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携带女眷,三个人又都是有一些武功底子的,所以大家都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骑着驿站的马快速返回许都。
因为坐马车比较耽误时间,曹冲的病情似乎非常严重,不太能够赶得上。
另外就是坐马车的话,目标比较大,因为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比较寻常的马车。
如今是大汉,并没有什么公共马车的话说,大家都是用的自己私家的马车。
曹操有不少马车,甚至有比肩王侯的香车,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出来使用。
虽然说如今曹操大军驻扎在宛城,但是南阳这些地方本来就是匪徒纵横,就算是大军压境,也没有太过收敛,反而是趁机抢劫了不少商队,让曹操的面子上不太好看。
不过曹操也没有什么心思对付这些匪徒,南阳本地的政治环境就是如此,肥沃的土壤,平缓的土地,让匪徒更容易在这里滋生。
再加上自从中平年间以来,这里一直都是各个大势力互相渗透的舞台,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根深叶茂,想要彻底铲除这些势力,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如今的曹操已经五十多岁了,他的精力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去做这些事情,更何况这大概率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不能解决这个乱世的话,这些匪徒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獗,并不会因为严酷的镇压而变得安分。
一行三人都做了劲装打扮,再加上史阿在前面领头,在当地的不少游侠儿都认得是史阿剑师,他们虽然知道这些剑师都是有钱人,但是他们更加知道,这些剑师的钱都是刀口舔血,用命换来的。
再加上这些剑师的武艺高明,大多数经验丰富,悍不畏死,他们这些秃鹫想要从这种人物身上抹出一层油水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苏墨的情况倒是不错,他本身出身于冀州世家,也是会骑马的,再加上如今的身体素质早已经不同于往日了,和寻常的文弱书生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如今就算是驾着快马,也能够轻松适应。
甚至于还能抽空看看身边的这些风景。
相比之下,曹植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看上去对于这种长途奔袭还有一些不适应。
他们这三个人可是换马不换人,一天跑了四五百里的路程,一日一夜就到了许都了,寻常的信使如果是这么跑下来的话,早就已经趴在地上累得不行了,也幸亏是这三个人身体素质好,这才能忍受下来。
许都原来就是许县,在陈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县城,但是相比于当年的洛阳的繁华,那可就是差远了。
史阿看了看许都的城门,有些喟叹“唉,每一次来许都,总有些感叹。”
“相比于当年的洛阳,实在是差了太多了。”
苏墨抬头,许都的城墙并不高,只有两丈不到,听说当年洛阳的城墙有三丈多高,宽也有一丈半,可以容纳一驾马车或者是四队骑兵在上面行走。
不过苏墨作为后世的人,也算是见识过繁华的景象的,就算是洛阳,也没有后世的一些三四线城市的商业街上繁华,他倒是不太在意这些。
何况他本身也不是大汉人,没有经受过天命在汉的教育,对于汉王朝的衰颓,感慨也不是那么深。
作为如今汉朝的都城,大汉的官员们都在这里面住着,许县的交通地位本来也非常不错,自从皇帝到了这里,城市里面也越发繁华了起来。
十米宽的大路上面,来来往往通行着马车。
虽然马车并不允许在宫中开,但是在宫外,还是可以使用的。
不过大路上面是不允许纵马的,进了城,史阿就翻身下马了。
曹植看着这个情况,也就跟着下马了。
作为一个世家子弟,曹植是有一些纵马的经验的,或者说是经历。
但是这个东西说到底还是一个违法的事情,肯定是不能乱干的,他们世家子弟纵马一般也都是选在晚上没有什么人的时候。
就算是他比较着急,想要快快看到曹冲,但还是选择跟在史阿后面。
苏墨完全是不着急的,他对自己的医疗水平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整个大汉医学能力最强的就是他了,实在不行还有上次系统奖励的消炎药。
在这个时代,这些东西就是大杀器了,完全可以消灭绝大多数的疾病。
如果真的是自己都不行的话,那么就算是华佗来了,恐怕也不太好使。
因为并不是当年的洛阳,街道并不是很长。
除了穿着丝绸内衬的贵族和豪商,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周围乡村的村民们,快要过冬了,她们肯定是需要多置换一些物品,准备好过冬。
有一些人家现在已经开始准备过年了,一队又一队的人,牵着自己的毛驴,或者是拉着自己的小车,成群结队地里里外外地走着。
车上面堆着各种各样的商品,有布匹,糖,罐头里面放着的不知道是盐还是什么东西,或者是酒,这个他看的不是很清楚。
还有一些人家是带了小孩子来的,小孩子坐在了小车上面,或者更小一些的孩子,坐在家长的肩头,有的吃着自己的饴糖,有的拿着刚买的小玩具。
苏墨叹了口气,他有些感慨,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的情感似乎并不能互通。
在宛城的时候,他看到农民们,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们脸上面写着的麻木,生活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希望,孩子都是玩着自己做的玩具。
在屯田营的时候,人人脸上都是灰扑扑的,似乎充满了风尘气息,完全都是忙忙碌碌地活着,所有人都为了生活,不断地找活儿干,做女红,当杂工,宛城的不少工事,就是这些屯田营的人做得。
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生活生产的资料,为了给自己积累第一桶金,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生活地更好一些,为了能够回到自己的故乡,甚至是为了能够吃饱饭,苦苦挣扎,不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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