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完帮腔的小萝莉,梅碧夕又回过头用冰冷的目光扫向暗中打手势撺掇背后的门人偷袭自己的老方丈
“你这渣渣,就这么想死么?天条弟子规贰部三十八款,凡持大乘以上度牒者,须当日执行入门考核。”
说罢,她满脸嫌弃地凭空抓出一枚玉简,朝老道抛去。
此话一出,老道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虽然天虚宗道法精深,但看门人这木讷的状态他并不认为今天有机会把这口出狂言的女修留下。
到时候她只要把自己今天违背天条的事情宣扬出去,保不准宗门那边会不会有狂信者仙长闲得跑来拿人问罪。
梅碧夕提到的度牒并非宗门才能为弟子开具的身份证明,而更像是介绍信一样的东西。但凡相识,并愿以声誉进行担保的修士,都可以为他人开具这样的度牒。
而在修士的圈子里,这也不需要什么掌门盟主之类的身份撑腰,一切以修为说话。
事实上在持有度牒前往天虚宗拜求入门的修士里,一大部分手中度牒还真是自己原本宗门,家族长辈,甚至亲师父所开具的。
修士一派讲究机缘资质。将那些自家小庙养不起的大佛送到更高层的宗门中去,一方面给自家谋求个未来的靠山背景,一方面可以避免被某些欺师灭祖的白眼狼宣称耽误机缘反目成仇。
对于原本的宗门而言,哪怕将某些向往大世界的天才强留下来,就算不闹出什么风浪最后也不过多出个境界高一两阶的掌门。
对于已经接触到统一宇宙大世界的修仙门派,这点收益真的不算什么。
但假若送出去的弟子能够在下一个层次也有所收获,甚至哪怕仅仅只是在打宗门混得普普通通……
之后如果遇到什么祸患,曾经的弟子很可能动动手指就能解决掉顶破天的问题。
而这其中,天虚宗便是几乎所有天才弟子都愿意去碰一碰运气的首选。
对前途的忧虑之下,方丈无奈只能接下玉简,命童子回屋去取一样法器。他本身并不具备鉴别度牒的实力,但掌管着“外交部门”他自然有对应的鉴定方式。
“梅碧夕么?倒仙宗……丹师?这丹师算哪根葱啊?前辈你该不会是为了钻我天虚宗的空子,故意找了个无名无姓的小辈充当真仙来偏一个名额吧?”
在等童子的工夫,方丈贼溜溜的眼睛在度牒与梅碧夕身上来回扫视,满脸狐疑,给人一种类似被什么肮脏的蛇鼠盯上的极端不适感。
不过方丈这话还真不是有意挤对梅碧夕。天虚宗树大招风,总有些没见识的小门派和散修为了挤破脑袋套近乎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
远的不说,就他本人多年前刚爬上方丈的位子时,就曾遇到过一个自称是天虚宗本门某位元婴期外门弟子道侣的散修上门。
当时尚未更事的他还做着春秋大梦跟那人称兄道弟,就差直接将方丈之位让渡给对方了,只求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结果定期述职时随口提了一句,本宗那边对接的师兄当时也没说什么。谁知第二天那散修口中的道侣就直接话费大代价传送过来,将其当场格杀。
就当着方丈的面,血溅了他一脸,当时他都吓尿了。
而那骗子……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分观与本门有着微型传送法阵可以即时互通有无。
“呵,”梅碧夕笑了,这次她是真的被逗笑了“去问问你家天虚宗宗主天虚道尊,倒仙宗丹师是不是无名之辈吧。”
“大胆!我宗神主道尊名号,岂是你……”方丈简直气炸了,暴跳如雷地指着梅碧夕叫骂。但话说一遍,却突然顿住。
因为这是那童子已然从门内捧着法宝归来。那是一枚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玉如意。
放到底层宇宙凡间,那玉质也可卖出个天价。但于天虚宗而言,这就是用炼制法器剩下的边角料量产,分发给各地分观修为低微的记名弟子用以验证度牒签发人修为的。
当童子捧的如意临近方丈时,那法宝上面亮起七彩华光。仿佛如意不再是玉质,而变成了天生地养的先天灵宝一般。
“玄……玄玄玄,玄仙?!”方丈惊得口齿都不利落了,也算是明白眼前这少女模样的前辈如何敢口出狂言。
他本以为会拿着度牒来找他的修士充其量不过是十几节距离内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单凭着梵拜厄王都的名声便找来了这里,但又进不去上城区,只能来到此地碰碰运气的。
十几节距离内所有邻邦藩属的大修士他都有所耳闻,毕竟是搞情报的嘛,术业有专攻。这样他便判断出那度牒上的引荐人“丹师”不是虚构的假货也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却不曾想居然是和他们宗主同列【大破】境界的神主玄仙!这他上哪认识去?就连名冠天下的十三神国神主他也叫不全啊。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有代沟,有千万上亿年的代沟啊!
但稍一细想的话,方丈又皱起眉头。
这种事情……有可能么?
方丈的脸色实在太容易懂了。一字未言,梅碧夕已经,看透他心中的百转千回。
她摇了摇头,轻叹口气。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下城区的闭塞荒凉。话说好歹也是十三神国的势力,难道这破分观就没一个能看懂局势的正常人说得上话么?
想到这里,梅碧夕突然一愣。她想起刚才有个金发小萝莉似乎挺明白的样子,被自己习惯性给喷哑了。
现在再想找她,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这人已经彻底不见了。
要知道,梅碧夕可是合一境的合体大修士。凡人一不留神看丢个人很正常,但想要在梅碧夕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的消失掉……
强大的神识探出,雷达一般扫描方圆数里。两秒钟后,她可以以道心起誓绝对再没感知到那小丫头的存在了。
这……见鬼了不成?
不,鬼物也没几种能逃过她的神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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