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祭典马上要开始了,那可恶的家伙,害得我们差点没赶上”
就在望月绫乃和古原理沙清理完满身难缠的白色粘稠起司以及视觉上遭受的污染,从厕所匆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真的很好吃呢,绫乃酱你确定不来一口吗”
跟在她身后的古原理沙,还在认真啃食着手上的“小吃”。
那原本生机勃勃、雄伟傲人的“大鲷鱼烧”,此刻已经被啃得坑坑洼洼,只剩下了可怜兮兮的不到5。
平心而论,不考虑那极具冲击力的外观的话,这款小吃的味道还是十分可口的。
轻轻咬下去,便能感受到烤制酥脆的外皮,结合上鸡蛋糕软嫩香浓、如同海绵体一般蓬松的质感。
再进一步,喷涌而出的灼热的起司或者整粒的红豆馅,配合上中间的德国烟熏大香肠,可谓口感糯中有弹、味道咸甜相宜,味觉和口感层次都十分丰富。
待吃到底部,“蛋中有蛋”的设定,又会给有些疲惫的味觉,带来全新的冲击。
赤城神社的神殿前,此刻已经搭好了相当华丽、如同神殿一般的舞台。
舞台前方,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穿着神官服、英俊帅气的小鸟游太郎,此刻正以超越专业主持人的风范,彬彬有礼地亲自主持着祭典。
他一出场,下方不少举着写有“本命小鸟游太郎”字样应援板的女性“信众”,都发出了粉丝一般的尖叫。
还有不少贵妇打扮、稍显含蓄的女性,则手持厚厚一包“香火钱”、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根本没有在意他认真介绍的赤城神社历史。
与其说是参加祭典,更像是月底最后一天,带上自己外出一个月从事风俗行业赚来的辛苦钱,来为心仪的牛郎冲击营业额业绩的女粉丝。
如此见得,赤城神社这些年人气逐渐兴旺、香火钱越来越丰盛,小鸟游太郎也是付出了某种意义上的巨大贡献。
牛郎店的当红炸子鸡,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便是神社的正统祭祀环节。
身穿红白巫女服、披着鹤松文千早、头戴前天冠的小鸟游真弓,盛装出场了。
今天她明显是化了淡妆,与平日里的活力少女相比,多了一份成熟和女人味,整个人气场更加的肃穆端庄。
面对众多的观众,小鸟游真弓依旧保持着清冷的表情,郑重其事地一手执金色神楽铃,一手挽着细长丝带,肃穆地跪拜之后,在古老而悠长的音乐声中,开始翩翩起舞。
手持神楽铃的小鸟游真弓,柔韧曼妙地舒展着少女充满活力的躯体,以一种古朴的韵律,在舞台上优雅地旋转、跳跃、跪拜。
时而如同燕子一般轻步曼舞,时而如同喜鹊讯飞如风。
时不时振动手中的铃铛,发出空灵的颤响。
她的舞姿虽然古朴而缓慢,但是却是以体内灵力为驱动、向神明祈祷的正统祭祀舞蹈,因此别有一番韵味,死死地吸引着场下观众的目光。
巫女神楽舞,是根据古事记中所描写的“天岩屋户”的万众祈祷舞发展而来,是一种古老传统的祭祀舞蹈。
发展至今,使用的道具已经不限于“铃扇笹榊币”,舞蹈的形式也扩展到了芸能、娱乐界,衍生出了男士唱、跳、rap、篮等多种不拘一格的形式。
寻常的神社,祭祀时遵循古礼,一般是二人舞蹈。
但落在人丁凋零、正职巫女只有一名的赤城神社,一人独舞反而成了特色。
“好好美”
台下的古原理沙和望月绫乃,此刻正站在人群边缘,眼睛一眨不眨地欣赏着小鸟游真弓的舞蹈。
“哇噢,已经开始了啊跳得不错嘛”
与此同时,一把豪迈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回过头去,正是头缠布绳的鲷鱼烧大叔,荒木宗介。
他一边自说自话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大鲷鱼烧”,毫不顾忌周围人惊恐的目光,一口一口凶残地撕咬着。
“你这家伙不用去摆摊吗”
看着荒木宗介那嘴撕巨鲷的气魄,望月绫乃有些不爽地问道,拉着古原理沙默默地离他远了几步。
“大家都来看祭祀了,那边暂时就没生意了话说为了准备摆摊的设备和材料,我可是从早上到现在饭都没来得及吃呢。”
荒木宗介饥饿地一边撕咬着手中的巨雕,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
舞蹈完毕,小鸟游真弓肃穆地跪坐在舞台上,将饭团轻柔地捏起一团,放入口中缓缓咀嚼,再以袖掩口,轻轻吐入木制的盒子里,用布匹封存。
这是日本神社祭祀常见的,“口嚼酒”环节。
口嚼酒,是远古人类献给神明的祭礼,并不是普通人有资格享用的。
“据说,那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酒,把米放在嘴里嚼过,然后吐出来存放,自然发酵就会变成酒了”
望月绫乃喃喃道。
“口嚼酒,得到这样的酒,神明大人真的会喜欢吗”
古原理沙似乎有些为神明大人担忧。
“当然会喜欢了只要不被警察抓到就可以了”
一旁的荒木宗介肯定地回答道。
看到台下如此多的女粉丝,他天才的商业头脑里,已经在策划“小鸟游太郎亲酿口嚼酒”了。
奈何日本法律规定,没有酿酒执照,只要私自酿制酒精度高于1的酒,不管是销售还是自饮,哪怕是用于祭祀的少量的酒,都违反了酒税法。
严格来说,如果小鸟游真弓在台上酿造的这杯口嚼酒,如果在未来某一天发酵后酒精度超过了1,便有了触犯法律的嫌疑。
不过,实际操作中,有关部门也不会那么无聊,对这种事情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否则,光是二之前龙马冰箱里那一大堆各类稀奇古怪的泡酒,便足够罚得他倾家荡产了。
不一会,祭祀仪式结束,小鸟游真弓将舞台交还给“当红炸子鸡”小鸟游太郎,转身缓缓地退了下去。
“真弓酱,刚刚跳得真的是太美了,我们都看呆了呢”
望月绫乃和古原理沙,跑到她身前不断赞叹着。
“哪有,我只是从小就在跳,跳熟了罢了。”
小鸟游真弓谦虚地应着,目光却有些羞涩地透过人群,看向了站在外围的荒木宗介。
一想到荒木老师刚才也在台下观舞,一抹粉红便悄然地从她小巧的耳垂往上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