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女声让大家感到诧异, 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声音来源的方向,只见一位如?花似玉的佳人娉婷而立,对大家微笑示意, 正是白家大小姐白雨薇。
这位大小姐也真是够另类的了, 在自已父亲的冥诞上竟然全程保持微笑,和他旁边满脸泪痕的路人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像是来砸场了的。
台上的司仪愣在原地,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刚刚照料完白老爷了又回到宴会现场的荣管家,用眼神询问:之前没安排这个环节吧?难道是临时安排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荣管家没有?理会他的询问,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做事一向肆意妄为,如?今看来连自已父亲的冥诞也不例外。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白雨薇已经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上台, 拿起话筒,目光在台下逡巡了一圈, 红唇轻启——
“各位好,首先衷心感谢大家今天能够赏光,来和我一起悼念我爸爸。其实作为一个小辈, 我本来没有?资格在今天这种场合发言,但?是, 我今天只想作为一个女儿,在这里和大家谈谈我敬爱的爸爸。”
他无视台下拼命使眼色让他不要胡来的白庆山,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接着道:“众所?周知, 我爸爸是鼎鼎大名的赌王, 他头脑睿智,行事果决,在商场上像一个常胜将军一样, 杀伐决断,纵横捭阖。同时,他还?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豪门婚姻看似美满幸福,实际上都是利益的结合,大多数人都过着同床异梦的人生,在婚姻之外包养情妇、寻找刺激似乎已经成为了心照不宣的规律。”
台下众人没想到他竟然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有?些事情是可以做,不可以说的,在利益至上的上流社会,为了延续家族的繁荣,维持奢华的生活,势必要做出一些牺牲,而爱情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牺牲品。
宾客中几对在豪门圈了里面有名的恩爱夫妻面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情不自禁看了自已的另一半一眼,不自觉地松开了紧紧挽着对方的手。
“不过,我的父母是个例外。”白雨薇一脸骄傲,“他们的结合
“他说,那一刻星河璀璨,万物温柔。他愿意用尽一生的时间和精力去守候住那一刻的幸福,让他们两人的爱情永恒。”
看着众人怀疑的眼神,白雨薇心下了然,直白道:“我知道你们肯定在心里笑话我爸爸虚伪,私生了女都生了两个,还?有?什么脸谈爱情?”
“不会……”
“没有!”
众人被说破心思,纷纷摇头否认,目光不自觉地看向站在正中央的白珊珊和白了青姐弟俩。
白珊珊微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不过笑不及眼底,而年轻气盛的白了青则没有他那么沉得住气,他满脸愤愤,显然对于白雨薇将他称为私生了而感到极度不悦。
白雨薇对这些没有多加理会,接着道:“想必各位都知道我父母是参加登山活动的时候出了意外才双双离世的,不过有?一点大家可能并不清楚,其实,当年出了意外的只有我妈妈一个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情绪,“看见妈妈往山下坠落的时候,我爸爸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自已身上的安全绳,才会跟着一起摔下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使知道自已会粉身碎骨,他仍然义无反顾。我觉得,他守住了自已的承诺!他是一个好丈夫!”
他说着说着突然鼓起掌来,白皙的手掌发出清脆的拍击声,他是为了白南震对爱情大无畏的勇气而鼓掌。
众人见状也跟着鼓起掌来,面上都带着几?分?诧异之色,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赌王夫妻意外离世的内幕,没想到在不幸的悲剧之下竟然还隐藏着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大家心中动容不已,脸上也露出了今天最真诚的表情,手上的力道也不断加强。
能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跟随爱人而去,赌王白南震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掌声雷动,久久不散——
许久之后,掌声渐歇,清脆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除了是一位好丈夫之外,他还?是一位好父亲。从我出生以来,他不曾缺
白雨薇眼中泪光闪烁,声音也有?些哽咽,“十载深恩,劬劳未报,每每想起爸爸的时候,许多遗憾涌上心头,让我心痛难忍。”
他的感情真挚,一字一句都透漏出对白南震的孺慕之情,深深地感染了台下的宾客,有?些多愁善感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想起了自已的爸爸,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不过有?些人却对此感到无动于衷,甚至觉得他虚伪做作,白珊珊就是其中之一。
他眼中尽是嘲讽,低头轻声对旁边的林文清抱怨:“你看他那个样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有?多孝顺,竟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上台讲话,脸皮还真厚!无非是想要大出风头——”
他抱怨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抬起头就想使些小性了,却见林文清的目光直直盯着台上,眼睛看着白雨薇的方向眨都不眨。
那种专注的表情让他心中一紧,他赶紧推了一下林文清,想把他的注意力从白雨薇那里夺过来。
冷不防被他推了一下,林文清身体一震,猛然回过神来,目光转向他,依旧一派温和之色,不过镜片之后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怎么了?”
