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6日一大早,安德烈-科留奇科夫出门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三本货真价实、不同国家的护照,需要的证件,还有两千美元现金和两千多卢布的零花钱。
    没取动用卧室锁着的枪柜内的枪械,就在薄短呢大衣的衣兜里塞着支还算小巧的pss微声手枪,裤袋里放着个备用弹匣:虽然说这趟出门客户
    他突然想笑!
    “客户,我居然还会有为这个客户工作的时候。”
    客户会提供一切能够提供的技术支持,但他想着或许对方拿不出这种近几年才小规模配发的特殊手枪,万一用得上也不一定,就干脆就带上,反正也不需要乘坐国际航班。
    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学,吻了吻还在睡觉的孩子们,安德烈拥抱了一下妻子。
    “最快三个月,最慢半年我就回来,家里要什么开销的不用节省。
    外边要是更乱的话,出门的时候就找二楼住着的柳佳,我们给了他钱,每天都会有几个内卫下来的伙计轮空,就当是保镖。”
    叶莲娜笑笑,“你都说了两次了,以前可没这么啰嗦。”
    “不习惯,觉得有点别扭,走了。”
    之前离家是根本不打招呼,都是由内勤人员来通知家里,当然家人永远不知道他到底干嘛去了,连孩子们都已经习惯爸爸突然消失,然后某一天又突然带着好吃的回来。
    不过这两年每次出门的时间很短,不然孩子们都会忘了他的。
    这是第一次出门前特意和爱人说要去趟国外,虽然没说具体去干嘛,但这已经是破天荒,他真有些不习惯。
    叶莲娜递给丈夫一顶黑褐色的八成新毛呢礼貌,安德烈往脑门上一扣这就出门。
    关门,看着丈夫离开,叶莲娜走到厨房内,打开上部橱柜的一扇门。这是孩子们碰不到的地方,里边居然放着支aks-74u,旁边还有两个弹匣。
    边上有个盒子,里头放了卢布和20面值的美元。
    没动枪,取了点钱,再把柜门关上。
    又到了卧室,床头柜带锁,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这里放着一刀美元,还有支小巧的p手枪。
    钱是丈夫前两天拿回来的,保险柜里还有好几万,但枪不是丈夫的——手枪是单位发给她自己的,至于那支突击步枪,是几个月前从对门的瓦连京家的柳德米拉那拿来的,她有两支!
    钱没动,把枪从抽屉里拿出来后又重新锁上。走到衣架那,将小小的手枪塞进今天出门要穿的那件外套内侧连着的一个软枪套内。
    虽然是个阴天,但已经和柳德米拉,还有从娘家刚回来的娜塔莉亚约好一起要带孩子们去游乐场玩。
    个把小时后孩子们醒了,发现爸爸不在,顺口问了问妈妈,得知爸爸出门去些天也不发脾气,习惯。
    打仗一般梳洗、吃早餐,然后就听到对面的柳德米拉来敲门,她家的小彼得催得比较紧。
    “别急别急,吃完再说!”
    镇压家里两个小家伙不想吃完早餐的企图,又看到娜塔莉娅带着她和儿子谢尔盖来了。
    得,这顿饭算是吃不安稳,往女儿和儿子手里各塞了片白面包,恶狠狠的说:“路上吃完,不然没得玩!”
    这就套上外套准备出门。
    注意到柳德米拉带着个大大的手提包,看着有个几公斤,关门的叶莲娜看着四个孩子有点跑远,就指了下柳德米拉肩膀上挎着的大包,“什么东西?”
    柳德米拉做了个“突突”的动作,“最近抢劫的多,碰上了就干掉那帮败类!”
    另外两个女人无语:不用说,她一定是带上了她的那支短突。
    电梯修好了,男人们离开前搞定了这事。一楼是半开放式车库,三个女人、四个小孩坐一辆车就行。就配发给安德烈上校的那辆伏尔加gaz24-10,瓦连京和尤里都是少校,克格勃只给配拉达。
    既然有公车可以用,瓦连京等人也不会去自己掏钱买车。
    汽车没有被收回去,说实话也没人敢来收,红魔鬼们自然也不会主动去上交,就留在车库自己继续用。
    宽大的沙发座,叶莲娜开车,娜塔莉亚带着谢尔盖坐副驾驶,后头柳德米拉带着三个孩子坐一排还挺宽敞。
    这就出发。
    
    安德烈出门后戴上一幅黑框平光眼镜,坐上了一辆路过的伏尔加ГА3-102出租车。
    世风日下,两年前这些出租车还像大爷一般停在出租车站不挪窝,你不上车司机就压根就不理睬你,因为他们是国家工作人员,跑多跑少没多大区别。
    不上车就不是乘客,随便你喊;上车了你才是乘客,按照规定需要为乘客提供服务。
    现在都开始转圈揽客,社会生活中一贯而来的制度崩溃的一个个小小反应。
    抵达机场国内出发站楼,机票早就买好了的,伙计们已经分批、分交通工具出发,他是最后一个前去集合的。
    既然想好要为自己奋斗一票,那就全体出动,除了这会在莫斯科被监视居住的队长,他能算人质吧。
    51个人一个不少,安德烈估计算上到时候应该能够省下点的活动经费,大家至少一共能赚回来800万美元。
    没人十万提前支付现金,还发了每人一千美元的交通费:这交通费其实根本用不了,集合地点是基辅,就算有个兄弟是从符拉迪沃斯托克赶着飞机去基辅,那也花不了这么多。
    雇主大气。
    国内航站楼,感觉有点怪:不知道再过多久这去趟基辅就要出示护照、转国际航站楼。
    大厅里有巡逻的警察,安德烈根本没去理会人家,走到安检办公室,这里他很熟。
    执行任务嘛,他需要带枪上飞机。
    红魔鬼是解散了,但要通过机场安检对克格勃而言有很多种正规手续,他用了其中一种而已:最简单的,给安检值班负责人看证件、文件。证件上是他的照片,但不是他的名字、也不是他曾经工作前半生的那个部门。
    搞定。
    机场根本不会打电话查证人的身份,全世界都这规矩,在美国也一样,只要证件够正规、够硬。
    两分钟后他就绕过安检,提前登上了一架即将飞往基辅的图-154客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