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外私扎的营帐中,管姣身着盛装,几块绫罗绸缎仅遮盖重要部位,脸上的面妆更是一笔一绘精心描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的样子样子显得更加抚媚。
“哟,你怎么也来了,阿布不是说你不愿来吗?”她看着从门口步入的男子,笑得复杂。
“阿姣何须见外,阿姣今日可见着那个男人了。”来者正是管姣一起长大的巴斌蔚坐在下方左侧的椅子上,顺手端起茶盅润口。
管姣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此刻忍住酸涩的心绪,又笑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要看不中的人不早跑了?长得不错,像头猛虎但我还是会驯化他的。”
巴斌蔚自然是知道管姣的性格,虽然是一同长大的人但他也很少懂她的心思。管姣乃是全部落第一美人,从小出落的亭亭玉立,招人喜欢,加上占卜师测出她的命格是身居最强大的男人身旁时,就被慕名而来的各大强族部落的人追随,自然他也是其中之一。
巴斌蔚也不客套,直接问道“阿姣可是想好了?这容修可是跟那疯子近乎相差无疑。”
“哈哈哈……”管姣大笑起来“阿蔚正是他像疯子才能建起那北鸢王朝让众人臣服不是吗?如今林暮被废留给我的机会不是更大了吗?”
巴斌蔚有些听不下去,准备放下茶盅刚起身欲走道“你喜欢便好,我也说不了什么但…”剩下的话还是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管姣慌张地从梳妆台奔来,立在他面前,紧张地握住他衣袖,小脸凄楚道“阿蔚再帮帮我好吗,最后一次,保我前程无忧。”
“阿姣想做什么,阿蔚定拼命想肋。”巴斌蔚一听是管姣的请求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见到巴斌蔚上钩,管姣笑着,松开他衣袖,退了几步,冷冽道“杀了林暮!”
巴斌蔚有些震惊,久久反应不过来,他竟没想到他从小呵护的小女孩变了,变得他也不认识了。管姣眼泪滑过秀丽的脸庞,女子哽声道“我看得出来容修还在意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日不死,他们的旧情总会复燃。到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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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爱极了林暮,他甚至想过只要他的暮儿接下来乖乖听他的话,他一定要更用心的去爱她,给她整个天下,可是她却再一次将他的心狠狠的踩在了尘埃里。
林暮这一次真正地惹怒了他,将他一直面向外人嗜血的那一面全部展示在她的面前。几乎凝结的空气中,只剩下林暮沉重的呼吸声。待容修将手松开后,林暮已经瘫软在榻上,姝丽绝伦的玉容上落满了泪珠,因为短暂性的窒息,面上血色尽失,痛楚的冷汗几乎浸湿了额前凌乱的青丝。
容修居高临下看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林暮,泛着一丝笑意的俊美面庞上充斥着说不出的阴冷,他缓缓的蹲下了身,撩开林暮颊畔的散乱的头丝,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的轻抚着她玉滑细致的肌肤,又狠狠将她按进自己怀里“暮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暮儿错了,真的错了…”她一遍遍近乎哀求的泣哭,讨好般贴进他心脏处像猫儿一样蹭了又蹭。这才让容修停下了粗暴可怕的动作,松开了快压断林暮的手,俯身喘息着伸出舌头舔了舔怀里小人儿的眼睛温柔且怜惜的动作,让犹如惊弓之鸟的林暮有了片刻的迷乱。
“暮儿,最后一次机会。再不然我总有办法让暮儿的眼睛少些光彩。”他再起身时,那张能惑动天下女人的俊美脸庞上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让林暮又一次彻底沉入了无底寒潭。
“但是!我再也不会给暮儿自由了。”容修狠狠咬了一下林暮粉嫩嫩的耳垂。
次日
小利子上前拿了台面上的玉石梳,捧着林暮垂留下来的长发顺了顺,看着林暮满身的印记唉了一口气说道“小主子万万不可再招惹王了,这今个又是一个血腥日。”
正把玩着的玉玺的林暮一怔,久久才回神来不解的问道“血腥?怎么回事?”
小利子拿着紫玉所打造的梳子的手停了停,还是开了口“那些土著人行刑就在今日,奴才觉得王定会让小主子一同前去,奴才怕…”
“有什么好怕的,那些是差点害死我的人,夫君还能原谅我就不错了,那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死活。”林暮拿着玉玺的手抖了抖,虽然她早就知道到今天的事是迟早会发生的,但是来了还是接受不了,她绝望地闭了眼。她难以置信地接受这个事实,下意识摇头……
暴君,他简直就是暴君!