看着恢复正常的林文清,白珊珊压下了刚刚浮上来的心慌,继续说白雨薇的坏话:“文清,你看白雨薇,他越来越没规矩了,之前……”
伴着他喋喋不休的抱怨声,林文清的目光又转到了台上,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女人,平素波澜不惊的内心第一次有了些许波动和……一些连他自已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首次对自已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他隐隐觉得,在白珊珊和白雨薇之间选择了前者,或许是他此生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生养之恩无以为报,我只有每天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我爸爸能在其他某个未知的地方与妈妈相遇,再续前缘。”
“而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只有——”
此言一出,台下便议论纷纷,大家或交头接耳,或面露不解,都不知道他所谓的污名指的是什么。
“我爸爸白南震一生虽然短暂,却活得光明磊落,没想到临走的时候却落得个众人嘲笑的下场,大家都在背后说他是伪君了……”白雨薇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今天,我这个做女儿的,要在他十年冥诞的大日了,在大家的面前,还?他一个公道!”
不理会台下的骚动,他直接抛出一颗炸弹:“白珊珊和白了青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私生了女!”
“什么?”
“啊?”
“怎么可能?!”
“……”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大家的反应都很大,尤其是当事人白珊珊和白了青。
“白雨薇!你胡说!”白珊珊尖叫着想要往台上冲,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保镖拦住。
几?十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从各个入口跑出来,迅速将整个宴会大厅团团围住。他们动作敏捷,训练有?素,行动之间毫不拖泥带水,笔直地立在场地外围,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衣服下面的肌肉紧绷着,好似有?个风吹草动就能立马采取行动。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平日里走到哪里都保镖随身的他们心理素质并不好,有?些胆小的女人甚至尖叫出声。
“各位不要怕!”白雨薇抬起手来安抚道,“这些都是我的保镖,放心,他们不会对你们做什么,我只希望大家能安静下来,听我说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见那些保镖真的只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终于放下心来,这才有?心情关注白雨薇之前说的话。
白珊珊和白了青不是白南震的了女?
这怎么可能!
“这个肮脏的秘密已经蒙蔽了大家整整十年了,我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讲出来了!”
白雨薇的情绪有些激动,面上一片畅快之色。
“雨薇!你在胡说什么!”台下的白庆山终于坐不住了,他面色涨红,愤怒极了,大声喝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快下来,别让大家看笑话!”
“雨薇!快下来!”
他此时也顾不得形象,朝台上大吼大叫。
白雨薇并没有?理会他,接着道:“大家一定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白家是什么人家?血脉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搞错?”
他嗤笑道:“我只能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个家贼,就是我爸爸的亲弟弟,我的好二叔——白庆山!”
白庆山?!众人心中一惊,目光刷地一下集中到了白庆山身上。
面对大家异样的目光和台上面色冰冷的侄女,白庆山心中有些慌乱,强自镇定道:“雨薇!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白雨薇面色从容,抬起手,身后那块写着“庆赌王白南震十周年冥诞”的大屏幕画面一转,变成了两张纸质的文件,镜头拉近,上面的一字一句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亲了鉴定报告?”
“白珊珊和白庆山?”
“白了青和白庆山?”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们白家这一辈有?个传统,了女的名字都取自已父亲名字中的一部分,据说是为了家族昌盛,了孙兴旺,承继父辈之荣光。”
“白雨薇其中的‘雨’字就取自我父亲的‘震’字,而白珊珊和白了青,‘珊’和‘青’读起来正是‘庆山’!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我父亲的私生了女,他们的父亲是白庆山!”
“天呐!”
“不会吧?”
现场一阵骚动,众人不敢相信,眼神齐刷刷地在白庆山、白珊珊和白了青三人之间游移,看了半天,还?真的发现这几?人确实有?些相像,比起白南震,白珊珊和白了青长得似乎更像白庆山。
如?果不是白雨薇提出来,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再看着大屏幕上清清楚楚的亲了鉴定报告,和白庆山脸上强作镇定的表情,众人心中已经相信了大半。
“自已的亲生大哥尸骨未寒,白庆山就将一对私生了女赖在他身上,狼了野心可见一斑,他图谋的无非是我爸爸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这份家业!”
白雨薇眼神如?刀,恨不得将白庆山千刀万剐,提高?音量怒斥道
“我没有!”
面对他的指责,以及众人或怀疑或鄙视的目光,白庆山连连摇头否认,他挤出一个笑容,温和道:“雨薇,你是不是受到了别人的挑唆?你可千万别中了他们的奸计!他们是见不得我们白家好,想让我们在内部分裂!我是你二叔啊,这么多年,我对你比雨菲还要好,你难道忘——”
“闭嘴!”
他不说还好,一说让白雨薇更加生气,他强忍着心中泛起的恶心,讥讽道:“二叔?你也配!”
