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侍卫队消失在夜色之中,徐福林叹息一声,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血迹,抬脚走出了寝舍大院。
片刻之后,御膳房众人纷纷整装离去,只剩下赵怀安一人,独自留在寝舍之中。
赵怀安锁好大门,从寝舍内拿出种花用的铲子,将埋在地下的灵峒鼎和四锭银子全部挖了出来。
手持灵峒鼎,赵怀安心中一动,只觉眼前一虚,四周的场景瞬间转换,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赵怀安将手中的灵峒鼎放在地下,心中一动,只听灵峒鼎发出“嗡”的一声,瞬间大了一倍。
不行,还是太小。
赵怀安心中再动,地下的灵峒鼎发出“嗡”的一声,变得和花盆一样大小。
还是太小,再大。
……
片刻之后,赵怀安看着面前一米高低的灵峒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心中一动,赵怀安回到了大院之中。
此刻刚过寅时不久,天地间阴阳交替,按理说,该是修炼的最佳时段。
无奈一级修真国没有这条件,赵怀安只得忍痛练了一遍天灵拳,然后洗澡上床,准备好好睡一觉。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赵怀安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若是自己离开赤穹国,赵萌该怎么办?
扔下她?赵怀安做不出来。
洗髓丹,赵怀安又买不起。
烦死了……
赵怀安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之后,没了动静。
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巳时三刻。
赵怀安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将脑袋里的事情全部捋顺之后,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打开寝舍的大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赵怀安抬起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端着木盆走到院中,开始洗漱收拾。
突然,赵怀安感觉背脊一凉,转头看去,只见祥柳宫的夫人魂魄,正躲在树下,死死的盯着自己。
“有什么事吗?”赵怀安拧了一把洗布,一边擦脸,一边问道。
“帮我个忙嘛。”夫人开口,声音嗲声嗲气,听的赵怀安直起鸡皮疙瘩。
“不帮。”赵怀安转头吐了口痰,拿起杯子开始漱口。
“有好处。”夫人继续说道。
“什么忙?”赵怀安吐掉嘴里了盐水,放下手中的杯子。
“帮我送个东西。”夫人缓缓飘到赵怀安身边,开口说道。
“什么东西?”赵怀安微微皱眉,开口说道“违法乱纪的东西我可不送。”
“不违法,不违法。”夫人急忙摆手,轻叹一声道“一枝梅花簪,替我交给穆君。”
“你身为后宫夫人,居然给帝君戴绿帽子?”赵怀安嘿嘿一笑,弯腰拿起水盆,转身走进了寝舍之内。
“什么是绿帽子?”夫人愣了一下,跟在赵怀安身后问道。
“就是背着帝君在外面……呃,你懂我的意思吧。”赵怀安撇了撇嘴。
“懂了。”夫人点了点头,不屑的说道“我认识帝君之前,已经和穆君定下了终身。”
“那你为何还要进宫?”
“为了两国无战。”夫人叹息一声,眼中掠过一丝忧伤,苦笑一声道“我和穆君,都是朝旭国人氏。”
“我是朝旭国的公主,而他只是个书呆子。”
“为了娶我,穆君日夜苦读,想要出人头地,结果却因为两国交战,无奈奔赴战场……”
“为了休战,父亲将我送入了赤穹国……”
“穆君在何处?”赵怀安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夫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我甚至忘了,我在这深宫之内,游荡了多久……”
“你,你能帮帮我吗?”夫人抬头看向赵怀安,眼中已满是泪水。
“梅花簪在何处?”赵怀安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木盆,开口问道。
“就在祥柳宫外的井里。”夫人说罢之后,对着赵怀安行了个大礼,消失在了寝舍之中。
又是枉死。
赵怀安微微皱眉,转身拿起衣服穿好,抬脚走出了寝舍大院。
宫里的气氛十分紧张,侍卫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监视着宫里的所有角落。
从出门开始,赵怀安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不得不暂时打消了去祥柳宫的想法,径直走向了御膳房。
徐福林早已离开,御膳房外除了站岗的侍卫以外,没有一个人。
见赵怀安迎面走来,门口的侍卫抬手横刀,厉声问道“还没到做饭的点,你来御膳房干什么?”
“我,我找林师傅……”
“里面没人,到点再来。”侍卫说罢之后,对着赵怀安喝道“还不快滚。”
赵怀安微微皱眉,记下了这名侍卫的样貌,假装客气的拱了拱手,转身快步离开了御膳房。
别让老子单独遇见你。
赵怀安冷哼一声,顺着大道继续向下走去。
“干什么的?”赵怀安刚刚走过花圃,又被一个侍卫拦了下来。
“找林师傅,说事。”
“什么事?”侍卫咄咄逼人,颇有些没事找事的意思。
天干物燥,赵怀安有点压不住火了,捏了捏拳头道“私事。”
“什么私事?”面前的侍卫明显开始找茬,嬉皮笑脸的问道。
“来来来,你进来,我告诉你。”赵怀安拉开花圃的大门,对着门内做了个请的手势,侍卫愣了一下,跟着赵怀安钻了进去。
片刻之后,赵怀安从花圃内走出,长呼一口气之后,反手关上了大门。
几分钟之后,花圃的大门再次打开,侍卫鼻青脸肿的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张口吐出两颗牙齿。
距离花圃不远处,便是林师傅和刘师傅的寝舍。
简单的盘问之后,赵怀安从侍卫手中接过令牌,敲响了林师傅寝舍的大门。
林师傅打开房门,见赵怀安站在门外,不由愣了一下。
“进来说话。”林师傅没有多问,抬手将赵怀安拉进屋内,反手锁上了房门。
进屋之后,林师傅拍了拍赵怀安的肩膀,赞许的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可能碰那种东西。”
赵怀安当然知道林师傅指的是什么,苦笑一声道“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东西不该碰,我还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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