甲战甲的容修便站在部落平日祭祀的高台上,俯视着被俘虏的土著人,在一大群被掠夺的妇女和儿童之间寻找他的小人儿。听见他的暮儿不见时他的心仿佛被人挖走了一样,要不是沈若庭拦着早加那个将军活活打死。
“王,人带来了。”穿着染血铠甲的阚星纬一挥手,士卫将蛮闽推了上来。容修踩着脚下的鲜血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将剑上的血擦在护甲之上,低沉的声音问道:“寡人的人去哪了?”
蛮闽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将嘴里的血往容修脸吐,十分挑衅的大骂:“你的人?你连你自己的娘子都看不住,还好意思来问我?怎么一个小女人就让你心急啦?”
容修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往蛮闽脸上抺了抺,莫名的笑了笑:“把人给寡人倒吊起来,身上多弄几处花样,寡人倒要看看是他的嘴有多硬。”
很快蛮闽便被倒吊了起来,容修便坐在下面静静看着。这烈日之下,别说是正常在太阳下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被倒吊起来脑子充血的人。
“容修!别!”
小人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容修欣喜的往后却发一个男人拉着他的暮儿!他站起身来,在烈日之下以漠然的姿态审视着朝他走来的林暮和那个野男人,越是沉默的目光,就越是隐藏了更多的失望和愤怒,吓得沈若庭在他身边打了个寒颤对着小王后一阵祈祷。
容修快步走向林暮那,看着林暮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还沾染了血迹,仔细查看了小人儿没受伤后将人拉到了身后。然后,仍然压得恕火十分冷静地脱下战甲,随手扔在一旁的石头上,卸下护腕也是一阵扔。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蛮横被盛怒之下的容修一脚踢向蛮横,斥责道:“寡人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一拳狠狠挥在蛮横的脸上,在他踉跄之际又毫不留情地直击他的小腹,将他踹倒在地,又随后抓起他的头发将人从地上抬起来,被打懵圈了的蛮横也不甘示弱地反击,一拳打在容修的侧脸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虽然蛮横是在边牧长大但是还是远远比不上在王宫经受精英训练的容修,容修几乎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蛮横身上。加上蛮横之前受的伤,很快就被容修按在地上求饶。
容修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望着蛮横,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蔑视与愤恨,他看中的人谁都不敢碰,这个野人是哪里来的勇气?越想越气,下手的力气也是越来越重。
他是一国之王!他凭什么碰自己的女人?
他的暮儿,有些不太听话了…该好好教教了。拳脚相向间,蛮横很快被打晕了过去,两个浑身浸满了汗水,脸上都伤痕累累。最后毫无还手之力的蛮横被容修摁在地上一拳一拳地揍,蛮横吐出的鲜血很快染湿了两人的衣物,但容修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无论他如何宣泄,郁积在心中的那些苦涩都无法消散开。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是碰他女人的代价!
“容修!别打啦!人都快死啦…夫君求你快住手!夫君!”见事态的发展逐渐失去控制,林暮挣脱束缚自己的两个人上去想拉着容修。她从未见过这样凶猛残暴的容修,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气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是气坏了,毕竟是她自己之前不听他的安排擅自跑出来才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可现在的情况,她不能不拦着他。
可能是容修还顾及着身后的小人儿,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将人狠狠的砸了下去这才收了手。可容修转过身来看她的时候,眼中的伤情与失望让林暮更加不知所措。
“容修…别,别这样,我知道错了,下次我绝对听你话绝对不乱跑,你放过他好吗?”林暮泪如雨下,哭着拉住男人的大手。
见林暮还在袒护那个野男人,容修自嘲的笑了笑,但还是忍不下心来抬手去擦拭她滚烫的泪,片刻过后松开了她拉住他的手,抱了一下林暮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暮儿你只能是我的,但是你现在脏了…”说完便将林暮狠狠地推到了地上。
“将这些土著人挖个坑扔进去,里面给寡人灌满泔水!那几个嘴硬的给寡人继续吊着。”容修火速的下达完命令,便头也不转的离开了,完全不给林暮开口的机会。
场面十分混乱,沈若庭感到事情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心中下意识的猜测让他知道小王后接下来会不太好,但毕竟自己是个外人不能插手比他人的家事就没有多说什么,扫了一眼凌乱的局势,沈若庭扶起林暮:“小王后,接下来可不要再惹到他啦。”
“沈若庭!一个脏了的女人已经不配做我北鸢王朝的后!她现在只是生活肮脏的医官罢了!”容修在前面冷冷的盯着林暮。
林暮瘫坐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眼泪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烈日当空,去让她感到十分寒冷。脑海中满满全都是刚才容修离开时漠然冷酷的样子,她甚至都想上前去抱住他想向他道歉,但身体却不听脑袋的使唤只能站在原地,眼看着他越走越远甚至不要自己了。
一切都在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几天前他纵容着自己的顽劣,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任她挑选,可如今呢他不要她了,因为自己脏了,配不上他了…林林痛苦地捂住脸,心中的忐忑不安愈发强烈,这一刻她感到几乎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可是事情并非是如此的,她只是想帮助那些土著人而已,可没想到却失去了最佳宝贵的东西。
站在身后的阚星纬和沈若庭等人也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是上前安抚这个女人还是怎么样。毕竟刚才从他们王的嘴里得知她已经不再是王后了…
大局已定,俘虏全部获救。军中上下一片欢腾,喝酒吃肉大肆庆祝。主营内自然是另外一片风光,乐师和舞娘们排列入内,在主营前面开阔之地表演起来。容修坐在厚厚的毛毯靠着椅子,整个人懒洋洋地看着台下。眼前的景致眼花缭乱,他心里想的都是刚才受了惊吓,还不敢相信的小人儿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满是忧愁。
不知何时,突然看到舞蹈中一个舞娘与林暮有些相似,反应有些慢了半拍,示意她上前。坐在前面的人自然不敢拦,刚刚废除了王后如果王一时兴起指不定又立了一个呢?
那名舞娘也是个妍丽至极的妙人儿,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她在刘晟面前停下,随着乐声扭摆腰肢,几个回旋后竟然倒在了容修怀里,手里拿着杯子给容修喂酒。
自然容修也看见在外面不敢进来的一道身影,下意识地搂紧了身上这个舞娘,故意做着亲密的动作,接受了舞娘的喂酒。
躲在营帐后偷看的林暮见到这一幕,心里的不安和恐惧不断的放大和挣扎,让林暮觉得几乎无法呼吸,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里,她紧紧抱着他的战甲,这是他仅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因为太过用力而咬破的嘴唇溢出血丝,这才意识到也许会彻底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