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在傅挽耳边低声道:“阿梧,我这些年在妖界,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坐在我身边,陪我赏月听风的日子。”
傅挽浑身无力,就连眼皮子也快要睁不开了。
她一咬自己的舌尖,被疼意惊得清醒了一点,“你……放开我……”
“不要挣扎了,这是我花费了数百年,特意为你调制的迷药。就算你已经飞升,也抗不过这样的药性的。”谢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师妹,我来人间界,为的就是你啊。”
“放开师尊!”宋景手中月出出鞘,在浓黑的夜里闪过一缕皎白光华,直对谢瑜而来!
谢瑜仍旧稳稳地抱着傅挽,广袖下生出大把藤蔓来,快而灵活地朝宋景纠缠过来。宋景的皮肤碰到藤蔓,立刻鲜血淋漓,藤蔓纠结缠绕,宋景手中的月出渐渐不敌,他的身上渐渐被藤蔓爬满。
傅挽能看见,那些攀附在他身上的藤蔓在滋滋地吸食他的血肉。
“放他……走……”傅挽艰难地动了动嘴皮子,“我跟你……走。”
谢瑜听到傅挽的话,这才微微一笑,“好。”
藤蔓霎时收回去,宋景双眼赤红,他浑身都是血,手拿月出直对谢瑜而来!一剑刺穿谢瑜的广袖!
藤蔓顿时又勒上去,带着怒意勒进宋景的皮肉之中,就像是虫子吃东西一般发出窸窣的响声,听得傅挽背后发凉。
“阿景……”她终于还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师尊!”
但是傅挽已经彻底晕了过去,像是个悄无声息的布娃娃躺在谢瑜手里。
宋景看着晕过去的傅挽,漆黑的眼珠逐渐变成赤红色,浓黑的魔气在他四周浮起。
谢瑜不动声色地勾唇,“你便是动用魔气,也打不过我。”
藤蔓被浓黑的魔气包裹着,像是被烫到似的侵染成黑色,迅速枯死过去。谢瑜袖子微动,藤蔓尽数收了回去,将傅挽交给老鼠精,走了前来。
“你若是能从我手上带走阿梧,我便留你一命。”
宋景手中月出黑魔气包裹,却越发兴奋起来。宋景双目赤红,抬手向谢瑜发动攻击。他开始
不再隐藏魔气之后,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几倍。
谢瑜的四肢化为漫天的藤蔓,铺天盖地地朝宋景攻去,宋景浑身的魔气和藤蔓接触,滋滋作响,他像一道光似的直击谢瑜心脏。
“噗嗤。”
被谢瑜抓来当替死鬼的老鼠精猛地喷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还活着的老鼠精吓得吱吱乱叫,被宋景松开手,噗通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谢瑜冷笑:“不过如此。”
下一瞬,他就笑不出来了,少年人如鬼魅一般在他身后掐住了他的脖子。宋景脸色惨白,越发衬得赤红的眸子诡异空洞,“谁也不能抢走师尊。”
谢瑜脸色一变,袖中藤蔓飞速朝宋景拢去!
魔气和藤蔓纠缠在一起,一时之间分不出来胜负。
宋景的眼中流出赤红的血泪,魔气一瞬间爆开,藤蔓刺啦一声下意识谢瑜身上躲去!宋景手指成爪直对谢瑜喉咙而来,谢瑜连忙来挡,宋景却闪身一剑劈死守着傅挽的老鼠精。
他抬手便要将傅挽抢进怀里!
谢瑜森然一笑,“那些老东西说的果然不错,你就是即将出世的魔神。”
他话音刚落,狂风忽起。
樊城的清晨迅速暗下来,若是有人此时抬起头往上看,就能看到樊城的上空布上漫天乌云,东山之上一轮血月散发着不详的意味。
破庙经受不住狂风的摧折,哐当一声碎成满地木片。
谢瑜的青衣被风拉扯开来,衣裳之间纷纷扬扬扯出无数浓黑的丝线。
宋景抱着晕过去的傅挽,没有理会谢瑜的话。他一动不动地垂眼看着沉睡的女子,满含血泪的眼缓缓闭上,轻柔慎重地低头吻在少女唇上。
他浑身都在轻微地颤抖,皮肤上缓缓渗出血来。
修仙者的身躯,根本经受不住魔气的摧残。如果他不压制魔气,只能眼看着自己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魔物,他不想伤害她。
他还想努力修行,成为与她比肩的仙人。
理所当然,光明正大地和她结为道侣,从此一起看梧初山的朝虞花从白到蓝,一起看朝阳到月出。
谢瑜冷笑,“不要挣扎了,阿梧的人,是我的
。”
少年轻轻地将黑衣的少女放在了身后安全的地方,这才一步一步朝谢瑜走来,冷笑道:“你想要的,怕不只是师尊的人吧。”
“怎么,你知道了?”谢瑜神色倨傲,“知道了也无妨,这樊城,便是我为你设下的血茧。”
宋景轻笑,“你就不怕,我成为魔神之后,第一个杀的人,便是你。”
“魔神,说得好听。不过是个力量强大,只知杀戮的蠢物罢了。”谢瑜说话的空荡,他衣袂之间的黑丝线铺天盖地落满了樊城的每个房子里。
不多时,无数人家里,被丝线吊起无数安静的人。
他们被挂在天空上结界上,像是一群被挂起来的布娃娃,在血月赤色的微光下,照得宛如厉鬼。
“你既然这么喜欢阿梧,我便让你看看,整个修真界最漂亮最优秀的宋梧,如何被我剔去仙骨,成为对我毫无还手之力的……囚奴。”谢瑜朗然一笑,摇着折扇向傅挽走来。
宋景浑身都是血,他摇摇晃晃地站着,手中月出却握得很紧,一剑直对谢瑜而来!
谢瑜的动作很快,藤蔓带着他四处躲避。眨眼之间,便缠绕于傅挽身上,藤蔓直对傅挽额心刺入!
宋景顾忌不得,闪身挡在傅挽身前,背后“噗嗤”一声被藤蔓刺穿。
“不过是无用的抵抗罢了。”谢瑜手里的藤蔓猛地从宋景的身体里抽出,宋景唇边溢出鲜血来,他垂眼看着睡颜安宁的少女,苍白带血的脸上缓缓浮起一点偏执而苦涩的笑容。
“师尊……”他缓缓伸手,手上的血滴到了傅挽的脸上。
他看着那滴血,连忙去擦,却越擦越多。
傅挽能听到到身边发生的事情,可是她的身体不能动,她睁不开眼睛。她能感知到宋景给她擦脸的手冰凉刺骨,满是粘稠的血液。
她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着急过。
醒啊,怎么醒不过来!
醒啊……
寒翘说
又下雨又找不到住宿又带着行李又找不到工作……所以现在才想起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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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啊想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