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御膳房的东西,那叫贪污敛财,罪不至死。”
“拿大夫人的东西,那叫欺君罔上,杀头之罪。”
徐福林越说越兴奋,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扭曲起来。
“怀安,你先去忙,我这就回去修书一封,立刻送至内务府。”
“大人慢走”
看着徐福林匆匆而去的背影,赵怀安长呼一口气,转身回到御膳房中。
刚刚走进堂内,四周的小工便围了上来,一个个满脸谄媚,口中尽是奉承之词。
“赵哥,恭喜平步青云,直升一等。”
“您现在可是徐大人身边的红人,以后可要多多提携我们啊。”
“对对对,赵哥您喝水。”
“赵哥吃花生。”
此情此景,让赵怀安感触颇深。
所谓身低万人踩,身高众人抬,说的不就是眼前这情景吗?
赵怀安没有心情和这群人废话,敷衍几句之后,便拿着自己的围裙走进灶房内,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升入一等之后,赵怀安的每日工作,从砍柴挑水变成了配菜切墩。
包括徐福林在内,御膳房有资格掌勺的大师傅,原本有五位。
被欧阳凌雪前前后后找茬弄死了两位之后,现在只剩下了三位。
抛开徐福林不说,其他两位掌勺大师傅都是御膳房的特一等小工,其月钱也比普通一等小工高出一倍不止。
见赵怀安姗姗来迟,其中一位掌勺师傅脸色阴沉,指了指水池内的配菜说道“那个谁,去把配菜洗了,土豆,青椒切丝,茄子,萝卜切块。”
“老刘,他可是徐大人身边的红人,你可别”
“红人怎么了,大家都是宫里的下人,他还能红过帝君不成?”
这刘师傅倒是个性情中人。
赵怀安对着两位掌勺师傅礼貌性行了个礼,然后照着刘师傅的吩咐,拿起桌上的配菜走向水池。
洗净配菜之后,赵怀安将其沥干水分,然后端到案板旁分类放好,开始切丝斩快。
见赵怀安一言不发,手脚麻利,刘师傅倒是有些意外。
“听说你给公主做过饭?”刘师傅走到赵怀安身边,开口问道。
“回刘师傅话,献丑而已。”
“我手里还剩最后一个素菜,你去炒。”
一听刘师傅让赵怀安掌勺,另外一个大师傅有点不淡定了,急忙上前来拉住刘师傅,低声说道“老刘,这不合规矩,若是被徐大人知道了”
“炒坏了,我重炒就是,你不出去乱说,徐大人如何知道是他抄的?”
“我,我何时乱说了”
“上次老子炒菜多放了一点配菜,是不是你去告的状?”
“我”
“娘们唧唧的,一天就知道告状,滚开。”
刘师傅一把推开另一位大师傅,指了指灶台看向赵怀安道“怎么地,要我抱你过去吗?”
“不用,不用。”
赵怀安连连摆手,这老爷子脾气不小,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剩余一个素菜的话。
赵怀安自然优先选择酸辣土豆丝。
已经被《食膳天灵图》评级收录的菜品,是不会二次下发奖励的。
虽然没有奖励,但却可以刷评级。
盯着眼前的土豆,赵怀安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若是将《食膳天灵图》之内的所有菜品全部刷成五品之后,会不会解锁额外的成就奖励?
譬如,送自己一座灵山之类的
“赵怀安,你等着土豆自己切自己吗?”
刘师傅一声怒喝,将赵怀安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尴尬的挠了挠头之后,赵怀安深吸一口气,拿起案板上的土豆开始切丝。
将切好的土豆丝放入一旁的盆中,赵怀安将小葱切段,大蒜切片,又抓过几颗干辣椒切成小段备用。
将土豆丝在清水中淘洗一遍之后,拿出空锅烧水,将土豆丝倒入滚水中汆汤片刻,捞出沥干水分。
另起一锅,下入凉油,待锅中冒起油烟之后,下入干辣椒和葱蒜爆香。
数秒之后,赵怀安端起沥干水分的土豆丝倒入锅中,然后翻勺快炒十几秒之后,舀起一勺食醋沿着锅边烹入。
待醋味消散片刻,将食盐撒入锅内,然后翻炒几下,撒入些许白糖提味。
一旁的刘师傅看的目瞪口呆,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土豆丝里加醋和白糖。
撒入葱段,起锅装盘。
“刘师傅,做好了。”赵怀安假装乖巧的站在一旁,抓起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
“三品酸辣土豆丝,获得奖励,二品淬体丹一颗。”
“解锁新菜品,麻婆豆腐。”
淬体丹自己已经吃了,系统只是又象征性的念了一遍而已。
抬起头看了一眼满脸乖巧的赵怀安,刘师傅缓缓起身,走到桌前端详片刻之后,拿起筷子夹起几根土豆丝,送进了嘴里。
清脆爽口,酸辣适中,这是刘师傅的第一印象。
“好。”刘师傅放下筷子,赞许的看了一眼赵怀安,点点头道“不愧是能从公主手里活下来的角色。”
“小小的土豆都能被你做的出神入化,看来我小看你了,这大师傅的位置,早晚是你的。”
“刘师傅谬赞,这御膳房大师傅的位置,还轮不到晚辈去想。”
见赵怀安为人谦虚,手脚麻利,对长辈也是毕恭毕敬,刘师傅从心底开始喜欢眼前这个小伙子了。
“行了,早上的事情做完了,你去休息吧。”
“晚辈告退。”
赵怀安拱手施礼,转身走出了灶房,盯着堂内还在忙碌的众人,长舒一口气。
“赵大哥,吃早饭了。”肖正从外面跑进来,拿着两个馒头,一碟小菜。
“你吃了吗?”赵怀安问道。
“我的活还没做完呢,你先吃吧,我专门给你留的。”
肖正说罢,将手里的馒头和小菜递给赵怀安,转身跑出了御膳房内堂。
看着肖正的背影,赵怀安叹息一声。
这小子对于自家“三味馆”被夺,父母含冤而死一事,似乎已经彻底认命了。
之前赵怀安曾问过肖正,对于夺回“三味馆”的看法,但他却言辞闪烁,坐立不安,似乎很害怕得罪郑怀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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