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你口里不用太多的钱,还是对普通人来说不用太多的钱?”
白皙的瓜子脸上闪过道狐疑,赵亮亮盯着郑建国手腕上的表看了看说过,后者飞快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口里太多的钱,也不是对普通人来说,我这个形容词是对国家来说的,几十万美元算是到顶了,至多不到一百万。
否则原理我都说过了,让国内的军工专家研究下,想必也不会是太麻烦,实在不行花个千儿万把的买几个回来逆向一下——”
郑建国的想法很简单,在他看来这个玩意的核心技术应该就是燃料制剂上面,而以他对军事装备的了解来说,和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甚至是几千万的大炮飞机军舰相比,这个实验性就能得出的技术并不是太值钱,当然这是对于国家层面来说的。
毕竟面前这位二秘的工资,换算成人民币也才不到230块——
“好吧,我会把你的建议和崔秘说下的。”
赵亮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对于这货不务正业的能力算是有了切身的了解,飞快收起后笑道:“知道你要去上班,我们过会吃完饭就走了——有事儿打电话,就说家里有没有什么特产过来。”
“这是暗号吗?”
郑建国停下抬起的脚步问了,赵亮亮也就点了点头道:“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就会在三天内过来——”
“那好吧,我感觉这边电话线路也不保险的。”
脑海中闪过上次在布鲁斯家里听到的建议,郑建国也就到了客厅里和江路说了几句话,这才敲着表脚步飞快的到了车库里,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七分钟就过去了,距离他上班打卡的迟到就还有13分钟。
“呜哇呜哇——”
赶在救护车前面开进医院主道,郑建国扫了眼后面的车子拐进了停车厂里,顾不得对这辆车子的制冷效果腹诽下了车,他才拐上过道就见一辆救护车又开了进来:“呜——”
“这是哪里有出事儿了?”
小跑着冲进了急诊室里,郑建国冲着戴了个帽子的马妮翁问过,便见她摇了摇头道:“没有听说,你怎么那么问?”
“外边停了两辆救护车”
摆了摆手,郑建国心中的某个念头消失,脚步也就迈开向着更衣室跑了过去,便听身后传来了她的声音:“两辆车很正常吧?咱们可是麻省总医院急诊室——”
“咔嚓——”
自顾自的到了打卡机前在7点59分打上卡,郑建国才冲到更衣室门口便被里面出来的挡住了下:“哦,慢点,知道你要迟到了,但是打完卡就不算迟到了——”
“外边来了两辆车,这还没到8点。”
郑建国说着进了更衣室飞快换过衣服,只是等他收拾过到了服务台前才见到卡尔特正嘀咕着什么:“怎么塞那里去了——”
“塞什么?”
下意识的开口接过,郑建国探手拿起了四五个病历板看起,只是没等他声音落下,卡尔特歪了歪头道:“塞进了尿道口,一根火柴——”
“把火柴塞进了尿道口里?他那么恨自己的老二?”
郑建国瞬间眨了眨眼后瞪大了眼睛,不想服务台里的脏辫卡尔特冲着他身后看了过去,嘴里嘀咕着什么:“郑医生,我感觉他是来找你的——”
“找我?”
转头顺着卡尔特向着身后望去,没想到只见一堵墙似的乔治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便感觉眼前一黑已经被人拎着大褂的衣襟扯了起来,浓浓的口臭扑面而来:“郑,如果你葬送了伯莎的事业——”
“放开他,乔治,放开郑医生!”
郑建国被乔治拽着白大褂提离地面的时候,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伯莎从急诊室的大门里冲了进来,飞快的拍打着乔治的粗壮胳膊拼命压低了声音道:“乔治,你想被吊销医生执照吗?”
“我不会对他动手的!”
面色复杂的看着神情焦急的伯莎,乔治说完后轻轻的将郑建国放下,还探手替他抹平了被自己拽皱的白大褂,面现凶狠的点了点头:“我尊重她的选择,但是希望最好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否则你会后悔的,我向你保证。”
“郑,你怎么了?我看到他好像对你动手了——”
随着声音两个警察出现在了乔治旁边,其中年纪大的尤兰博查德丝毫不以对方高大的身形为意,而是冲着郑建国问了句,也就把乔治和伯莎的注意力都给吸了过来,只见郑建国盯着乔治开了口道:“乔治医生有点误会,是吧?乔治医生?”
