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他的到来,千叶家的名号才会久盛不衰。
当时的风氏是除皇族以外的名门望族之首,风若耘手握重兵,大女儿风姞山又是未来太子妃。
风头正盛,无与伦比,两家的座位自然也紧挨在一起。
风姞山就坐在北晏河的旁边,北晏河甚至还同她说过几句话。
但具体说了些什么,风姞山已再难想起。
说来也可笑,她在日鲑岛整整修行三年,风家无人来探望,等来的却是俯瞰众生的北晏河。
他始终一身白衣,身材挺拔,气质卓然。
长发被金冠紧束,容颜俊美如雕塑细琢。
黑瞳绽放天地之光,隐没万千颜色,藏匿星辰大海,化作浩瀚深渊!
似山谷暮色中走出的仙人,举止间回旋的尊贵之气让人不敢观望。
他站到风姞山面前,垂着眼眸看她许久。
他说,“若是累了,就随我回家。”
风姞山想到这儿,不由笑出来。
若是真的在意她,为何她当年被迫离府的时候,他没有出面制止?
若是他们之间真的有情谊,为何他没有派人前去查探日鲑岛覆灭的真相?
他可是星溯之王啊,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屏风后忽而传来敲门声,是阿树。
他抱着两壶酒绕过屏风,小指上扣着一根细绳,下方串着一盏小灯笼。
“这是什么?”
风姞山盯着他手上提着的灯笼问。
阿树笑道,“朝天节在即,我们酒楼为每一位客人都准备了一盏花灯,我方才挑了一下,觉得这盏花灯与姑娘的气质尤为相符,便擅自做主为您送来了。”
“看上去确实不错,不知这是按照什么花的样子做的?”
风姞山将灯笼接过去细细观察,灯笼外用紫色的薄纸做成了花的样子。
共有五片花瓣,每瓣花上都分布一个乳黄色小点,在烛光的照耀下向外散发暖光。
阿树眼中闪过异色,“这是高芊花啊,只在月落城中独有,姑娘不认得此花,莫非是从他城而来?”
“是啊,我并非王城中人,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风姞山说话的时候眼神迷茫,灯笼将她乌黑的瞳孔晕染成了棕褐色。
阿树又说,“听您的口音,倒是与月落城本地人差别不大,难道小姐来自相邻的御城?”
风姞山心中一惊,余光扫了眼隔壁的北晏河。
他看似并无异常,风姞山这才放下心来。
她从袋中拿出一张银票,“这是给你的小费,使用权仅交给你个人,无需算在租房费中。”
阿树连忙后退一步,朝风姞山鞠躬。
“姑娘的好意阿树心领了,今日能够为您服务,小的荣幸之至,这银票您还是收回去吧,无功不受禄,姑娘聪慧过人,想必比小的更懂。”
风姞山却说,“无功不受禄?可是你有功在身啊,原本雅阁已无房可租,我一时兴起便说出想要登楼,你不是完美的帮我解决了吗,这银票是你应得的,怎可说是无功?”
她将银票塞到阿树手中,“你也说了,朝天节在即,这银票也能给家里添点新物什,何不高高兴兴的拿着,这年头,赚钱实属不易。”
阿树也不再推三阻四,“那就谢过姑娘了,阿树感激不尽。”
他慢慢从屏风那边退了出来,路过楚峪川跟芍芫身边的时候,微微颔首,朝他们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芍芫凑到北晏河耳边,压低声音,“本以为这姑娘孤冷的很,却不料如此健谈。”
她对风姞山的身份十分好奇,隔着屏幕不见容貌,只能隐约看见婀娜的身形。
北晏河伸手挡在芍芫唇前,“嘘”。
芍芫意会后连忙将还未说完的话都吞入腹中,眼神却时不时朝风姞山的方向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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