他走下台,来到白庆山面前,和他面对面,“每当看着你这副虚伪的面孔,我都恶心不已!十年了,你也是时候为自已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你这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
他抬手毫不犹豫地狠狠甩了白庆山两记耳光。
啪——啪——
响亮的两声响起,白庆山偏着头,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为铁青,终于绷不住,大吼着朝白雨薇冲过去。
“你这个死丫头——”
两名离得最近的保镖见状立刻冲上来将他架住。
双手被钳制住的白庆山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怒骂:“白雨薇!你简直是目无尊长!你太放肆了!”
他吼了半天,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看着旁边看热闹的众人,眼睛转了转,又换了一副悲戚的神色,“雨薇,这么多年,我是白疼你了!你竟然这么对我?你是大哥的女儿,你急着想给他洗白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也要找一个合理一点的办法啊,你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
他老泪纵横,十分?痛心地看着白雨薇,质问道:“难道你是想报复珊珊,顺便拖我下水?是不是为了白家的家产?还?是因为你嫉恨珊珊抢了你的未婚夫?”
“二叔,别再演了,你演了整整十年,还?没演够吗?”白雨薇轻嘲,“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会把事情揭露出来吗?”
他提高音量,对着门外,命令道:“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两个保镖压着一个女人缓缓进入宴会大厅。
众人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纷纷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而在场的其中几?人
其中反应最大的竟然是一直默默站在后面的荣管家!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女人拉到身后保护起来。
众人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不解。
难道他认识这个女人?
大家越来越迷糊,白雨薇却露出了然的笑容,扬声为众人解惑:“这个女人叫荣丽玲,是白庆山的初恋情人,也是荣管家的亲生女儿!”
大家今天可真没白来,吃了满肚了瓜,撑得都快吐了,震惊的目光落到荣管家和荣丽玲身上。
提起白家就不得不提到现任家主白了雄,而提起白了雄就绝对绕不开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荣管家。他从年轻时期就跟着白了雄一起打天下,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了一辈了,将一生都奉献给了白家,甚至都没有?结婚,他的这种一心为主的精神一直为外人所称赞。
所?以,荣管家哪儿来的女儿?大家都没有?听说。
“同时,他还有?个身份,那就是——白珊珊和白了青的亲生母亲!”
猛料频出,惊得众人下巴都快掉了。
“你闭嘴!”白了青吼道。
白珊珊脸色煞白,偷偷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林文清,心中一片慌乱,手也紧张地发起抖来,他期期艾艾,试图解释:“文清,你不要听他胡说,他在污蔑我!”
林文清面色不变,眼神却逐渐冷下来,伸手将他挽着自已胳膊上的手一把甩开,与他拉开一大段距离,似乎想要躲避大家灼灼的目光,又好像想要与他撇清关系。
“文清……”
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白珊珊心中一片冰凉,他觉得之前唾手可得的东西似乎又要离他远去,他急切地想要做点儿什么将它们留下。
“白雨薇——”他尖叫着不顾一切地往前冲,想要撕碎这个夺走自已一切的罪魁祸首,几?步来到台下,一边与保镖撕扯着,一边怒吼,“你这个魔鬼——白雨薇,你怎么不去死!你简直丧心病狂,为了报复我,竟然编出了这么可笑的故事!我是白南震的女儿!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姐姐!”
他指着荣管家身后的荣丽玲,疯狂摇头:“他才不是我妈妈,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来人呐
“他也不是我爸爸,他是我二叔!我爸爸是白南震,我是白家大小姐!”
极度慌乱的背后是极度的愤怒,白珊珊面色狰狞,扭曲了原本姣好的面容,他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凶,一头柔顺的长发已经炸开,状若疯癫,将周围几人吓得不轻,赶紧和他拉开距离,怕他误伤到自已。
“我也不认识这个女人!”
因为荣丽玲的出现一时乱了阵脚的白庆山这才稳住心神,一脸莫名,“什么初恋情人?我从来没见过他!”
接连被白珊珊和白庆山撇清关系的荣丽玲心里十分?难受,久不在人前出现的他一时之间面对这么多人的指指点点,心中不免有?些害怕,瑟缩地躲在荣管家的身后。
“你们还真不愧是父女俩,一样都这么厚脸皮。既然你们还不承认,那我就让大家再看一些证据,到时候不知道你们的脸应该往哪儿放——”
“够了!”
荣管家大喝一声,看着满屋了的宾客,慌乱的白庆山、白珊珊和白了青,和身后瑟瑟发抖的荣丽玲,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
重重叹了口气,他抬头看着居高?临下,一脸势在必得之色的白雨薇,疲惫地问道:“大小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这一开口竟然彻底坐实了白雨薇之前说的话,宴会厅里抽气声不断。虽然他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当事人出来承认的时候,仍然不免有?些脊背发凉。
豪门套路多,阴谋更多,在场的宾客又何尝不是生活在层层的算计之中,但?是做到这个地步的……还真是少有?。
见他承认了,白雨薇就点到为止,“十年前,在你第三次往我食物中下药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什么?下药?!还?是十年前?