“嗯——”
又宽又长的马脸上面色微皱,乔治又回头看了看旁边的伯莎,接着点了点头开口道:“是的,我是误会了郑医生,现在没事儿了,要不你问他?”
“嗯,误会解开就好,大家毕竟都是一个医院里面的同事——”
郑建国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伯莎,后者也就点了点头露出了感激之色,只是等她转过身后看向乔治时却又挂上了层寒霜,竟是连开口都懒的开口直接出了急诊室。
后面的乔治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郑建国,也就抬起脚步跟着追了了出去,留下郑建国回过头后望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主任内森贝克森,便见主任大人拍了拍手道:“有鉴于伯莎医生调离了咱们急诊室,所以我和奥利佛医生推荐了普利尼担任新的住院总——”
“伯莎医生调到哪里去了?”
马妮翁下意识的开口问过,内森看了看她后发现旁边的人也都看着自己,也就开口道:“伯莎医生调到消化中心的实验室里去了,你们也知道她的住院医培训马上就要结束,开始为下一步的专科培训做准备了——”
“噢,恭喜你,普利尼——”
马妮翁好似浑然不知的现出恍然之色,接着冲旁边顶着个光亮脑门的普利尼点了点头,后者已经是面色通红的露出了傻笑,好在他这会儿还没忘了是在工作时间,当即摆了摆手道:“内森主任,今天这边来了个患者,他昨天,根据主诉来看是不小心——把一根火柴忘在了尿道里面——”
“他是用尿道口表演划火柴工作者吗?”
马妮翁耸了耸肩好像还翻了个白眼,郑建国倒是飞快想起了这个主诉的名字来:“尿道异物?”
“咦——”
转头看了看郑建国,内森咀嚼了下这个头次听到的词汇,便感觉倒是非常的贴切:“不错,尿道里面多了些奇怪的东西,嗯,还真是尿道异物。”
“不过他这个是严重的,火柴头不知是不是三硫化二锑和氯酸钾成分,放在尿道里面过了一夜——”
郑建国挑了挑眉毛看着内森和普利尼说过,便见普利尼很快接上开口道:“现在肿了,排尿排不出来,我打算做个尿路切口放置输尿管,先让他把尿排出来,否则我怕他的膀胱会炸了——”
“嗯,那就去手术室吧?”
内森贝克森点了点头走了,留下的普利尼盯着郑建国瞅了瞅,就在后者以为这货是想问些什么时,便见他歪了歪头:“走吧,咱们进手术室。”
“哦,手术室?”
郑建国愣住了,接着面现狂喜的开口道:“真的?”
“你不想去吗?”
已经转过头去的普利尼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郑建国当即抬脚跟上开口道:“看你这么说的,我肯定想去啊,我只是没想到而以——”
要是早知道把伯莎调走自己就能进手术室,郑建国怕是早就想办法把她弄走了,便感觉这位患者来的还真是时候,一个尿道异物就让他进了手术室,只是这个尿道异物需要做手术吗?
郑建国并不奇怪尿道异物这个病状,毕竟与被当做x教育案例的高尔夫球事件相比,作为人体身上的诸多孔道之一的尿道,在他记忆里就见过把体温计给塞里面去的半大孩子——
当然,这是郑建国当时的主任身份来说,真正接触最多的还是泌尿科医生们为主,所以他听到能塞进去的东西就包括了火柴在内的橡皮筋、圆珠笔芯、竹签、纸卷、铁钉、体温计、别针、牙刷等等等等。
可绝大多数情况下,没谁会把这些东西留在身体里面过夜!
儿童发生这种事儿主要是因为好奇,偶然间看到了丁丁上的孔后旁边还有牙签棉棒或者是体温计火柴这些,就有概率拿着试一试。
青春期的则是碍于x教育的可怜,不知道自己身体上出现了什么状态,偶尔得知这玩意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后,就会产生浓浓的好奇心理,实际上却是在想怎么揍飞机。
而成年人,则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好奇心驱使之下——
“你怎么把它忘掉在里面的?”
