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珪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老夫想要找一批人,帮我护送一个人去淮南,不知你们谁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呢?”
李池第一个举手,“沛相,我手下有三四十名兄弟,只要你一声令下,兄弟们立刻可以聚集到此。”
陈珪点了点头,“可是去淮南路途遥远,老夫怕路上不安宁,想要多少一些人手,不知你们还有谁能出人呢?”
沈岐立刻开口说道,“沛相,我家里还有一些家丁和护院,应该也能凑个三四十人。”
一直没说话的吴伟,忽然试探着问道,“沛相,能不能请问一下,需要这么多的人手,我们要护送谁呢?”
陈珪微一沉吟,“护送的这个人很重要,至于是谁,招呼也不方便说出来,你们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们能做成此事,一定会受到袁公路的嘉奖,这就够了。”
沈岐笑着说道,“老吴,你还担心什么,难道你还怕沛相坑害我们吗?”
李池也哈哈大笑,“沛相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害我们,你就只管听令行事就是了。”
听到众人所言,吴伟这才点头称是。
“沛相自然不会害我们,是在下多心了,请各位远原谅。”
沈岐摆了摆手,“说原谅有什么用,如果真想要让沛相原谅你,那你就多出一些人手,沛相自然就原谅你了,哈哈。”
吴伟急忙拱手,“沈兄所言极是,在下愿意初人,为沛相鞍前马后,绝不推辞。”
陈珪大喜,经过众人一番拼凑,终于聚齐了&bsp&bsp多号人。
众人约定好时间,这才告辞离去。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陈珪要的人手终于来到下邳,聚集在了府中。
等到下午的时候,陈珪求见严夫人,约好第二天接人去淮南。
等到晚上,陈珪正和众人商议细节的时候,忽然有人前来禀报。
“老爷,王从事请你前去赴宴。”
既然是王楷所请,陈珪也不方便推迟,立刻点头答应。
陈珪随着来人前去,等到地方时,才发现竟然是馆驿。
到了此地,陈珪有些犹豫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王楷却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哎呀,真是太巧了,想不到我们一起来到。
快别呆在外面,我们赶快进去。”
陈珪还想要推迟,却已经被王楷抓住手臂,硬生生的拉进了院子。
等进了房间,陈珪看到雷薄和韩胤二人食,心中更是后悔不迭。
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会来到此地。
王楷却浑若不知,笑着说道,“今天请大家来,就是为了叙叙旧,没有别的事情,千万不要客气。”
韩胤拱了拱手,“王从事感谢你的招待,只是和某些人同桌,心里不舒服啊!”
雷薄却只是冷哼一声,连话都没说便扭过头去。
陈珪有些尴尬,但毕竟老于事故,拱了拱手,“既然如此,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闻此言,王楷仰天大笑,“哈哈,我就喜欢沛相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这才是做大事人的风范,实在是我等的楷模。”
韩胤却噗嗤一声笑出声,“王从事,这句话说的对,既来之,则安之,确实很适合沛相呀!”
陈珪知道韩胤说的是自己去了淮南的事情,心中恼火,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装作没听见,来到桌前坐下。
桌上酒菜丰盛,气氛却不甚融洽。
王楷身为主人,端起酒杯,先敬三人喝了一杯。
等放下酒杯后,这才转头看着陈珪,笑着问道,“沛相在徐州名气果然甚大,刚一回来,便立刻有人求见,还都是当地名人,确实让人羡慕。”
陈珪心中有些得意,摆了摆手,“哪里,只是一些薄名,当不得真。”
雷薄放下酒杯,忽然开口问道,“陈珪,我问你,回来以后,你都去哪里了?”
陈珪愣了一下,心中犹豫,自己做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可是身边有王楷,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肯定不会成功。
想到这里,陈珪摇了摇头,“现在老夫身份不同,哪里也不敢去了,也不想去了,所以一直呆在家里休息。”
听闻此言,雷薄浓眉一皱,“你真的一直在家里休息了?”
陈珪点了点头,“确实一直在家里休息,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韩胤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问道,“陈珪,有人在温侯府门前见到过你,可有此事?”
陈珪脸色一变,但很快便恢复正常,摆了摆手,“这怎么可能,老夫一直在家中休息,怎么可能去温侯府中。
更何况,温侯又不在家,老夫去做甚?”
如果韩胤和雷薄没有听王楷说起此事,说不定还真的被陈珪的这番话蒙骗过去。
但此时,二人心知肚明,又怎么能骗得过去?
“陈珪,你可要想清楚,到底有没有去过温侯府中?”
陈珪摇头,“没有,也许你们看错了,说不定那人和老夫长的有些相似,所以你们认错了呢?”
眼看着陈珪不承认,韩胤冷笑的点了点头,“说得好,也许我们看错了。”
酒桌上的气氛很尴尬,除了王楷偶尔说几句话之外,其余的三人各怀心思,几乎不说话。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陈珪感觉坐如针毡,急忙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诸位,老夫家中还有一些事情,实在对不住了,告辞。”
王楷见状,急忙起身相送。
等到回来的时候,便看到韩胤伸手一拍桌子,恼火的说道,“王从事,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现在就动手,看着这个老家伙在那里胡说,真是一肚子气。”
雷薄也是气的牙齿痒痒,“王从事,陈珪满嘴胡说,没有一句真话,对付他,哪里还需要客气。
门外有士兵,只要我一声令下,准保能拿下陈珪。”
王楷也没说话,先跪坐下来,替二人倒满酒,随即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等放下酒杯后,这才叹了一口气。
“原以为沛相适徐州名人,德高望重,是一个正义之人。
可是现在看着他坐在那里,一脸认真的撒谎,实在是让人心痛啊!”
