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郑建国看来,国内既然有孔教授生存的土壤,那么国外也有农少山活蹦乱跳的环境,这家伙的研究是在六十年代那会儿就被自己的博士后给发文否定掉了。
以至于在这篇文章出现在《科学》杂志上时,农少山之前的研究便被《科学》给撤掉,而撤掉的理由,便是其研究无法重复和无法验证。
只是就像国内有维护孔教授的调研组组长姚家庆,国外的农少山也是有着自己小圈子,而这个小圈子的据点就是他所在的卡普坦大学。
当然,由于之前被《科学》撤稿,农少山在国外的圈子内早已是臭名远扬,只是由于这个圈子里面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出身的科学家,便碍于素质上的原因没有人跳出来去为难他。
想想郑建国都能为了诺奖,不愿去得罪三个诺奖得主而忽略dna之母的遭遇,也就能看出这个圈子里面的潜规则也是黑到一定程度的。
可从农少山近些年把工作重点放到了国内和对岸来看,这说他在美利坚学术圈子里已经混到没有研究可做,是越混越回去的节奏。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现在敢扯开这块遮羞布,把矛头指向了一直装鸵鸟看不到的卡普坦大学,也是因为他现在要钱有钱要研究有研究,顺手再把两位诺奖得主拉入队伍,那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势力“当然如果农少山教授或者是卡普坦大学认为我的说法是诬陷,他们可以通过找律师起诉我来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
那么咱们就可以邀请一个由科学家和律师组成的评议团,来对农少山教授当年的研究进行专家评议,看看我是不是在诬陷——”
“那您胜诉的话肯定会要求对方支付律师费了!”
旁边一个记者是看郑建国才说完便开口说了句话,于是旁边一群记者们也就爆发出了哄笑声“哈哈——”
“是的,我会邀请哈佛法学院的所有校友们来应对这场诉讼。”
扯了个嘴角点点头,郑建国风清云淡的表态却是让记者们收起了笑容,开始思考如果卡普坦大学发起诉讼失败的话,便是砸锅卖铁也支付不起这只律师团的费用,谁不知道律师费都是按照小时计算的?
至于郑建国会失败,记者们根本就没想过这个可能,哈佛法学院的校友律师团会失败?
这批人联合起来能把法律都给改了!
果然,就在郑建国发出卡普坦大学是在鼓励造假的第二天早上,才出了大门的他就从记者们的嘴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卡普坦大学表示将对农少山学术不端行为进行调查,如果发现其《科学》论文真的被撤掉的话,将会根据学校管理规章制度和条例对其做出取消终身教授待遇,并追缴已经发放薪资的处罚。
同时发表声明绝不会容忍学术造假的事情出现,更不会鼓励和纵容学术造假和不端现象的发生,还非常感谢您对农少山的举报,说卡普坦大学是一家历史悠久和学术氛围浓厚的综合学校——”
“郑,你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吗?”
“郑,你还会对病床上的农少山——”
“郑,有人担心人类基因组计划弊大于利——”
“郑,拉斯克基金会今天正式改名为郑·拉斯克基金会——”
“郑,你是怎么赚到如此多的财富的?”
“郑,卡米尔说你是个非常温柔和体贴的绅士,你喜欢她吗?”
五六个记者靠过来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说实话他是非常想继续对农少山穷追猛打的,毕竟恶心自己那么长时间,可这就违反了他之前医生的人设,于是便一指中间的记者开口道“我希望能纠正你的观念,我和农少山教授本身是没有恩怨的,纯粹的是我身为医生和科学家的身份,让我无法容忍依靠弄虚作假的手段而获得成功,还那么享受这种成功带来的果实。
这对于那些无数默默无闻的医生和科学家来说是不公平的,他们难道不会作假吗?不会在实验结果上动动笔改一下数据吗?小孩子都会在得了个d-时在上面添一笔,变成d+,这很难吗?”
“哈哈——”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落下,记者们爆发出了阵哄笑,d+这个成绩虽然依旧垫底,可d-则是绝大多数家长都无法忍受的成绩,于是便又有记者问了起来“郑,有人担心人类基因组计划弊大于利——”
“郑,拉斯克基金会今天正式改名为郑·拉斯克基金会——”
“郑,你是怎么赚到如此多的财富的?”
“郑,卡米尔说你是个非常温柔和体贴的绅士,你喜欢她吗?”
“郑,有人说人类基因主计划是你想当上帝——”
“郑,有人说你包养了卡米尔和乔安娜——”
当记者们哄笑的时候,郑建国也是跟着笑了起来的,于是在听了这些记者又问出了之前或者是昨天重复的问题,便心情不错的指着一个记者开口道“你竟然问我喜欢卡米尔吗?你不喜欢她吗?我听说好像有几百万青少年在喜欢她,把她的照片和海报贴在卧室里面,这样在睁开眼睛后第一时间看到她,迎接美好的一天——”
“噢,郑,你和其他美利坚少年不同,你是奇迹小姐的守护者——”
“郑,据我所知你们华裔——传统是要找封建的女孩为妻?”
“郑,卡米尔可没说我是个温柔的绅士,你卧室里面有她的海报吗?”
“郑,你不介意卡米尔在《漂亮宝贝》以及《青春珊瑚岛》中的果体镜头吗?”