跟着普利尼进了手术室,郑建国便听他开口问过,便见躺在手术床上的稚嫩男孩开口道:“我原本没有放那么深,谁知道它会自己钻进去——”
“钻进去?”
旁边的助理麻醉师满眼都是浓浓的诧异之色,郑建国看了对方一眼开口接上道:“尿道并不是直通的一根管子,而是有耻骨下弯和耻骨前弯两个曲度,当尿道异物过于深入就会刺激到尿道括约肌,后果就是引起强烈收缩并产生推力和牵扯力,使得异物逐渐进入尿道深处——”
“被吸进去了?”
助理麻醉师顿时满脸震惊,郑建国摇了摇头道:“确切的来说,是被括约肌推进去的,而如果这个时候正好被两个曲度卡住,那就是放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能别告诉我的父母吗?”
稚嫩的声音好似没事儿人般想起,郑建国便听普利尼开口道:“有鉴于你未满16周岁,所以这个要求是无效的,不过我们会好好和你的父母沟通,这点你可以放心。”
“一定要做手术吗?”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可也只是在见到这娃的丁丁后便消失了,虽然他对于某些发育超长的丁丁有过了解,可也没想到能见到这么大个的,也就趁着普利尼到隔壁消毒室的功夫跟他进去,飞快开口道:“我感觉还是做个尿道切开术吧?”
“你以为我没想到这点?可你也看到了他的丁丁,肿的都那么大了,得先消肿再说——”
普利尼带上口罩后开始清洗双手,郑建国想起先前看到的情况,满脸诧异:“他那个现在是肿了?我还以为是受刺激海绵体充血了——”
“都是充血——”
普利尼带着郑建国出了消毒室后,手术台边上的助理麻醉师已经做过了麻醉,于是两人到了手术台上瞅着患者裸露在外的皮肤,好似空调有点低的,甚至郑建国都看到了那上面的鸡皮疙瘩,只是随着手术刀落在普利尼手里后,注意力便被他给扯了开来:“郑,今天是你第一天进手术室,所以我准备让你做收尾的缝合——”
“嗯,好的。”
郑建国两眼扫过普利尼的眼睛,这会儿他也穿着个浅蓝色的手术服,脸上戴着个透明的护目镜以及大大的口罩,只是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刀上时,眉头便是微微皱起。
于是,在普利尼使用锋利的柳叶刀毫不费力的划开患者的表皮后,郑建国的视线便落在了拿着吸引器和吸血棉清理掉血液的护士手间,可就在普利尼手中的刀再次冲着真皮层划下去之际,他猛然抬起了头来:“——”
“怎么了?”
迎着满是诧异目光的郑建国,普利尼双手依旧熟练的捏住手术刀在动着,不说两人相处的时间这么长了,便是头次见到他的助理麻醉师和护士们都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很快就听他开口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学习上的东西。”
“哦,学以致用才是学习的目的——”
嘴里下意识的开口说着,普利尼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郑建国是没想到伯莎离开能让他上了位,便是普利尼本人自己也没想到这点,可他心中的感激之情还是溢于言表的,于是就异常大方的把这货带进了手术室里,想当年他是在干了半年住院医后才摸到了缝合的机会。
只是手术在郑建国有些生疏的缝合后告一段落,这位急诊室的患者也就被转移到了内科的泌尿科室,瞅着摘掉口罩和帽子的普利尼也就开口道:“先前第一次见到真的人体皮肤在面前被切开,我脑海中就冒出了个念头——”
“什么念头?害怕还是兴奋?我当时是兴奋的很,原来尸体和真人是那么多的不同——”
将帽子眼镜口罩都扔进医用垃圾箱里,普利尼面带微笑的说着看向郑建国,不想便听他开口道:“我在想柳叶刀是消了毒的,患者的表层皮肤也是消过毒的,可柳叶刀划开了皮肤的同时也必然会触到毛囊中的分泌物,于是在柳叶刀切刀真皮层和皮下组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