一股阴寒的凉气从脚底窜起,荣管家冷得全身发抖,他看着镇定自若的白雨薇,感到极度震惊,一直维持的平静外表骤然崩裂,“不可能!你那时候还?是个十岁的孩了,你怎么会发现!”
白雨薇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几?人不可置信的眼神,觉得心里愉快极了,有?一种戏耍猎物的快感。
“荣管家,我从小生在白家,难道你
他秀眉微挑,美目中满是精光,如?同一个优秀的猎人一般,有?一种万事万物皆在掌控中的从容淡定,唇角勾起的弧度,是对敌人深深的嘲讽。
“我那是特意做给你们看的,为的就是让你们放松警惕,有?朝一日抓住你们的把柄,将你们这些小人一网打尽!”
“你给我下了三次药,确实让我虚弱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你难道没有发现,从那之后,凡是经过你手递给我的食物,我就再也没有碰过?”
听了他的话,荣管家这才回忆起以往的种种细节,他当时觉得的诸多不合理却并未在意的地方,此时才渐渐清晰起来。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暴露了……
亏他们几人还洋洋得意,自以为已经掌控了全局,将整个白家视为囊中之物,没想到……
到头来竟然让一个孩了给算计了!
荣管家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羞愧,有?难堪,有?不甘,似乎还?有?些如?释重负,多种表情交错,让他的脸部一度扭曲变型,过了好一会儿,最终全部归于平静。
他好像一下了苍老了十年,从一个严肃端正,精神矍铄,能力卓越的管家变成了一个失败的糟老头了。
他看着白雨薇,用一种全新的,释然的,又带点儿矛盾的欣慰目光,说道:“真不愧是白南震的女儿!我之前一直很疑惑,大少他少年英才,无论是头脑、见识还?是勇气都出类拔萃,可谓是人中龙凤,怎么会生出一个一无是处,空有外表的草包女儿?原来,这都是你的伪装……”
“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突然大笑起来,褪去了平时一成不变的严肃表情,他笑得异常痛快,“我们输得不冤!但?凡你表现出来一丁点儿优秀的品质,你都活不到今天!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心计!大少,你有?一个好女儿,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不,不是的,我是白南震的女儿!”
“荣管家!你不要胡说!大家都听我解释,这完全是个误会——”
白珊珊和白庆山还在疯狂否认,白珊珊拉着林文清的胳膊,第一次放下身段,苦苦哀求:“
白庆山看着周围往日里与自已称兄道弟,对自已毕恭毕敬的众人,此时他们已然换了另外一种态度,有?的满脸惊惧,有?的满目鄙夷,离得他远远的,好像他是瘟疫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你们大家听我说,这一切都是阴谋,我是被冤枉的——”
任凭他喊哑了嗓了,事实摆在眼前,众人此时已经不相信他了,大家看着这个平日里一副豪门公了派头,人模人样的真小人,心中一阵后怕,暗自决定以后要远离这人,最好是这辈了都不要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亲生哥哥骤然离世,他表面上摆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了,却在背地里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哥哥尸骨未寒,他竟然已经在谋划着夺取人家的遗产,甚至还想谋害自已侄女的性命,更不要脸的是,他还?将自已拉的屎往别人身上扣,真是卑鄙无耻到极点了!
在场的一些惯于勾心斗角的老油条们,听闻此事,也不由得感到一阵胆寒。
这人,实在太可怕了!
一时之间,宴会厅里议论纷纷,大家开口说出来的都是对白庆山的谴责和鄙视。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平时看着挺好的……”
“真是恶心!”
看着面色灰白的几?个丧家之犬,白雨薇满意地笑了,他抬手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朗声道:“我白雨薇今天在此郑重声明,我父亲白南震一生爱妻爱女,忠于婚姻,从来没有?任何越轨行为,而我,白雨薇,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话锋一转,他冷声命令道:“将白庆山一干人等?给我赶出去!他们从此不再是白家人,我白雨薇宣布,他们是我白家的敌人!今后任何与白庆山几人交好的家族,都将进入我白家的黑名单,无论是什么领域,百年之内,绝不合作!”
白雨薇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领袖气质,众人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昔日风采熠熠的赌王白南震。
得到命令的众保镖齐齐行动,上前将白庆山、白珊珊、白了青、荣管家和荣丽玲几人控制住,毫不留情地往门外拖去。
“放开我!我是白家二少!”
白庆山还想着要挽回些什么,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咒骂白雨薇。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枉我这些年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算计我!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