“郑,你和卡米尔的关系到了哪一步了?牵手?接吻?还是——”
当最后这个记者面露探寻的问过时,旁边的记者们也就都静了下来,以至于郑建国是眨了眨眼睛道“噢,正像卡米尔在国会质询时说的那样,那些都是替身,否则就是违法的。”
“啊,那说明你还是在意的,不过这并不过分,许多美利坚人也会在意的——”
眼瞅着郑建国对自己的问题进行了回应,这个记者便是飞快下意识的开口说过,就等他面带期盼的望向郑建国的面颊时,只见郑建国嘴角扯出了个笑容道“噢,你想让我再继续说下去,你太狡猾了,今天我已经说的够多的,好了我要去学校了,再见。”
“哈哈——”
几声爽朗的笑声传来,郑建国关上了副驾驶的门,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在车子发动后渐渐敛去——
曾经,郑建国感觉能把农少山的教授身份拿掉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只是当这一天来临时,他却发现并没有报复成功后的喜悦之情,而是感觉心头上多了些沉甸甸的东西。
“建国,你好像不开心?”
后座上,郑冬花瞅着侧前方副驾驶上郑建国的半张脸,不禁开口说到后又继续说了起来“我感觉农少山这回一定会被取消终身教授资格的——”
“按说我会很开心。”
看了看后座上三张各有千秋的面颊,郑建国是回过头后望着窗外的景致开了口道“可你没想过这本来就不应该出现的吗?学术研究原本就应该像眼睛那样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的沙子——
你们记住这点,以后做研究的时候要牢记,真的就是真的,假的重复再多,站台的人再多,也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相反,如果是站台的人身份越高,那当水落石出后看出到底是谁在裸泳,就会成为让人们嘲笑的天大笑柄。”
“这个你放心,不说我们要做研究还早,有你这个态度我们也不可能范这个错——”
好似明白了郑建国心中的郁闷,郑冬花面上露出了个笑的说到,便见郑建国回过头道“有些研究是在观察中就可以做的,当然以你们现在的压力来说并不适合再好高骛远,只是我看你们仨的学习压力并不大,要是能做的话还是要试一试自己的意志力有多强大,怎么样?”
“你有什么课题适合我们做的?”
哈佛医学院的毕业生并没有论文方面的要求,因为医学院里的学生没有机会接触到太深的医学内容,大三才会有每周十几个小时,大四才会每周几天到医院里各科室轮岗,想要开展医学上的研究也是不太现实。
你上手都上不了的情况下,怎么去做研究?
至于郑建国这个例子就算了,一百多年来也就他在胃里找出了幽门螺旋杆菌,更借着中美建交时的春风才拿到了这个机会,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
当然由于郑建国的原因,这点只是对于大多数哈佛医学生来说的,并不包括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三人。
郑冬花也想过能沾点这个弟弟的便宜,只是之前的适应性学习和入学后的基础性学习压力太大,这个多月的时间下来才算是适应了点,倒是没想到郑建国能主动提出来“你愿意帮我们?”
“不,我不会帮忙,你们要自己去做,开题,设计,数据——题目是对比中外产妇坐月子的得与失。”
郑建国说着转过头来瞅过三女的面颊,果然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发现三人面上都现出了尴尬之色,也就继续开口道“你们是因为咱们之间的身份感觉到尴尬,还是因为这个题目涉及到了孕妇生孩子的内容?”
“身份,咱们之间的身份。”
郑冬花绷着张瓜子脸接口说到,虽然知道这个弟弟已经是全世界知名的医生,可她还是无法像在课堂上那样与男同学共同就生理结构探讨。
郑冬花和郑建国是因为亲戚身份的关系,而寇阳则是飞快想起了曾经在三里堡当知青时,这家伙给自己说过的妇科病来,圆润的鹅蛋脸上也是尴尬的不行“身份,只能是身份,咱们之间和其他关系不同。”
“那就好,这个题目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不过考虑到你们要上四年才能毕业,正好用这几年也不错。”
扫过眼波闪动的双凤眼,郑建国便点了点头算是给双方个台阶下,他能听出寇阳在说起身份时的迟疑,两人是同学也是亲戚,当然再想起在教室里时的几次谈话,是点了点头又继续说了起来“这个研究比较辛苦,如果最好的话就是建立档案,跟踪一辈子,用大规模的数据来说话——”
“那,那要花不少的钱吧?”
坐在自己后面一直没开口的罗兰声音传来,郑建国头也没回的接上道“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借钱,一个是接受资助,学术成果是你们的,研究成果的档案和数据是我的——”
“铃铃铃——”
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也就拿起后开口道“你好。”
“你好,我是菲利斯,我想找一下郑先生,不知能麻烦您叫一下吗?”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低沉,郑建国却是飞快的想出了这是谁,便笑着开口道“你好,菲利斯,我就是想找你的郑建国,听说您在百事可乐已经干了很长时间了,不知有没有兴趣换个行业试试?”
“噢,抱歉,郑先生,非常荣幸您对我的邀请,只是我对目前的岗位和待遇都比较满意,并没有打算换个地方的想法——”
菲利斯的嗓门又低了些,虽然说是荣幸,可话里面也没了先前时的客气,当然这对郑建国来说并不算什么问题,扯了扯嘴角在后视镜里看了自己的脸后,开口道“那您是打算卖一辈子甜水,还是想改变一下这个世界?”
沉默,五秒钟,沉默,十秒钟,沉默,二十秒钟,沉默,三十秒钟,就在郑建国以为电话是不是掉线了的时候,话筒里传来了个狐疑的声音“郑先生,您想怎么改变世界?”
“噢,来找我吧,咱们见面再谈怎么样?你知道我现在还在上学,现在马上要进入医学院的大门了——”
郑建国心说这个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果然有用时,便听菲利斯在话筒里开口道“抱歉,郑先生,考虑到咱们之间都很忙,而又有鉴于我完全对生物学和科学比较陌生,我只是个管理者,我想不出又什么地方可以帮助您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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