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就不要了,还是要以前的为主,继续碰着收也不用刻意,和田玉的事儿你放在心上一下。”
郑建国想了想开始摇头,收以前的他最起码还有个老酒收藏的名义,真想要囤积的话,他就直接找茅台酒厂扩大产能了。
再加上郑建国真正想炒的还是古玩玉石这些,至于工艺简单随时能扩大的酒类生产可以说就是提前囤积一批,到时候逢年过节送人什么的用:“我说的是你们到港岛开公司,做进出口贸易——”
“进出口贸易?”
赵亮亮眸子一缩,当即面现迟疑的开口道:“港岛那边,可都是龙家人在操持——”
“确切的说是转手贸易。”
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心说那家人果然是牛批到连这群人都不敢递爪,好在他也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的去让双方肉搏:“上次我看到哥俩好的公司已经投产了,只是不知为什么放着国内的原材料不买,而是从国外进口到内地去用,后来我就让人问了下,结果发现这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
赵亮亮再次面现呆滞的瞪大了眼,看他满头满脸的摸不清状况,郑建国也就没继续藏着掖着。
这个商机郑建国是看不到眼里的,可对于这批人来说就不叫个事儿了:“现在特区只是南边那一块,哥俩好的公司采购的原材料都在东山省那边,想要订货就得按照那边的规矩,然后自己还要找物流找车皮疏通关系,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们几个——”
“这个,你应该不是看上这个钱了吧?”
赵亮亮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摇了摇头道:“这个你就说错了,没谁会嫌钱多,我只是现在没有能用的人罢了。
现在我这摊子事儿都算是赶鸭子上架,实际上我缺个连接国内的渠道,原来是想着让建国公司负责,可最近的事儿算是提醒了我——
我的想法是你们到港岛用这笔钱建立个公司,然后去找哥俩好就说你们可以搞到便宜的原料,但是需要用外汇结算。
然后,你们以公司的名义向东山省那边采购,至于物流上的车皮什么的关碍就不用我指点了,即便是出口的货物都被卡了,你们几个应该能搞定吧?”
“然后运到南边卖给哥俩好?可是——”
赵亮亮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郑建国嘴里模棱的部分他当然能够理解,在这会儿的国内别说几人的关系了,单是打着进出口的贸易就能保证让东山省那边一路绿灯的送到南边,只是想到这里他就陡然明白过来:“你说的水土不服——”
“对,这就是外资进到国内后水土不服的典型症状。”
眼瞅着对方听明白了,郑建国算是松了口气,当然之所以想到这点,还是有着上次赵丁丁和杜兴兴哥俩的因素在里面:“现在国内的公路运输就算了,主要是铁路运输指标难搞,我感觉你们最好也是打着公对公的名义就行,尽量别用个人的关系,如果你们能在最近俩月内搞定,说不得后面有赚大钱的机会你们也可以喝口汤。”
“赚大钱的机会——”
赵亮亮抿了抿嘴,对于郑建国的身价几何他曾经猜测过不知多少次,确切的说是每次他回到国内和那几人吃饭时,都会听到其他人打探这货身家的话锋,可事实是他也不知道郑建国如今的身价几何:“机会很难得吗?”
“很难得,这个话只能你们几个人知道,其他人谁都不要说,电话里面也不能说,只能见面聊。”
郑建国点了点头算是提出了警告,当然他这么做的目的也是很显然的:“你们在国内赚了钱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就出来。”
“这个我会和他们说说的,只是你的个人安全方面,虽然确定不是怀疑的那两方面的手脚,可也不能麻痹大意了。”
赵亮亮并不知道面前这位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眼看着能说的事儿都说过了,于是语气上便轻松的叮嘱起来,郑建国欣然点了点头道:“命只有一条,我比你想象的要谨慎的多,国内没有报道这个事儿吧?”
“那当然不能报道,大使馆发的函都没惊动这边的媒体。”
赵亮亮挑了挑眉头说过,郑建国这个事儿闹的动静那么大,国内和大使馆都有些声音传来。
只是考虑到郑建国手上的绿卡没亮出来,那些声音并未持续太久便消失不见,只是这样一来他身上的压力可就不小了:“没事儿的话我们就走了,现在馆里面比较忙,原本徐秘都要来的——”
“我上次那个建议说了吗?”
站起身和赵亮亮出了书房,郑建国发现他正看巨大的落地窗外高楼大厦,便见他开口道:“让崔秘带回去了,你不提这个事儿我都忘了他当时说的话,就是如果谈下来没资金的话,能不能你再投笔钱?”
“这个崔秘想多了,沈万山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我这个名头再邀买下军心,某些人就该胡思乱想了——”
郑建国迎着回过头的赵亮亮说过,后者倒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番话来,眉头皱起:“我感觉你就是在胡思乱想了——”
“不是我胡思乱想,是我准备成立个保安公司,名字暂定为保护伞公司——”
面上的笑飞快敛去,郑建国迎着赵亮亮的注视说过,却没等他开口继续道:“我打算招收一批越战退役的美军来充任这家公司的骨干,你说这么个情况下,我再和国内军方有所利益往来,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相信这里面会没有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请退役的美军?”