韩胤冷哼一声,“这老东西假仁假义,在人前装的很像,但其实没有一句真话。”
王楷点了点头,“韩从事,在徐州德高望重,几乎没有人相信他说谎话。
如果现在你们把他拿下,等到回去的时候,沛相又像现在这样撒谎,说不定,袁公真的会被他所骗。
到时候,你们二人就成了公报私仇,不但不会制裁陈珪,反而把自己也拉下水了。”
听到这番话,韩胤双眼猛然瞪大,仔细想了想,忽然发现,王楷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雷薄忽然开口问道,“王从事,既然如此,你可有办法让他无话可说?”
王楷淡淡的一笑,“雷将军,拿人拿脏,证据确凿,自然无话可说。”
听闻此言,韩胤目光一亮,笑着问道,“王从事,难道你的意思是说,等到陈珪动手的时候,我们在拿住他?”
王楷哈哈大笑,“韩从事,果然聪明,在下只是一点,一变立刻明白了。”
雷薄点了点头,“这样最好,省的我们回去落埋怨,说不定还会被陈珪反咬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
陈珪很小心,和严夫人约好了时间便派陈福带着亲近之人,去温侯府的后门等待。
为了不让李池等人知道接的是谁,又将众人约在城外,消息自然不会传出去。
陈珪等人在从外等待,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陈福一行人领着一辆马车,从城内缓缓驶出。
陈珪看到马车,这才放心,立刻招呼众人围了上去,也不顾休息,一行人立刻奔着淮南的方向而去。
一行人来到一片树林前,要进去休息,忽然听到树林里传来一声冷笑。
陈珪吃了一惊,急忙向树林里去看,等看清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雷薄和韩胤正一脸冷笑的从树林里走出来,眼神中满是不屑的表情。
在二人身后,从淮南带来的三百精锐士兵,已经成扇形将众人围了起来。
李池看到这么多人围上来,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来到陈珪,却发现,陈珪脸色铁青,就连身形都在微微颤抖。
“沛相,不好了,我们遇到劫匪了,该怎么办?”
陈珪定了定神,强压住心中的恐惧,走上前,强笑着说道,“真是太巧了,想不到遇到你们二位。”
韩胤冷笑一声,“陈珪,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陈珪心中感觉不对,但还是笑着说道,“当然是去淮南了?”
雷薄点了点头,“我们三人一起来,你却想一个人先走,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呢?”
陈珪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雷将军,恨老夫的人太多了,只能偷偷的走。”
雷薄冷哼一声,“既然偷偷的走,马车里是谁?”
沈岐见雷薄咄咄迫人,壮着胆子上前说道,“这里离城池不远,我劝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否则等到温侯的兵马来到,恐怕你们全都要葬身于此。”
雷薄见竟然有人敢说话,眉头一皱,对着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沈岐见状不好,想要跑,又哪里来的及,两名士兵一跃而上,直接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韩胤冷笑一声,“沛相,快告诉我,马车里是什么人?”
雷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陈珪,你竟然敢绑架温侯女儿,实在是可恶,现在我要拿下你去见主公,如果你识相的话,赶快束手就擒。”
陈珪知道不好,突然大喊一声,“李池,赶快带大家杀出去,要不然大家都要没命。”
喊完这句话后,陈珪向后退了两步,却发现李池竟然没动。
“李池,怎么还不会动手?”
李池愣了一下,转头看着马车,试探着问道,“沛相,难道,马车里真的是吕小姐?”
陈珪急忙摆手,“别听他们的,哪里有什么吕小姐,赶快动手,否则谁都跑不了。”
说完话,陈珪转头就要跑。
“想跑,没门,给我上,抓住他。”
李池见雷薄等人冲上来,脸色一变,心思电转之间,突然将手中的刀扔在地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爷,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被他骗了,不知道他要抢吕小姐呀。”
吴伟也哭丧着脸跪在一旁,“如果知道马车里是吕小姐,就算借我们两个胆儿,我们也不敢来。”
就在说话间,陈珪已经被士兵们抓回来了。
“放开我,我要回去见袁公路,让他给我做主。”
韩胤冷哼一声,缓步来到陈珪面前,“你试图破坏徐州和淮南的关系,如果让主公知道此事,肯定不会饶你。”
说到这里,韩胤对着士兵挥了挥手,“好好款待陈珪这个老东西,千万不能他跑了,如果跑了,我可拿你们试问。”
众士兵一听,也不敢怠慢,立刻取出一团绳子,将陈珪里外三圈的捆了个结实。
韩胤看着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陈珪,心中这才舒服了许多。
雷薄吩咐人将马车送回徐州,又呵斥了李池等人一番,也不回城,带着兵马径直朝着淮南的方向返回。
陈珪被扔进了他来时坐的马车上,但滋味并不好受。
浑身被捆了个结实,只要马车前进,他立刻被摔在地上,又随着马车的颠簸,撞的头昏眼花,几乎昏厥过去。
撞的厉害了,想要喊叫,但口已经被布堵住,只能在那里发出闷哼声,却传不到外面。
等终于赶到淮南的时候,陈珪已经被撞得浑身是伤,头上更是破了几个大口子,将他的脸都染红了。
韩胤看着陈珪的惨样,却毫不心疼,只感觉解恨。
如果不是老子命大,恐怕已经被陈珪派去的人除掉了。
等到进城以后,韩胤更是用出了损朝,直接将陈珪拖下马车,就这样拉着他在大街上一路前行。
陈珪被街上的人指指点点,只羞愧的不敢抬头,到了最后,一口老雪喷出,竟然昏厥了过去。
一行人来到大殿,雷薄和韩胤将陈珪留在外面,二人去见袁术。
“参见主公。”
袁术看到二人,又看了看二人的身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陈珪呢,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听到问话,韩胤急忙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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