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北然推开了一扇珊瑚长窗,窗外是一座后院,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
往另一侧看,十六株苓花树矗立在那,株株挺拔俊秀。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那纯白色的苓花将后院扑的如初雪初降,甚是清丽。
一轮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撒下一片朦胧辉煌的光,皎洁的月光中,一道人影逐渐显现。
人影身穿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正朝着江北然大步跨来。
“师兄。”顾清欢在窗前想着江北然行礼道。
“调查的如何?”江北然直接问道。
从乾坤戒中拿出一本小册双手捧到江北然面前,顾清欢开口汇报道:“照师兄所说,我和清策走访了二十六处县镇,八十四处村庄,调查结果都在此册之中。”
“辛苦了。”
点点头,江北然将册子接过并翻看起来。
盏茶的时间过后,江北然慢慢合上了册子,摇着头感慨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两个月的时间,江北然从熟悉朝廷到颁布新政,期间罢免了大量高品大员,并引入许多那些忠臣良相所推荐的官员。
这样的“大换血”可以说让整个朝堂焕然一新,但江北然明白焕然一新的就只有这一方朝堂而已,远不足以拯救腐朽已久的晟国。
毕竟忠臣并不代表着他是能吏,光是知道忠诚朝廷的碌碌之辈多得是,短时间内江北然也不可能找出一大批又忠诚又能干的大臣来。
所以他明白虽然朝会上说的晟国现在仿佛是河清海晏,政通人和,但看过上百期《今日说法》的江北然深刻明白这些大员好办,麻烦的是那些地方官员。
正所谓官越小的越能作妖,那些市长高官大多是忧国忧民,保一方太平,以带动地方经济为毕生信念。
然而那些县令、县丞、县委、佐史到耆老、村长、里正却是一个比一个更能坑百姓,贪墨起来简直是群魔乱舞。
即使朝堂上这些官员再清廉,再干练,也不可能发现所有贪赃枉法之人,毕竟数目太庞大了,而且已经形成了利益集团,互相包庇,互相托底,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就算是江北然身怀系统都做不到,因为他把所有贪官都找出来弄死了,也找不到这么多人去填上他们的坑,或者说就算他找到人去填他们的坑了,这些人也肯定会迅速**,毕竟这是人性。
所以他让顾清欢替他去查查那些颁布了新政令的地方到底有没有好好实施,最后事实也跟江北然想的一样,大多数都是装个样子,随便应付一下新政令,更有甚者连装都不装一下,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叹了口气,江北然先将册子还给了顾清欢,接着又拿出一个卷轴递给顾清欢道:“这是你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是。”顾清欢恭敬的接过了卷轴。
正事办完,江北然问道:“上次见清策时他说你最近进步神速,是领略到真元天罡决的奥义了?”
顾清欢听完拱手回答道:“与吴师兄比起来,清欢不敢称神速二字。”
一个瞬身来到顾清欢面前,江北然随手开启早已在后院里摆好的隐气阵说道:“全力运功。”
“是。”
应了一声,顾清欢立即运行起了真元天罡决,瞬息间,江北然就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疯狂涌入他体内,而且很快便在他体内化作了玄气。
‘这吸收灵气的速度的确是远超其他功法啊。’
在修炼者使用一些比较平常的招式时,吸收灵气的速度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但当要使用一些消耗大量玄气的绝技时,很多人之所以有这么多前置动作,左打一拳,右踢一脚的,其实都是在吸取灵气。
而在这种情况下,顾清欢能够以这么快的速度吸入灵气优势就非常惊人了,别让使处绝技时有可能需要好十几秒,甚至好几十秒,但顾清欢完全可以只用他们一半的速度就完成同样的招式。
“停下吧。”
随着江北然一声令下,顾清欢停止了运功,周遭的灵气也瞬间平复了袭来。
就在江北然准备称赞顾清欢两句时,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他发现刚才被顾清欢吸收进体内转化为玄气的灵气竟然又重新变回了丁香色灵气从他体内散了出来。
‘想不到练到极致还真就变成充电宝了啊。’
一方天地内的灵气是有限的,吸光了就需要些时间等它再生,这导致很多高手对战时动不动就越打越远了。
而身边如果带着顾清欢这种可以自己生成灵气的修炼者,那在用招式对轰的时候可就占太大便宜了。
“上次教给你的几套功法,有练成的吗?”惊讶片刻后江江北然看向顾清欢问道。
有些失落的低下头,顾清欢拱手道:“清欢愚钝,浪费师兄那些灵丹妙药与功法了。”
‘竟然五本都不行?’
一个修炼者,光是拥有浑厚的玄气肯定是不够,如果不能搭配上些熟练的招式,再浑厚的玄气也跟蛮力也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如果不能用招式将玄气引出来,玄气是无法发挥最大威力的。
为此江北然特地给了顾清欢五本秘籍,让他在里面挑一门最喜欢的练,结果想不到是全军覆没了。
‘嘶……不会真就只专精真元天罡决这一门功法吧……’
因为真元天罡决的进步神速,让江北然差点忘了在此之前顾清欢的资质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说有点差。
本以为为他找到了第一本合适的功法,后面也会更加一帆风顺,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行。
“无妨,为兄再去替你寻一些来便是,这段时间你就先好好练习真元天罡决吧。”
“是。”顾清欢拱手回答道。
接着又交代了顾清欢一些琐碎小事,江北然便让他先回去了。
仰望着星空,回忆了一遍刚才册子中顾清欢和吴清策所记下的事,江北然开口道:“微服私个访吧。”
其实江北然刚当上皇帝时就想过这事了,毕竟以前看《康熙微服私访记》时,江北然觉得最爽的就是皇上被一顿差役会官员羞辱后,三德子和法印一起跳出来大喝一声。
“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些差役也会很配合的回答道:“我管他是谁!话再多,我连你们两个一块抓!”