赵亮亮皱了皱眉头开口问过,郑建国便扯了扯嘴角笑道:“因为建国公司会把未来的全球总部放在港岛,考虑到白人在港岛本子棒子那边的影响力,所以我感觉让他们当打手最好了,不像咱们的人,在出来前还需要接受外交礼仪上的培训,这不许那不许的——”
“你这,可是有些挟洋自重的意味了——”
赵亮亮满脸古怪的笑着说了,他当然能从郑建国这颇具讽刺意味的说法中,听到夹杂着的不满。
只是想起这个事儿根本不是自己能掺和的起的,毕竟是连赵亮亮自己当时出来前,可都被各种注意事项和规定搞到没脾气。
郑建国是当即就笑了:“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眼瞅着马上六月了,机场的消息你帮我继续关注着点——”
“你这话要是让国内那帮人听到,怕是分分钟又给你扣几个顶帽子,你上次那三首诗里的风华鉴那首,就有人说里面有些还是糟粕——”
想起来之前收到的消息,赵亮亮想了想还是决定当面说了出来,毕竟这货之前可是让他找人把那三首诗发出来,而如果只发了两首等他回过头找到自己,那这个锅就背的冤枉了:“其他两首应该会很快发出来。”
“汉服吗?”
脑海中闪过那首歌里的12个国粹,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上辈子里关于这个词的点滴,扫了眼赵亮亮停下脚步开口道:“说这话的怕是个二鬼子吧?就和搞那个事儿的人也是二鬼子一样——”
“建国,这个事儿你可别参合——”
神情怔愣间,赵亮亮猛地开口说过,郑建国却顿时笑了,他当然知道这个事儿是有多么的重要:“那群人怕是见不到了,不过你我还有杨哥赵哥他们还年轻,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走着瞧?”
赵亮亮明显松了口气后下意识的问出,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我是说看谁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另外我喜欢的那首乡恋听说被批评了?还说全球华人喜欢的李丽君歌曲是毒草?
连徐元帅都在去年下令停止炮击那边,大会还发表了告宝岛同胞书,他们就没认真学习下这个文件?这可都发表一年半时间了——”
“就是,李丽君的歌怎么会是毒草,我看那些人是妒忌才这么说的吧?而且现在建国公司的传统文化推广离不开华人们的支持。
所以,有鉴于李丽君的歌声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建国公司正准备与李丽君小姐接触,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地方。”
两人说话的功夫到了客厅里面,郑冬花不知从哪里出现,便在郑建国话音未落的时候接上说了。
郑建国转头撇了撇她又看看赵亮亮皱起的眉头,便感觉这姐姐开口也有太不是时候,于是开口接上道:“那个,先前你说的糟粕和这个会议上的认定,可都不符合现在国家在南边的大政。
我也知道那些老一辈的制作人好不容易从哪个旮旯里回到了城里,我胡汉三又回来后,是想彰显下自己的存在。
可我认为他们应该多多致力于创作出像我的祖国那样的优秀作品,而不是故步自封的依旧想搞样板戏,对于看不惯听不惯的以自己偏好来下定义。
这句话你帮我带给徐秘,希望这些人能好好学习下目前的文件精神——”
“让我带话那没问题,实话说我也喜欢听乡恋来着,只是现在有人不喜欢这种腔调——”
眼瞅着说到点子上了,赵亮亮也就没藏着掖着,自从去年的三峡传说在电视上播放后,作为其主题曲的乡恋也就流传开来,至于现在被点名批评的缘由,他也是比较了解的:“你要是早点表态,就没这个事儿了。”
“这个事儿上的根子还在你这里,让你帮忙收集国内的报纸给我,却把文艺方面的漏了,所以这个话就交给你带过去了,后面我还有文章给你。”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问题在哪,不外乎就是有人听不惯这歌的腔调,又没什么人表示支持,于是笑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话放在文艺作品里面也是适用的,那么多人在批判这首歌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喜欢?
在某种情形上来说,这些人和孔教授以及农少山都是一个德性,好吃懒做的自己不努力,看到别人有了成绩就红眼病犯了,想要一棍子打死,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和你说这个事儿,也不是没有根由让你为难,在去年10月召开的全国文艺工作者第四次会议上,他老人家在大会祝词中便要求对艺术家“写什么”和“怎么写”都不要“横加干涉”。
如果徐秘那边遇到问题,我也可以贴下那位的大字报,这点你可以放心,不会让徐秘和你为难的——”
“这个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发话的也只是个乐协负责人。”
郑建国的要求是比较麻烦的,可在赵亮亮看来也只是麻烦而以,甚至连让他为难都算不上。
这不是说郑建国指明了让他捎话,而是因为之所以没人开口支持乡恋,背后的原因是因为犯不着,犯不着为了个唱歌的而去得罪人。
现在郑建国表明了要撸袖子下场,这在赵亮亮看来就有拿着大炮打蚊子的嫌疑,可参考下之前这货提到的李丽君,他也就明白过来这是在为了建国公司和李丽君的合作扫清障碍。
想到这里,赵亮亮就知道这个时候,没谁会因为这个事儿得罪郑建国:“你都点出来他老人家的祝词,徐秘那边应该就好办了。”
“嗯,你也说是应该了,中午不在这留饭吗?”
瞅着赵亮亮出现在客厅后江路起身,郑建国也就开口例行的留了饭,只是前者显然去意已定,笑道:“你想请客还不简单,以后哥哥给你大把的机会,但是今天真有事儿,我们不留了,叔,婶儿,我们走了。”
“唉,你们路上慢点,下次一定要留下吃饭。”
郑富贵连忙开口招呼过,郑建国便将赵亮亮和江路送到了路边上:“要不是机场的记者太多,我就送你们去机场了。”
“所以就免了,你还是回去吧,带你出门可是比我们仨都打眼。”
赵亮亮摆了摆手的功夫,远处便出现了辆出租车,郑建国瞅着车子开到旁边两人上了车远去,这才转身回到了屋里。
只是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意还没开口,郑建国便见电视上的画面一变,主持人的声音高高扬起:“随着大爆发,前所未有的烟柱升腾而起,整座山都被笼罩在了巨大的烟云里面,而在烟柱的最上面,是一朵直充天空的蘑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