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特的天才?”a姐似笑非笑地斜眼瞄着甄澄,后者则是红着脸避开了目光。
米莎似乎并无法理解这类小有情趣的互动,声音波澜不惊地自顾自讲述下去:
“是的,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形而上殿学派的魔法师,或者非魔法体系的预言家,占卜师,堪舆者,卦仙一类,对未来与命运有着难以言喻的感应。
而剩下的,则有着诸神也无法勘破的诡异的灵感与创造性发散性的思维方式。他们可以用一种没有任何人理解,就连自己也说不清的逻辑,将自己知识范围之外的事情推导出贴近事实的分析。
前一种情况统称为预言家,而后一种则是典型的天才。所谓天才演绎法,预言家推演法的名称,便是由此而来。
至于澄澄的状况,我感觉两者都有。正因为此,她才会被【弑序诗人】的席位所选中。”
这种精炼,详尽,又带有一丝生硬的知识输出,让甄澄产生了一种……
就好像面对着拉马克游戏系统咨询,或者某种电子版人工智能大百科全书查询资料的错觉。
就是不知道米莎学姐选用自己的声音……是故意报复还是随性而为。
反正甄澄本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不要脸的夸奖自己,只觉得羞耻到想要再借蔡丕秀的机器挖一条地洞躲进去。
“红色的牌子在这里。”爱洛根丝视力极佳,一边听着讲座调侃澄妹妹,一边借助手机探照灯遗散的微光便在另个方向找到了甄澄假设的东西。
同一时间,小萝莉蔡丕秀也有所发现:“最后的牌子在这里,是蓝色的。”
众人依次围观探明。红色牌子上书:“继续下去,终点不远了。”
而蓝色的,则写着:“执迷不悟者,将永堕深渊。”
“好了,现在说说,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了吧。”a姐双手抱胸。
既然最后的验证完全吻合,那么自己的推想就应该不太可能再有纰漏了。甄澄点点头解释道:
“如果是一无所知的外人来到这里,看到这些指示,应当会对牌子上自相矛盾的信息感到十分困惑。”
三个新人应选者闻言纷纷默默点头。他们完全没有能跟上刚刚几位血烛堡门徒讨论的思路。
“但根据刚才的一系列历史假设推论以及部分实证,我们其实是知道这里相对的状况的。
无论是拉马克游戏的通关目标,还是我们此行想要寻获的古董,应当都被藏在了更深的地下,而非上面。
这就证实了我在看到最后的牌子之前所推想的假设,这一层的蓝色牌子是谎言,而红色牌子是真相……”
“等等,你是说我们的脚下……还有第三层避难所?”蔡丕秀突然诧异道。
“在看到最后的红色牌子之前,我并不敢确定。但现在,是的,最后的目的地应当还在我们脚下,”甄澄肯定道:
“相比于一个文明的最终防线,甚至哪怕以一座配得上地表那颜料海啸体量的城市而言,你们不觉得这座避难所太过狭窄而简陋了吗?
我想,这个世界的文明,或者说这座城市的地下深处,原本就有着为战争,保密,科研,或各种我们不了解的本土灾难而准备的设施。
只是那种应急的设施显然不可能容纳所有的市民,因此才有了一座座在灭世灾难已经初现后,最后关头临时紧急修筑的,我们眼前这样的避难所。”
“一座座……”一个新人应选者呢喃。
“是的,”甄澄唇线微弯,露出十分自信的表情:“想一想最顶层地表的状况。虽然由于悖影的压迫无法观测外面的状况,但事实上我们所在的三个大坑是彼此相邻的。
三个入口合在一起并入一个三角形的地下空间,这只是最高一层。那么,会不会有三个或更多的三角形避难所,一起并入更深层的结构呢?
在我看来,拉马克游戏一开始将应选者投入的位置,本身就是必然出现的线索的一部分。
而另一部分的提示,应当就是那些三色的牌子了。
先前说了,因为我们事先推导出可能的历史进程,因此断定想要找的东西在下方。所以这一层的牌子标识为:
蓝色,谎言;红色,真言;黄色,与真假无关的暧昧信息。
再往上推,上方三角形避难所中,蓝色牌子‘抓紧时间,继续逃下去。’是正确的指引;黄色牌子‘向上逃,小心脚下!快!’是相反的谎言;
最后的红色牌子‘看到我,说明你还有三分钟。’则是与指引无关的提示。
最后,地面上。蓝色牌子‘真相就在其中。’指向不清;黄色牌子‘擅离者死’是真话;红色牌子‘不要进来!’是谎言。
听到这里,你们明白了吗?如果我们用真,假,无关的顺序对每一层的三色牌子进行排列,就会得到这样一个相互关联的逻辑:
地表:红黄蓝。避难所:黄蓝红。底层:蓝红黄。”
手机中传来米莎的声音:“这就像和声的转位,每一层都会按照顺序推演倒置轮转递进一次。如果下方再出现三色牌提示的话,可以确定真话的又会回到黄色。”
蔡丕秀则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难道这就是所谓‘不可捉摸的天赋’?
即便听你分析完,我仍然觉得想要理解有一定的困难。可你居然在还未见到第三层牌子的内容时就已经推导出了答案……”
甄澄讪讪一笑:“并没有米莎姐说的那么玄乎。我能想到这些,是因为我多了一条你们所不知晓的线索条件。
老师曾经在课堂上提到过,我有一种……可以看到悖影真名的特殊能力。这里的灭世悖影,名曰【倒错色盲】。
根据这个名字,就很容易想到牌子颜色代表的含义会出现倒转之类的情况了,不是吗?
我能够提出历史进程的假设,确实是出于推理和发散想象。但能够非常有自信地告诉你们,其实确实有一定米莎姐刚才说的那种,冥冥中对于历史进程的,特殊的难以名状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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