小利子见她神情,知她还是放下了,紧绷的神经总算也松了下来。他在王身边待得那么久了,这个世间上应该没有谁比他小利子更了解当今的王,之前就觉得林暮在王心里的地位指不是比远姑娘高甚至更重。
事实证明他果然没有猜错,王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自己的底线,纵然这位小主子再怎么顽劣,回过头来反倒是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恨不得将这世间所有的珍宝送到她面前来玩弄,可是这样终究还是将弱点暴露在他人面前,可他一个奴才能说些什么呢?只管主子开心便好。
军营外便是广阔的空地,自然是融了下上千万人。容修的军队和观望的部落全部集中在前面,看着这些人被残忍的杀害。
此时一个部落的人全部出来,除了妇女被扔到军营中充妓,年纪大点了孩子这送到北鸢王朝内充奴,那些年幼无知的孩子则是被送到北鸢王朝的援生庙内等待收养。剩下的全是跪满地的土著战俘,各个被粗绳捆住手脚。他们勉强保持跪姿,若是支撑不住倒地,免不得将士的拳打脚踢。
站在远处观望的林暮,她迷茫地看着瓦蓝的天空,眼泪沿着眼尾滑向两侧,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小利子看出了她所想的,十分平静的说道“就算主子您不与他们相遇,他们终究逃不了一死。这就是王,一个在深渊里所存活下来的人。”
林暮抬头看向远处的男人,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帝王的威仪在他身上诠释的淋漓尽致,这一刻连她都屈服在他的气场威压下,不过她并没有害怕他,因为就像小利子所想的那样自己是一次又一次打破他底线的人,再者而言她也不想让他再失望。
远处的容修也感受到林暮的注视俊美的面上阴沉冷峻散去,独是对她的柔情,朝她所在的地方微微的邪笑了一笑。
“求求您,饶了我们!”
“我们下次再也不…”
“就是充奴我们也愿意,请放我们一条生路&nbp;。”空地上求饶声满地。容修不语,饶有兴致的看着如此下面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的众人,优雅的饮着盏中烈酒,深邃阴鸷的黑眸中满是戏谑,直到看到远处那抹身影消失在营帐中,这才转过身来,俊颜上已是一片冷峻阴厉,沉声下令道“家里面发现是拐卖妇女的,全部要火烧!家里发现是拐卖孩童的,全部水银灌脑!”这其中必然少不了蛮家三兄弟,容修还给予了额外的关照——凌迟。
鸦雀无声的空地上,只有土著人的惨叫声凄厉至极,还未动刑有的早以吓昏了过去,过来观看的管姣也惊了一跳,潋滟的美眸微颤,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的心狠手辣,但是她喜欢。
在场的众多观看者也有不少直接吐了,之前早上用过的饭全部都一股脑的呕出,还有些人倒能稳坐不崩,大多也是阚星纬和沈若庭这些曾经见过容修下令酷刑的人。
晚一些容修回到营帐内,看见心爱的小人儿坐在榻上缝补些什么东西,他笑了笑,殷红的薄唇邪魅扬起,柔声的问道“暮儿在忙些什么?来看看我带了些什么?”随后从身后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三个精致的骨瓷娃娃。
林暮瞳孔微微放大,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那她也知道这是她和容修是否能重合最重要的关卡。她微微鼓起脸,从娃娃身上移开了目光,满是嫌弃的说道“这东西这样的跟那圣女差不多真晦气,该不会又是那个女人送过来的吧。她下次拿来的东西不许再给我,嫌脏。”说着又故意瞪了瞪容修
容修也是被林暮的话语有所震惊到,他原本以为林暮会抢过盒子将他狠狠地骂一顿,但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子,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小利子听见了吗?下次那个女人送来的东西不要再送过来了,寡人的王后嫌脏,扔到火坑里烧了吧。”
这轻描淡写的烧了吧,让林暮的指甲狠狠地快掐进肉里,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本宫嫌圣女送的东西晦气!”他自然也是知道不会有人去过问。
容修也随之做到了榻上,将林暮抱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那柔若无骨的纤腰,深邃幽黑的鹰目微冽,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的暮儿终于听话了,但是暮儿别忘了我还没有原谅你,所以暮儿照旧还是我的私奴。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惩罚,下一回可不仅如此简单了。”他笑的优雅,吻了吻林暮泛凉的丹唇,话中的嗜杀戾气却是可怖极了。
林暮僵坐在他怀中,但还是主动的献上了香吻。只因她发现自己好像也喜欢上他了,不想就此错过。
如今看到容修的杀人手段和处理事情的犀利,她自己能活下来还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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