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墨的话锋不停,他接着说道“不过当今之世,可不仅仅曹孟德是个英雄啊。”
苏墨抿了一口酒,看着自己面前激动的曹操,淡淡说道“不知道孟伯父你认为,当今之世,谁是英雄?”
曹操听了这话,逐渐冷静下来了,他捻了捻自己的小胡子,想了想当今英雄?我还记得,我上次和刘玄德青梅煮酒的时候,讨论过一次。
当时他还不过是我的手下,没想到如今已经是敌人了。
他摇了摇头,道“当今英雄,应该就是曹操,刘备,还有云逸你了吧。”
不过苏墨显然不太赞同他的看法,只是摇头“伯父谬赞了,我算得上是个什么英雄,闲云野鹤罢了,离着英雄还远得很。”
他看了看面前有些疑惑的“孟伯父”,知道他不太能理解自己的志向。
当然了,其实谁不想当个英雄呢,但是这个系统就要求自己隐居起来,只能勉为其难地在乡下住下来了。
不过曹操既然碰上了这个机会,肯定是不能放过这样的人才的,他想看看苏墨这个大才,对于自己的南下有什么看法。
毕竟他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这一次南下要是失败了,那就肯定是没机会再次领兵南下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云逸你说得对啊,不过曹操这一次引兵南下,恐怕是要一次吞掉江南,一统天下了。”
听了这话,苏墨嗤笑一声。
许褚听了,有些着急了,又喝了不少的酒,脸都涨红了,但是他身后的荀彧连忙伸手,拉住了许褚的袖子。
曹操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他一向是深沉冷静,从来不会显露出自己的情绪的。
没想到这个二锅头居然这么厉害,自己稍微喝了一点点就感觉到要醉了,就是最最厉害的西域美酒,也没有这么厉害啊。
他于是发问“咦?云逸不这么认为?还是别有什么高见?”
苏墨点头,对着甄宓说了一声“宓儿,把我卧室里面那一副地图拿过来。”
这次毕竟不是在外面,在自己家里面的话,条件比较好,肯定是要追求一下精准度的。
过了不一会儿,甄宓就从苏墨的卧室里面拿了一幅两三米长的地图卷轴,放到了苏墨身前。
苏墨接过来,下了床榻,在地面上缓缓铺开,有些抱歉地对着曹操说道“孟伯父,我这床榻比较小,放不下这么大的地图,还劳请伯父下地,一起来看这个地图。”
曹操看到这副地图的一瞬间,瞳孔放大了好多倍。
他虽然对于江南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是兖州冀州徐州,那都是他自己亲自率领兵马打下来的,这里面的地理情况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当他看到这个地图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地图的准确度高的令人发指!
就算是曹操自己使用的军用地图,也没有这么清晰的标注。
他看到地图上面标注了很多小点,于是询问道“云逸贤侄,这些小点,是什么意思?我虽然说也是个文化人,但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看到这个情况,苏墨笑着解释道“这个啊,这个小点就是聚落的意思,一般是五十个人以上的村子,就会以一个小点表现出来。”
“方便军队行军打仗的时候找一下井之类的,作为补给点。”
曹操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一些燥热,不知道是因为喝了二锅头还是因为听到了这个解释。
他转头去看了一眼荀彧。
一向沉稳冷静,面如冠玉的荀彧。
如今额头上竟然出现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只有许褚似乎还没有明白这个到底意味着什么东西。
他们两个人都有过治理地方的经验,深知“皇权不下县”的道理。
因为地方上面不少庄园,都是贵族豪强的私产,基本上不向地方政府缴纳税赋。
还有一些村庄,就比如说许褚他们家,当年纠结一大批人,全族上下几千人,甚至于能够打退土匪。
既然土匪都不怕了,还怕几个收税的官差?
这些地方虽然说实际存在着,但是在地图和名册上面就凭空消失了,根本没有办法进行调查。
如果,如果这个地图是真的的话,那。
曹操和荀彧的大脑里面都浮现出一个画面基层直接管到村庄!
秦皇汉武都做不到的事情,如果让他们做到了,那可真就是英雄了!
苏墨瞟了一眼两人,看到了曹操身后的荀彧,若有所思道“这位先生啊,在下略微会些中医,倘若是喝了烈酒就容易盗汗的话,恐怕是有一些阴虚,平常的话,纵欲之事,不宜过度。”
“要不然的话,恐怕对寿元不利啊。”
荀彧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自从跟着曹操出征,都两三个月没碰过女人了,那有什么纵欲过度的话说。
曹操帮忙打了个圆场,对着苏墨道“云逸,你快说说,这曹操将会如何啊。”
苏墨伸手指着地图上面的一个地方“江陵”。
分析道“江陵是整个荆州最为富庶的地方,同时也是整个荆州的交通要冲。”
“江陵上可以接应江夏之夏口,联通汉水,下可以扼守长江,阻隔大军,南可以开拓荆南,稳固后方,而且也是刘表一直以来都在修筑的坚城,守备完善。”
“所以倘若是曹操大军南下,刘备必然是要逃到江陵的。”
曹操心里面有一些窃喜,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自己就算是打赢了刘备,估计也抓不住这个家伙,刘备这个人特别能跑路,已经从自己手底下溜走好几回了。
但是他其实并不怕,刘备手底下根本没有多少人马,就算是逃到江陵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轻蔑地说道“曹操兵强马壮,大军南下,刘备兵马稀少,恐怕是抵挡不住啊!”
苏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伯父,刘备兵马虽少,但是会用兵,君不见博望之火乎?”
曹操一下子愣住了,这伤口还没好呢,就被苏墨给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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