然后就是一顿标准的打戏,在法印将所有的反派打倒后,三德子便拿出一块金牌来喊道:“这位便是当今圣上!还不都给我跪下!”
霎时间,什么凶神恶煞,牛鬼蛇神,通通都得跪在地上。
江北然也是早就想体验一把这感觉了,既能装b,又顺便把正事办了,一举双得,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他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只能用来刷点,如今他背靠黑白两道最大的首领,在峰州管点闲事应该不至于再跳选项了。
而且江北然也不用担心什么他走了,谁来监国这种事情,反正等他下了朝,坐云飞随便找个地方飞过去,装完逼晚上就能飞回来了,完全不耽误事儿。
“真是想想就刺激。”
在江北然计划着打贪路线时,穿着宫女装的邓湘涵提着个食盒来到了一座宫苑门口。敲了两下门。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宫女探出头来,在看清邓湘涵的瞬间,宫女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大公主!”宫女兴奋的喊道。
“嘘!”邓湘涵连忙捂住了那个宫女的嘴:“现在可不敢这么喊,被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宫女这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连忙一个劲的点头。
确定宫女明白了之后,邓湘涵放开手问道:“娘亲睡了吗?”
听到娘亲两个字,听惯了母后的宫女一下觉得很不习惯,但还是很快回答道:“没睡呢,夫人听到银铃公……不对,二小姐,三小姐她们回来后,就一直在等您呢,还说……”
“外面是谁?是湘儿吗?”
就在宫女诉说着今天的情况时,林妙仪走出来询问道。
“娘!”
一见到林妙仪,邓湘涵立即边喊边朝着她飞奔而去。
确定来者是自己女儿的林妙仪也不顾什么皇后仪态,鞋都没穿就跑到了院子中,与飞奔而来的邓湘涵紧紧相拥在一起。
“乖女儿,娘的乖女儿,你可算回来了!”
将头埋在林妙仪的胸前,感受到母后焦急之情的邓湘涵开口道:“我不是让笑珊把我回来了的消息通知您吗,难道那丫头给忘了?”
“来说过了,来说过了。”林妙仪一边说一边抚着邓湘涵的后背:“可娘看着珊儿,玥儿她们都回来了,你却迟迟不归,心中难免担心啊。”
林妙仪说完退后一步,双手抓住邓湘涵的肩膀道:“你怎么穿着这一身?你今天究竟去做什么了?”
“是……皇上让我当了他的贴身宫女。”
“宫女?”林妙仪有些奇怪的打量了邓湘涵几眼,“就你一人?”
“嗯,就我一人。”邓湘涵点点头。
瞬间,林妙仪露出了明白的神色,“原来如此,看来果然还是我家湘儿姿色最出众啊。”
“哎呀!娘,你想到哪去了。”邓湘涵一听就知道林妙仪肯定是往那个方面想了。
“难道娘想错了吗?这么多公主,就唯独让你一个人去当贴身宫女,你可别跟我说皇上对你一点意思都没。”
听完这话,邓湘涵不禁想起了皇上看向她胸脯时的不屑眼神,以及既没有**,也没有怜惜的眼神,顿时摇头道:“新皇心系天下,根本无心男女之事,女儿跟随了他一天,知道他真的是一个极为勤勉的好皇帝。”
听到皇帝二字,林妙仪叹了口气,“先回屋,回屋再慢慢说。”
回到屋里,邓湘涵坐在铺着熊皮的高椅上将她回来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林妙仪,当然,和皇上说梁国的事情被她掩藏了,她不希望自己娘亲知道太多。
听完邓湘涵的叙述,林妙仪叹了口气道:“皇上勤勉我倒是知道的,他自打进宫后,除了第一天来了毓秀宫外,后面就再没来过,宫里不少嫔妃一开始都是不安的很,深怕突然来一道旨意就把我们都赶出去了。”
“还好,现在两个月过去了,皇上虽然好像忘了我们,但也没有赶走我们的意思,算是给了我们一块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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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仪说完退后一步,双手抓住邓湘涵的肩膀道:“你怎么穿着这一身?你今天究竟去做什么了?”
“是……皇上让我当了他的贴身宫女。”
“宫女?”林妙仪有些奇怪的打量了邓湘涵几眼,“就你一人?”
“嗯,就我一人。”邓湘涵点点头。
瞬间,林妙仪露出了明白的神色,“原来如此,看来果然还是我家湘儿姿色最出众啊。”
“哎呀!娘,你想到哪去了。”邓湘涵一听就知道林妙仪肯定是往那个方面想了。
“难道娘想错了吗?这么多公主,就唯独让你一个人去当贴身宫女,你可别跟我说皇上对你一点意思都没。”
听完这话,邓湘涵不禁想起了皇上看向她胸脯时的不屑眼神,以及既没有**,也没有怜惜的眼神,顿时摇头道:“新皇心系天下,根本无心男女之事,女儿跟随了他一天,知道他真的是一个极为勤勉的好皇帝。”
听到皇帝二字,林妙仪叹了口气,“先回屋,回屋再慢慢说。”
回到屋里,邓湘涵坐在铺着熊皮的高椅上将她回来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林妙仪,当然,和皇上说梁国的事情被她掩藏了,她不希望自己娘亲知道太多。
听完邓湘涵的叙述,林妙仪叹了口气道:“皇上勤勉我倒是知道的,他自打进宫后,除了第一天来了毓秀宫外,后面就再没来过,宫里不少嫔妃一开始都是不安的很,深怕突然来一道旨意就把我们都赶出去了。”
“还好,现在两个月过去了,皇上虽然好像忘了我们,但也没有赶走我们的意思,算是给了我们一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