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片眼镜拍案而起,酒吧间内另外几位中年人也都明显露出慌乱的神情。
“他们传统好要绝我斯卡瑞不成?甄氏和赛文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密切了?还是说【永生之水】就让他们如此忌惮?”
单片眼镜已经慌到有些义愤填膺了。虽说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人,遇事本不应当慌张。
但研究室被攻陷他可以不慌,老家遭到突袭他也可以不慌,甚至见到出手的是赛文特家族他同样没有如此不堪。
偏偏三足鼎立的局面下,另外两家毫无征兆地兵临城下,他若还能沉得住气,不如让他将家族解散算了!
“这不像是这两家的处事手段啊。如果真的盯上咱们的永生之水,完全可以坐上谈判桌来解决啊,”旁边也有中年人附和道
“咱们也没有想过用【永生之水】压过他们一家独大统治世界。不过就是想要突破凡人的枷锁,活得更长久些罢了。只要他们愿意让渡些利益来交换,分享给他们也不是什么不能谈的事情……”
“哼!他们这样鱼死网破,难道就不怕我们情急之下毁掉【永生之水】的所有制作资料和原材料?”单片眼镜怒上心头“逼急了斯卡瑞,我们就去地下遗迹,拉着整个世界一起陪葬!”
全场唯一神色自若的,就只有那位持有手杖的老人。他轻轻拍了拍单片眼镜的肩膀道“稍安勿躁,事情远没有发展到你们所担心的那个程度。
突然大量出现在我们腹地的赛文特改造人军队是走传送门过来的。这本应是我们独占的技术。甚至斯卡瑞至今也无法制造出新的指定位置的传送门来。
我不知道赛文特是怎么做到的,但重要的是,甄氏派来的人明显没有掌握类似的传送技术,陵园出现的,仅仅就只是零星几个他们安插在欧洲活动的强者而已。
显而易见,这两家并没有联合。甄氏的举动与其说对咱们落井下石,不如说是在隔岸观火。
一边戒备着赛文特真的成功铲除我们的话,接下来可能造成的世界变革;一方面也在戒备着我们是否藏有什么过于危险,以至于让赛文特不得不铤而走险发动战争的底牌。
甄氏的继承人这些年久久没能定下来,情报组织的资源大多数都被老二他们拿去内斗了。相比之下,对于我们在搞的斯提克斯更多也就只是个粗浅的了解而已。
对于没弄清底细的东西贸然出手不是那甄姓老家伙的作风,所以你们大可以放心,不要动不动就想着放出地下那玩意毁灭世界什么的。好好活着不好吗?
相比之下,赛文特的反常动作才是真正出乎意料的事情吧?显而易见,对我们出手这种事情不可能仅仅是【永生之水】这么简单。
要我说,赛文特背后必然有其他意志在编排着什么。否则的话,那突然出现的传送门就解释不通。”
“你是说……”单片眼镜吞了口吐沫,食指放在胸前悄悄指天。
三大家族彼此算不上知根知底,但都清楚各自背后皆有着各不相同的,高高在上的意志支持。
虽然数万年人类历史以来三大家族在各地区武装冲突不断,但有史以来真正突袭彼此老家做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还真是头一次。
三家谁都知道彼此间都有着足以灭世的底牌,也都从未掌握过跨出这颗小小行星去更广阔的舞台争霸的实力。
所以,争斗归争斗,但总有一条底线不会去碰触。毕竟……活着不好么?
对于单片眼镜的问题,很显然持杖老者也并不清楚。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随即话锋一转道
“说到【永生之水】……既然战局僵持下来,我们也是时候腾出手来,让弄丢它的责任人出来讲一讲问题的来龙去脉了。”
“什么?安毕斯还没死?”一旁的中年人深深舒了口气。他是安毕斯的亲兄弟,两人平时关系还算不错。
刚才这家伙弄丢了忒提斯全部的重要家业,带着尾巴灰溜溜讨回来,立即就被长老会拿下。刚刚听闻族老所言,他们还真担心对方一气之下直接就把安毕斯给宰了。
事实上斯卡瑞家族内部想要除掉安毕斯而后快的人从不缺少。年青一代找不出一个可以比肩安毕斯实业本领的,都想要把他拉下来取而代之;年长一辈则有不少看不惯那货毫不掩饰的野心与彻底缺乏的城府。
可以说安毕斯这货能活到现在还身居要职,一半是因为他很聪明,真的有出类拔萃的能力打理好旗下产业;另一半则是因为他很蠢,蠢到所有掌权者都不认为他那不知收敛的锋芒能够产生任何威胁。
少顷便有链表战士将安毕斯从外面的通道带入酒吧房间。笔挺的西装,一尘不染的背头,这家伙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对自己失败的自责或对责罚的担忧。
当然,在被愤怒的长老会第一时间下令收押后,身为斯卡瑞直系子孙的安毕斯并没有受到任何太过分的控制。
他仅仅是被限制在隔壁的房间内严禁出入,除此之外该吃吃该喝喝,更不可能受到任何刑罚。
事实上,深处斯卡瑞最大的秘密之一,这栋可以连接世界许多地方,本身却并不存在于世界之中的房间内,安毕斯也同样一直在关注着斯卡瑞城堡的异变。
赶在任何人提问之前,这位自负而疯狂的野心家首先打起了招呼“贵安,诸位叔伯兄长。你们不觉得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吗?比如……开启一个新的时代?”
说着,安毕斯露齿而笑,那是一口鲨鱼般锋利的尖牙。
“你……在【永生之水】成功的第一时间,就首先针对自己的体质进行了调制?!你们这些废物都该干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已经超凡,你们难道都感应不到?!”单片眼镜又一次愤怒地吼叫,他今天受到的刺激真的太多了。
“不,我们没有……”链表战士突然受到长老会的斥责,也显得有些慌乱,连忙想要解释什么。他们确实在收押安毕斯的时候检查过他仍是一个普通人来着。
有趣的是,或许是安毕斯没有心机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在场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将这家伙的变异视作一种威胁加以重视。
“他刚刚喝了什么?在被你们收押之后。”自始至终保持沉稳的老人用手杖敲了敲地板,打断了自己人的争执。
“一杯随身携带的威士忌。或者说……装在威士忌酒壶中的,第一份完成了完整订制的,当世唯一一份无害的【永生之水】。”
安毕斯狰狞地笑着,亲自回答了老人的问题。说话之前,他的双手就已经猝不及防地掐住了两位链表战士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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