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对于4弹能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不同生产的都至少见过、用过好几十种。
按照常规条例，子弹在洞库内不开箱情况下储存的保质时间大概是15年，尽量不要超过20年，但实际上这个标准根本就不可能被严格执行，也不需要严格执行。
苏联40年代后期生产的极少数库存4弹现在都还能用，瓦西里也用过，照样打得响，还基本打得准。
不过他接触过的生产日期最早的华夏产4弹只有二十来年弹龄，是美国市场上出售的70年代中期的产品，80年代时出口的军剩弹，在老板的庄园里就有不少。
那些子弹完全不受时间影响，质量非常好，完全能同美国弹药制造商生产的铜壳弹媲美。
至于苏联原产子弹，七十年代那会就已经基本使用绿漆钢壳弹，实事求是说是一流品质，但就像关兴权那几个参加过对越作战的华夏退伍军人说的那样，苏联绿壳弹的穿透力差了点。
40多年前苏联生产的早期型覆铜钢壳弹还能用，那这已经超过保质期的华夏货色行不行?
瓦西里不仅仅是要验货，还有心中的那么一丁点好奇和好胜心在作怪。
好奇害死猫，但这无伤大雅的好胜心与好奇无所谓，坏不了事。
瓦西里不知道，在二十多年后，大约2015年左右的北美市场上，都还有1970年左右生产的整箱未开封华夏产4弹出售，质量仍然杠杠滴！
同样的，在中东，那会弹龄60余岁、50年代制造的苏联原产4弹都还有市场，照样打得响！
15年保质期，只是少部分弹药生产国本身有时候会采用的年限而已，外边可没人讲究这个。
当然，同一国家生产的货色，这子弹还是越新越好；在国际市场上，不管是哪个国家生产的4弹，常规情况下80年代后期的生产批次怎么着也会比70年代初期的批次贵。
特殊情况除外，比如华夏产的货色，因为市面上这会你就见不到最近几年的批次，而20年前的批次质量绝对可靠，所以70年代初期生产的子弹都能卖出不错的价钱。
雇佣兵的圈子里更加，不少人宁可花十倍的价格购买七十年代苏联、华夏、南斯拉夫或者捷克斯洛伐克生产的子弹，也不要埃及或者巴基斯坦80年代生产的货色。
这可不是裸的歧视，质量在那白着，雇佣兵们没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瓦西里这会提出的要求一点不苛刻，一帮人这就找。
库房里基本上都是七十年代生产的批号，上头的阿拉伯数字谁都看得懂：巴卢库中校等人就是这么看的，也以为瓦西里同列昂尼德也是同样的判断方式。
他们不知道，这两位“军火商”都看得懂中文。
一顿好找，终于找出箱65年11月出厂的货色，还有一箱是69年5月的批号。
这就开箱。
65年的木制弹药箱，保存相当完好，弹药箱外面有明确的规格说明：762x9步枪子弹，一箱1440发，重量29公斤。
撬开之后，里面是两个镀锌铁皮的密封盒，一盒720发子弹。
密封完好，就是铁皮表面有点氧化，但没有锈蚀，上边也印有详细的生产时间标记，连弹药制造厂的简称都在：晋。
看到这里，瓦西里就能判断里边的子弹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边的列昂尼德看到镀锌铁皮盒子上头的开启机构，说了句：“有点意思，这样的开启方式还是第一次见。”
听到这话，巴卢库中校貌似找回点场子，笑着道：“70年以前的包装都是这样，双拉环开启的盒子到了71年之后才有，至少我们碰到的都是这样。”
拉环，一个盒子上头两个，能像开易拉罐一样撕开子弹包装盒。
但眼前这两个罐子不是，是根u字型用锡或者锌焊接进铁皮盒表面的钢丝，钢丝头上被弄成两个小小的圈，还有两根五六公分长的细铁棍放在盒子上头。
钢丝与铁棍表面略微有点锈蚀，但看着还牢固，一名士兵将其中一个铁盒从木箱子中取出，再将根细铁棍插进钢丝其中一头的小圈内。
用脚踩住盒子，右手食指和中指勾住细铁棍…
缓缓用力拉，包装盒上头这一面的铁皮就慢慢给撕开，露出里边盖着的一张大大的纸质标签。
标签上标注着这批弹药的所属兵工厂生产工人、检验人员的名字，还清楚写明生产日期同子弹种类：覆铜弹。
拿掉检验标签纸，露出下边摆放整齐的一个个土黄色纸包，这才是最后一层包装。
同苏联出厂的4弹最后一层用小硬纸板盒子不同，华夏兵工厂用的是软质牛皮纸。
牛皮纸完好无损，瓦西里取出一包，很方便就将牛皮纸打开，露出里边的覆铜钢弹壳子弹……
就像刚被制造出来一样！
另一盒就不用开了，这种状态下的子弹要是会失效那才见鬼了！
又打开69年批号的那箱，也是一样的状态，非常棒！
巴卢库中校对自己的货物非常满意且自信，笑着道道：“三位，有没有兴趣去外边试几枪?”
臭不要脸的，白眼狼！
瓦西里同列昂尼德当然同意。
到了洞库外，也不用去什么靶场，就一名上士用洞库口边上的一台手摇电话机打了个电话，听声音是告诉外边岗哨同营房那不要大惊小怪，这里要试枪。
不用靶子，一名士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顶旧的钢盔，摆放在洞库对面距离大约100米的山坡脚上，差不多就是胸靶的高度。
这靶子好，还能大体确定一下这些子弹有没有疲软、穿透力还行不行。
全新的五六冲，一支带刺刀，另一支没有。
两名士兵压了四个三十发实弹匣，看到这边中校微微点头后，这才将其中一支枪和一个弹匣交给瓦西里。
非洲土著黑哥们都会用的武器，不用装外行不会用。
瓦西里拿起枪，看到标尺在最后边常用卡榫位置，就左手持枪，右手拿着的弹匣“一顶一扣”挂上，一拉枪机上膛。
快慢机调整至单发，举枪略微瞄准后就击发。
“呯、呯、呯”三枪，远处的钢盔连着跳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